為午夜干杯

◎陳 陽 李溱

為午夜干杯

◎陳 陽 李溱

冰天雪地下格陵蘭島的生活是什么樣的？所有的房子都涂抹上各種各樣的顏色，而且和那些美洲彩色房子不一樣的是：一絲一毫的斑駁都沒有，光光亮亮的。要是問起伊盧利薩特人，他們會告訴你，這里不是沒日沒夜的晚上，就是沒日沒夜的白天，每天見到的除了冰，就是雪，刷刷彩色油漆能讓原本比較單調(diào)的生活環(huán)境變得歡快些。

夏初來到格陵蘭島的話，正是永晝開始的時刻，午夜的天際線似乎總有一道永不落下的陽光。不，應該說是一轉(zhuǎn)眼，日落便變成了日出,每每午夜三四點鐘，幾乎是剎那之間，嫣紅的夕陽閃了一下眼，又明亮了起來，那就已經(jīng)是新的一天的陽光。日子是那樣的長啊。在午夜的陽光里，我們要了一瓶啤酒，堪比很多地方吃一頓飯的價格，我們一邊小心翼翼地喝著，一邊自娛自樂地計算著，喝一小口是一美元……一旁喝酒的幾個格陵蘭男人很是不以為然：“你們這樣喝，什么時候才能喝醉啊？”

當我們好不容易把這瓶啤酒喝完了，到街上走一走，整個伊盧利薩特都睡著了，半夜三點多，對于游客來說，午夜的陽光神奇得像是童話故事，可對于終日生活在這里的當?shù)厝藖碚f，都已經(jīng)習慣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根本不是他們的風格。

而在極夜那些黑暗的日子里，除了偶爾出現(xiàn)的北極光，黑夜仿佛沒有盡頭。在等待陽光的漫漫長夜里，真的是很漫長的夜啊——我們睡了一覺又一覺,都等不到日出。于是，有人失去了耐心，變得焦躁不安起來，酒精就成了麻痹自己的最佳拍檔。

（摘自《你與世界只差一場旅行》龍門書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