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梅（外一首）

柴棚

桃花和梅花的距離沒有距離

翻開一本書，加起來是一個詞組

拆開來是一組詞

加減乘除等于一首蜿蜒的詩

和去年的春天

今年的春天，我們在同一座城

成為一朵梅花的名詞

成為冷雨，成為發芽的枝

你是南極，我是北極

要雪有雪要霜有霜

還有春風吹又生

我在一朵梅花里尋找光陰

你在俗世煮著煙火

我看見花瓣的一面

游出桃色

另一面，覆蓋著

梅花的銹跡

燕杏梅

還是一滴墨，落在宣紙上

燕杏兒便活了。她倒掛在那兒

微潤。微紅。微泣

她用羽翼

扣住

藏在春風里的手

她在時光的齒輪上

卷成一粒果，笨手笨腳

小小的憂傷殘存在頁角

燕杏梅，終成一段往事

在某個凌晨

準時碰響自己的尾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