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務教育階段學生留級訴求與留級舉措的思考

徐正烈　隋旺波

在如今的中國，理論界和實踐界對取消義務教育階段的留級制度存在的爭議是蠻大的。不管一個怎樣的班級，學生學習總是有居于上游、中游和下游水平之分。盡管不排名，但教師和學生都知道班里還有倒數一二的學生。國家提出九年義務教育是一個固定的概念范疇，義務教育如果超出了九年，也是政策和學校不允許的。但是，家長和孩子有需求怎么辦？什么樣的學生需要留級？

一、義務教育階段應允許學生留級

義務教育實行一刀切，說白了就是不問學習質量的孬好，全盤端地升級和畢業，這種方式和結果，使部分學生失去了努力的動機，當學孬、學好一個樣的時候，部分懶散學生也就失去了動力，變成了“你撥一撥，他轉一轉，你不撥，他不轉”的螺旋式學生。加上自卑心理，導致這部分后進的孩子小小年紀就產生了“自暴自棄”的麻痹心理。

1.國外留級制度漫朔

留級在世界范圍內是存在的。《外國中小學教育》雜志曾以“世界各區域留級生比率”為題報道過“留級”問題，報道中說：非洲國家平均留級率是16%，其中實行了自動升級制的蘇丹最低，留級率接近0.0%，乍得最高，為37.6%；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區國家的平均留級率為12%，其中圭亞那最低，為4%，蘇里南最高，為26%，超過20%的有巴西和蘇里南，其他國家一般都不足10%；亞洲和大洋洲的國家和地區的留級率平均為8%，其中，由于韓國、日本、馬來西亞和新西蘭實行了自動升級制，留級率趨近于0.0%，最高的要數孟加拉國，留級率為18%；歐洲國家和蘇聯平均留級率為2%，其中最高的是比利時，為19.0%，較次的是葡萄牙為16.6%，而法國留級率為9.2%，趨近于全世界上的平均留級率10%。

即便是在一些發達國家，留級或者重修也是很普遍的現象，比如英美，實行十二年義務教育，但并不要求學生必須在十二年內完成，歐美的學校，甚至鼓勵學生學慢一點兒，合格用心地完成每一門課程的學習，如果不能按時完成，教師鼓勵孩子重修。

2.國內留級機制微探

上世紀末和本世紀初，中國盛行留級制度，但是，彼時的留級制度是家長無法左右的，只是班主任一廂情愿、說了算的學生“降級”制度，這使留級備受詬病，讓留級學生戴上了所謂的“差生”的帽子。這在當時，那部分留級的學生普遍受到歧視，也就影響了他們的健康成長。在如今的21世紀的第10個年頭上，取消了留級制度，我們看到，不留級似乎消除了歧視，卻讓部分確實跟不上學習進度的學生承受了極大的心理壓力。雖然我國實行九年義務教育制度，但我們追求的不應是九年時間，必須換來的是合格的教育。換句話說，義務教育必須改變以九年為基礎學制的硬性學制，實施彈性學制——讓那些智力發育較快的學生可以申請縮短年限，智力發育較慢的學生則可申請延長年限。

教育管理者應當看到，當今在班級教學中，有一部分孩子，因為種種原因，基礎太差。一馬平川地往前趕的結果是，面對新授課內容，這些孩子束手無策，甚至完全沒有能力接受，而老師呢，也確實難以監管和照顧。以至于孩子初中畢業了，化學不會寫基本的方程式，數學連一元二次方程都不會解。這部分孩子雖說上完了九年學，但真正完成了九年義務教育了嗎？顯然沒有。達成九年義務教育應有的水準了嗎？更沒有。就像有的人所說的“一年級還沒打好地基，又去讀二年級。稀里糊涂地讀了初中，又去讀高中。結果欠下的學習債越來越多，導致了上課根本聽不懂，作業只能照著學習好的‘照葫蘆畫瓢。既浪費了錢，又浪費了時間。”

二、留級宜實行“自愿有償”制

1.要為孩子的“慢”投入更多的教育經費

教育的根本目的是什么？不是完成教育的數量，而是培養合格的社會公民。教給學生多少知識固然重要，教會學生做人，奠定核心素養的地基才是重中之重。培養合格的現代人，讓孩子更好地成長，而不是更快地成長。因此，教育經費的投入不是目的，培養健全的人才是根本。投入經費的目的，就是讓孩子將來做好公民，造福社會。不要讓這部分慢的學生以后走上社會感覺到吃力，就必須給這部分慢生投入更多的教育經費，讓他們有能力適應將來的社會。

2.不妨自愿有償地進行留級嘗試

在我國，中小學生課業負擔的確重，這是不爭的事實。那些學習成績拖后腿的學生，由于基礎太差，他們成為事實上的被教師和家長已經放進被“遺忘的角落”的人。他們九年義務教育的最終結果，就是混到了一張“注水”的義務教育畢業證書。為什么這樣說呢？這部分孩子的家長，由于孩子成績差，在送到輔導班“補短”的過程中，并沒有達成預期的目的，甚至毫無起色，家長也就索性放棄了對孩子的管教。而教師呢，在“安全重于一切”的大旗下，不敢管，怕惹禍上身。只要你不惹事，學習不好也沒關系。由此而來的結果是兩個：一是這些孩子完全沒有學習壓力；二是他們將來上了各種職業學校后，過差的學科基礎也影響著他們的進步和進取。因此，不妨讓這部分孩子放慢腳步，在小學或中學自愿留級一年或兩年，學校有償收費，進行跟蹤服務和管理。當然，最好是根據義務教育經費的撥付為依據，有償收取這部分留級生當年的留級費用。

三、留級必須要加強三方協商，實施有力監管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班主任強迫學生留級造成了對“差生”的歧視，主要原因是評價標準單一，只用考試分數評價，而且由班主任代替學校單方面強制要求所導致。怎樣才能建立更多元、更綜合的評價體系，對留級制度進行監管呢？

1.依托家委會，建立留級評估準入機制

什么樣的學生需要留級？誰來決定是否留級？這需要依托學校的家委會進行協調。首先，家長、教師和學生三方面必須明確共同的教育職責，班主任必須改變過去強迫學生留級的方式，尋求對學生進行學習質量合理評估，并綜合學生的學習、行為以及成長情況，告知家長（監護人），由家長（監護人）在征求學生意見的基礎上跟家委會探討并自主選擇是跟級還是留級，家委會根據家長的意愿做出正確而合理的決定。

2.依托第三方，追蹤留級學生的管理

學生留級后，如何做好監管和跟蹤？這就需要學校、家長外的第三方介入，由第三方綜合班級中的學生和教師對該留級生的評估進行鑒定，看留級生是否取得進步，留級生的表現是否符合班級的章程和規定，對班級中其他學生是否造成影響，有無損害，是否讓家長二次補償留級費用等，以此確認定留級是否達成目的，取得教育的成功。這樣就杜絕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現象，使留級生的監管落在實處。

（作者單位：山東沂南經濟開發區實驗學校

沂南縣孫祖鎮中心小學）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