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DI對江蘇省裝備制造產業的空心化影響研究

王榮+李寧+王冉

[摘要]近年來，隨著經濟一體化的進一步深化，國際投資規模越來越大，由此ODI（對外直接投資）的規模也呈遞增趨勢，ODI的遞增有可能帶來本土產業規模的萎縮，導致經濟不景氣、就業下降等問題，最終將出現產業空心化。以江蘇省裝備制造產業為例，探索ODI對江蘇省裝備制造業產業空心化的影響，試圖為江蘇省裝備制造業的轉型升級提供理論基礎。

[關鍵詞]ODI；江蘇省；裝備制造業；空心化；系統GMM

[中圖分類號]F062.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3283（2017）09-0051-03

一、引言

產業空心化有廣義與狹義兩方面含義。廣義上是指由于國內制造業的大量外遷導致國內第一產業和第二產業的比重下降，而第三產業的占比反而上升的現象。狹義上是指由于國內制造業的外遷，本土企業把生產基地遷到國外，從而造成國內產業規模變小、就業水平下降，發展緩慢并逐漸萎縮的現象，產生產業空洞化即所謂的產業空心化。隨著經濟的發展，人口紅利的消失，本土勞動力、資源等要素價格不斷攀升，國內產業依賴低廉的勞動力及資源的優勢已經不復存在，越來越多的區域企業開始走出去，把生產基地遷入國外，造成區域內產業規模下降、資金不足、產業萎縮的現象。這種對外直接投資在我國沿海地區表現得相當明顯，比如江蘇近幾年ODI增長較快，那么這種對外直接投資規模的增加是否會引起區域內的產業空心化引起了學者、政府的關注，本文在此背景下采用系統廣義矩的方法探索ODI是否引起了江蘇裝備制造業的產業空心化，試圖為江蘇裝備制造業的產業發展提供理論基礎。

二、實證分析

（一）指標設計

目前，國內外對產業空心化的研究還較少，缺乏完全公認的空心化測算方法，本文在綜合他人研究基礎上構建了產業空心化測算指標，主要選擇指標如下：

1.勞動生產率（A1）：A1=制造業增加值/制造業全部從業人員年平均人數；

2.產業利潤率（A2）：A2=制造業利潤總額/制造業主營業務收入；

3.加工化程度指標（A3）：A3=加工工業增加值/基礎工業增加值；

4.產業就業規模（A4）：A4=制造業全部從業人員年平均人數/工業全部從業人員年平均人數；

5.規模空心化（A5）：A5=江蘇規模以上裝備制造業總產值/江蘇省規模以上工業總產值；

6.技術密集型集約化程度（A6）：A6=高技術裝備制造業產值/制造業總產值；

7.效率空心化（A7）：本文選取規模以上工業固定資產凈值年平均余額作為資本存量指標，選取規模以上工業企業從業人員年平均人數代替勞動力投入指標來測算。在此基礎上，采用隨機前沿方法計算出2002—2015年效率空心化的環比指數。

（二）測算結果

本文采用專家打分法確定各指標的權重，雖然專家打分法有一定弊端，但是該方法是目前權威性較高的方法，賦予權重如下：

對各指標權重進行加權平均計算出產業空心化指數，記為IHI，IHIt=∑niωiAit，如果IHI連續幾年都明顯小于1，則是產業空心化的信號 ，測算結果如表2。

表2表明，江蘇并未出現明顯的產業空心化現象。2002—2015年，空心化指數除了2003年外，其他年份均大于1，其中突出的是2003年和2008年，由于非典的影響，2003年較低，造成整個裝備制造業萎縮的現象。而2008年是因為出現了金融危機，國家為了應對金融危機出臺了4萬億的政府投資，所以導致2008年投資水平較高，可以看出本文的測算結果和經濟發展實際較符合。通過表2可以看到，江蘇的空心化指數至2008年以來一直呈現下降趨勢，說明已經出現空心化的趨勢，要需要警惕產業空心化的出現。

（三）進一步驗證

上文實證分析得出江蘇裝備制造業雖然沒有出現明顯的空心化，但是出現了空心化的趨勢，但是這種空心化的趨勢是否由ODI造成的，是否與日益增加的ODI相關需要進一步驗證，本文采用系統GMM方法對二者的關系進一步驗證。

1.指標設計

本文以空心化指數反映空心化程度，記為IHI，對外直接投資記為ODI，以重工業化、高加工程度化、技術集約化來反映產業結構的變化。

重工業化記為zgy=重工業化裝備制造業產值/全制造業產值；

高加工程度化記為gjg=加工裝備制造業部門總產值/原材料工業部門總產值；

技術集約化記為gjs=高技術產業總產值/裝備制造業總產值。

2.模型設定及數據來源

根據上文求得的空心化指數為被解釋變量，對外直接投資、重工業化、高加工程度化、技術集約化為解釋變量，以上數據由江蘇統計年鑒、工業統計年鑒整理所得，建立系統GMM模型如下：

lnIHIit=c+lnzgyit+lnODIit+lngigit+lngjsit+μi+εit

3.回歸結果分析

借助Stata12.0軟件，采用GMM估計對模型進行回歸，回歸結果如表4。

從結果可以得出，重工業化、高加工化、技術集約化均對產業空心化具有顯著反向的影響關系，技術集約化指標對江蘇產業空心化的文影響最為顯著，彈性系數高達-0.908，可以看出產業結構調整對產業空心化影響較大。另外對外直接投資與產業空心化呈顯著的負向關系，即對外直接投資增加會引起長三角的裝備制造業空心化程度加大，但是影響系數較小，說明影響的程度尚小，需要高度重視產業的發展，防止出現產業空心化。

三、結論及建議

（一）結論

通過以上實證分析可知，對外直接投資確實會導致產業空心化，對裝備制造業產生顯著的負影響。需要高度重視產業的發展，防止出現產業空心化。

（二）建議

1.增加研發經費投入，推動中高端制造業和戰略性新興產業的發展

不管是傳統裝備制造業還是新興產業的發展都離不開資金的支持，一方面江蘇裝備制造業乃至全國和發達國家相比仍處于較低的水平，處于全球價值鏈的低端，其主要原因就是技術創新水平較弱，而創新水平的提高主要來自于研發的投入。所以江蘇應積極增加研發投入，將產學研相結合，改造傳統的裝備制造業，提高傳統裝備制造業的高新技術含量，從而提升產品的附加值，在政策上有側重地推動中高端制造業和戰略新興產業發展，不斷提升產業的國際競爭力，規避出現產業空心化的風險。

2.正確處理實體經濟與虛擬經濟之間的關系，促進經濟的健康穩定發展

眾所周知，資金的性質是逐利的，近年來江蘇乃至全國虛擬經濟發展較快，吸引了大量的資金流入虛擬經濟，促進了虛擬經濟發展，但是這是一把雙刃劍，勢必會減少實體資金流入量。江蘇應促進二者之間的良性發展，虛擬經濟應健康穩定發展，不可過分膨脹，應積極引導市場，虛擬經濟是為實體經濟服務的，實體經濟發展好了也同時有利于虛擬經濟的健康發展，所以需要規范及監管虛擬經濟的運行，確保資金持續流進實體經濟，給江蘇裝備制造業提供資金支持，從而促進產業結構升級，規避空心化的風險。

3.積極推進產業結構升級

江蘇資本、技術密集型產業所占的比重和發達國家相比仍有較大差距，而資本密集型、技術密集型產業代表了高新技術的含量，政府應積極調整戰略部署提高二者的比重。一方面可以加大引進國外先進技術和外國資本的力度，利用國外先進技術來改造江蘇的傳統裝備制造業；另一方面在稅收等政策上加大對高新技術產業的投入力度，堅決取締高污染、高能耗、高排放產業，引導資金流入高新技術產業；最后應增加對人力資源建設的投入，重視高層次人才的培養和引進，為技術創新儲備優秀人才，最終促進產業結構升級，規避產業空心化的風險。

4.擴大吸收利用 FDI，促進國內投資

在ODI規模變大使得本土制造業萎縮的背景下，政府可以積極采取政策吸引外來投資FDI，FDI的流入一方面可以給本土企業帶來資金，有利于裝備制造業健康發展。另一方面，FDI可以為本土企業帶來先進的高新技術及管理經驗，改造本土傳統的裝備制造業，促進產業結構升級。所以政府結合區域經濟發展和產業升級的實際需要，在稅收、法律制度、環境上創造條件吸收資本技術密集型 FDI，引導 FDI 向重點產業和新興產業投資，促進國內投資，助推中國產業結構調整升級，從而防范ODI可能帶來的產業空心化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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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顧曉濱梁宏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