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上看天,顧不上看山,顧不上看關,一踏上積石峽里的黃河河底,我就迫不及待地盯著腳下的河底,昔日喧囂咆哮的黃河,如今靜謐得只聽得見我的心在怦怦跳動;干涸的黃河河床,呈現著一片神圣而肅穆的灰褐色,竟是個“巨石陣”,猶如“水底石林”:奇形怪狀的巨大河底石,靜靜躺臥著,一塊擠著一塊,構成了“河府世界”的主要“建筑群體”。大的如列車車體、卡車車身,小的也有寫字臺般尺寸,連我這個一點七八米的個頭,到跟前也相形見絀。河底石雖然面貌各異,可全是優美的曲線組合,沒有一條直線,沒有一處棱角,處處光滑無比。黃河水萬古不息的撫摸,把錚錚巨石摸得光溜溜了。我取出了隨身攜帶的地質錘,由輕而重連聲叩擊“河底石”——由弱而強的一連串“咚咚”聲如同金屬撞擊聲,悠揚悅耳。地質錘連擊數十下,“河底石”除了露出花崗巖略帶黃白的本色以外,竟絲毫無損!看來,億萬年的水流沖擊鍛打,已經使“河底石”“百煉成鋼”了。
(節選自海飛《黃河夢》,題目為編者加)
寫法點撥
作者用自己的親身體驗向我們展示出黃河水底世界的奇妙。用聽到自己的心跳來反襯黃河水的靜謐,用自己的個頭來突出“巨石陣”的高大,用地質錘叩擊來表現“河底石”的堅硬,很有說服力。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