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良心”的貝多芬

陳亦權

1792年，二十二歲的貝多芬從波恩來到維也納。當地一個叫李希諾夫斯基的公爵也是一個音樂愛好者，出于對貝多芬的欣賞，他給予了貝多芬許多幫助，成了貝多芬的好朋友。

幾年后，拿破侖的軍隊占領了維也納，李希諾夫斯基公爵為了討好這些侵略者，就召集了很多音樂家去為他們演奏。當然，貝多芬也受到了“邀請”，但貝多芬非常鄙視李希諾夫斯基公爵這種阿諛奉承的樣子，他斷然拒絕參加演出。李希諾夫斯基公爵生氣地說：“你的音樂會是我操辦的，音樂會上的鋼琴也是我買的，我是給予你很多幫助的好朋友，你居然拒絕我？”貝多芬笑笑說：“公爵，你幫助我是因為你喜歡音樂，而我接受你的幫助也是因為你喜歡音樂，我們是音樂上的好朋友，但我不會為好朋友而出賣我的人格。如果你非要以朋友的身份要挾我，那我只能遺憾地告訴你，我寧可沒朋友，也不能沒人格。”

李希諾夫斯基公爵見貝多芬不為所動，就換了一套話說：“就算做不了朋友，但你可別忘了，我是比你高貴無數倍的公爵，別說是邀請，就是命令你去演出也可以。”聽到這里，貝多芬再次哈哈一笑說：“你之所以是公爵，只是因為偶然的出身，天下的公爵也不是只有你一個，但世界上卻只有一個貝多芬，所以你可以沒有人格，但貝多芬卻一定會守護貝多芬的人格。”

李希諾夫斯基公爵見貝多芬實在不肯答應，就到處抹黑貝多芬，說他是一個“沒良心的家伙”，然而貝多芬卻因為這份“沒良心”受到了越來越多的人的尊敬和愛戴，以至于人們一提起貝多芬，就會這樣敬佩地說：“他的音樂是偉大的，但更偉大的是他的人格。”

【原載《演講與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