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想對您說》的畫外音

朱永華

近日，一篇記錄小學生內心獨白的文章《老師我想對您說》在網絡平臺傳播，此后，該文章被證實是山西呂梁離石區城內小學一名四年級學生所寫。8月10日，記者從山西呂梁市離石區新聞辦獲悉，呂梁離石市教育局針對上述情況做出回應稱，作文中所涉及的老師為代教，且已于6月30日辭職。

這位小學生的“七頁”長文，可以說是一個孩子在經受老師長達四年的教育虐待后，發出的心靈吶喊。據報道，這篇作文是家長在整理孩子書本時偶然發現的，文中充滿著對老師大罵的恐懼和被誤解的“怨恨”，可想而知，《老師我想對您說》這篇作文十有八九并沒有被老師“聽到”。

“多苦的孩子啊”，如果這篇文章是我女兒所寫，我將無法想象自己會是怎樣的感受。我想對當地教育部門發問：文中的涉事老師辭職就了事了嗎？學校是否還有這樣的老師？是否還存在因為學生沒有交費參加老師的補習班，就遭受不公正待遇的情況，就像寫文章的孩子——“那個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是（時），就挨打挨罵的孩子”？

“課上不講、課下講”，“不報名參加老師課后補習班，孩子會不受老師待見”，這些原本就令家長擔憂的問題，在這篇小學生的兩千字作文中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展現：孩子在上小學一年級的第五天，還不知道為什么錯時，“您就從講臺上把本子就扔到了我的臉上”，并伴著“永遠難以忘記的表情”，從此以后對沒有交費參加老師補習班的學生，就是打罵不斷。盡管為了不挨老師打罵，這個孩子上課認真聽講，從不交頭接耳，回答老師提問踴躍舉手，可老師始終不讓她回答，甚至連小組長都故意不讓沒參加補習班的同學在老師面前背課文。這個老師課外收費補課的行為惡劣由此可見一斑。

寫出這篇文章的小女孩非常了不起，從文章敘述中就可看出她的思路非常清晰，溢滿童真的樸實語言極富感染力。但在四年的小學經歷中，她卻顯得非常無助：她不再踴躍舉起小手等待老師的提問，而是加倍認真努力，希望用好成績換得老師一句表揚，但就是這么一點要求，也總是讓她失望。當她終于鼓起勇氣將老師的打罵告訴媽媽時，媽媽一句“老師打你是為你好”，并低聲下氣去和老師溝通，這讓她再也不敢將所受的一切告訴任何人。父母終于給小作者交費，讓她到老師家里參加補課，老師對補課學生一句“不準用老師家的衛生間”，竟讓小女孩愣是尿到褲子里也不敢進老師家的廁所。

小女孩的這篇“長文”，我真的希望所有教育工作者都能看到，所有教育部門官員更應讀懂《老師我想對您說》的畫外音。教育領域存在的種種問題，足以摧毀孩子的整個童年。這是一位文靜女孩用四年心理路程，向教育領域的“大人們”發出的求救。老師、學校和各級教育部門乃至所有家長們，不能再讓孩子們失望了，不能再讓小作者的學弟學妹們重演這樣的“內向”和驚恐了。

【原載《燕趙都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