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例暴力抵抗私屠濫宰監管執法的反思

文│肖湘 羅文涓 唐子凡 謝榮志（湖南省長沙市岳麓區動物衛生監督所）

對一例暴力抵抗私屠濫宰監管執法的反思

文│肖湘 羅文涓 唐子凡 謝榮志（湖南省長沙市岳麓區動物衛生監督所）

2017年4月11日凌晨2：40，根據群眾舉報信息，經過多日摸排蹲點核實，湖南省長沙市岳麓區動物衛生監督所聯合市動物衛生監督所、區公安分局對天頂街道一私屠濫宰窩點進行突擊執法，在執法過程中遭遇涉嫌私屠濫宰人員的暴力抗法，最終該執法行動以失敗告終。本文從這例抵抗暴力抵抗私屠濫宰監管執法實例出發，分析了當前生豬屠宰監管執法領域存在的不足，并結合實例在法律法規宣傳、執法預案、執法形式、執法程序、執法設備、聯合執法等方面進行了反思。

一、事件回顧

4月11日凌晨2：40，岳麓區動物衛生監督所聯合市動物衛生監督所、區公安分局等8名執法人員組成聯合執法隊，對天頂街道內一私屠濫宰窩點實施突擊執法，公安干警首先出動，控制涉嫌私屠濫宰人員2名（周某、卞某，兩人系夫妻關系）。控制過程中，因誤以為要將周某刑拘，行動遭遇周某妻子卞某阻撓，有多名群眾前來圍觀，其中一人（當事人妻弟）隨即起哄，從房子里找出兩把刀，攔住執法人員，指揮圍觀者對執法車輛車牌進行拍照，并與起哄群眾一起將相關待扣押的物資全部搬走。動監執法人員為避免事件惡化，在事件中始終保持了克制。事件發生后，區動監部門及長沙市公安局食品藥品環境犯罪偵查支隊進行了立案處理，迫于壓力，當事人投案自首，動監部門對涉案人員周某給予沒收違法所得4450元，并處以貨值3倍罰款14382元，公安部門分別給予卞某（妻弟）、卞某（妻子）、周某（老板）行政拘留5日、3日、警告的處罰。

這一事件，雖然看似只是個例，但造成的影響極為惡劣，對動監部門、公安部門的執法威懾力是一次嚴重打擊，助長了違法犯罪分子的囂張氣焰。此次執法行動的失敗，對我們執法者敲響了警鐘，值得每一位執法人員總結與反思。

二、法律法規宣傳有待進一步擴大

事件中，有群眾議論，“別人殺個豬只是為了討個生活，又沒有影響別人，干嗎非得這么認真。”雖然不排除議論者是當事人利益相關人的可能，但這些議論充分反映出部分群眾對《生豬定點屠宰管理條例》等法律法規的無知，缺乏主動維護食品安全的觀念。

作為動監執法部門，對法律法規政策的宣傳仍需進一步擴大，尤其在城鄉接合部、拆遷紅線范圍、拆遷安置小區等地域，必須多部門聯合開展幾次聲勢浩大、影響面廣、不留死角的宣傳行動，將長沙創建國家食品安全城市與打擊生豬私屠濫宰、銷售白板肉等違法違規行為結合起來，讓違法違規行為無藏身之地。

三、執法預案有待進一步嚴密

雖然每一次執法行動前都會進行分工部署，但是面對特別危險的執法對象，再審慎的態度都不為過。在行動前，必須結合蹲點摸排的情況，如地形特點、涉案人員數量、屠宰規模、人文環境等，制定有針對性的周密行動方案，充分準備執法設備，對突發狀況有充分應急處置措施，尤其是公安干警對執法過程中可能發生的危險，需進行充分預估，利用防暴設施設備甚至槍械等形成強大震懾力。有條件的，在執法行動前進行模擬演練，做到盡可能地事前考慮周全、盡可能地維護執法人員人身安全。

四、執法形式有待進一步創新

執法的目的，不在于抓了多少人，扣押了多少違法物資，而在于通過執法警醒了多少人，遏制了違法行為的滋生蔓延。當前，對已經查實的當事人的違法行為直接實施打擊，存在不安定因素，如不經提醒，容易引起當事人的抵抗情緒，少數人甚至會以不懂法、不知法等借口抗法。如果優化目標考核導向，調整執法側重點，如通過采取事先提醒的方式，更能獲得周邊群眾對打擊行動的理解與支持，瓦解相關利益人力圖造成的輿論攻勢。

在打擊私屠濫宰中，應創新執法形式，建議不以抓人為目的，通過事先提醒，例如白天張貼公告警告等方式，在有提醒、有警告、有約談等情況下，對于仍舊我行我素的對象實施打擊行為，這樣顯得更為合情、合理、合法，也進一步降低了執法工作的風險。在充分保護人身安全的情況下，可以參考城管人性執法模式，適當調整現在執法人員的結構，引入女性執法人員現場執法，充分發揮女同志細致耐心等方面的天然優勢，對違法違規對象說法講法，最大限度瓦解其抵抗心理與對抗情緒。

五、執法程序有待進一步規范

當前對于私屠濫宰的執法工作程序，雖有一定的規范性要求，但在實際實施過程中，往往因為多方面原因而使得執法程序存在瑕疵。例如，執法現場情況混亂，無法及時有效亮明身份等。因此，制定一套規范化、標準化、簡易化、可操作性程度高、適應范圍廣的執法程序勢在必行。

對于把握不是很大的大案要案，在實施行動前，可對行動前、行動中、行動后的所有過程，實施一次模擬演練，充分考慮執法程序的方方面面，確保行動合法，程序合法，盡可能避免因實施過程中的程序瑕疵行為形成漏洞，甚至引起案件被推翻，執法人員被追責。

六、執法設備有待進一步完善

動物衛生監督部門作為行政執法部門，承擔了依法強制動物免疫、清理取締違法逃避檢疫、暫扣違反動物防疫法物品、受委托打擊私屠濫宰等職責，是把好本地區的動物源性食品安全入口關的主體，職責多，風險大，對執法設備將有更高的要求。

一方面，配齊執法設備，每個執法人員應配備的執法設備應包括防刺服、頭盔、執法記錄儀、電擊手電等。對執法設備應制定管理制度，由專人管理、專人維護，確保功能正常，隨時可用。另一方面，確保設備質量，部分執法設備雖有配備，但是部分質量不太理想，例如強光電擊手電電池容量不夠會直接影響照明時間以及電擊功率，執法記錄儀分辨率不夠會影響取證等。執法設備的完善有待財政進一步加大支持力度，提高專業化、精品化程度。

七、聯合執法有待進一步落實

目前，聯合執法行動，大多數采取以市、區兩級動監部門為主體，食藥監和公安部門配合參與的形式，這種模式存在一定缺陷。由于食藥監、公安、動監三部門之間不相互隸屬，對于生豬定點屠宰執法的考核任務也有差異，甚至有的沒有考核任務，而三個部門之間又缺乏統籌領導的工作機構，導致在聯合執法中食藥監和公安部門內在驅動力不夠，極大影響了執法的震懾力和執行力。因此，組建一個自上而下的區級生豬定點屠宰執法統籌機構，明確級別、人員與各部門的職責分工，強化考核任務，對于推動聯合執法工作落地具有重要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