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平市委常委、紀委書記、監委主任 朱慧杰
挖掘繼承畢振姬廉政精髓弘揚優良傳統廉政文化
■ 高平市委常委、紀委書記、監委主任 朱慧杰
高平,作為神農炎帝故里、長平之戰發生地、上黨梆子之鄉、中國古建博物館,歷史文化厚重,名人賢士輩出,其中不乏廉吏能臣,清代湖廣布政使畢振姬便是其中之一。
畢振姬(公元1612~1681年),字亮四,號王孫,山西高平人,民間尊稱其為“畢閣老”,明末崇禎十五年中山西鄉試第一名“解元”, 清初順治三年中進士,歷任平陽府教授、國子監助教、刑部主事、員外郎、山東濟南參議道、廣東兵備驛傳水利道、浙江金衢嚴道參政、廣西按察使、湖廣布政使。畢振姬一生以“廉能”著稱,《清史稿》《清史列傳》《國朝耆獻類征初稿》等重要典籍中均記載其“所至以廉能聞”。傳承、梳理、歸納、提煉畢振姬“廉能”文化精髓對弘揚傳承傳統廉政文化有著積極的意義。
獲“有官僧”之美譽。畢振姬初任平陽府教授時,住在殘破不堪的危樓中,每日與顴雀為伴。后任國子監助教、刑部主事、員外郎期間,每于朝事之暇,即退居陋室,“坐臥黃埃、黑灶、瓦燈、布被間,前后左右書冊相屬,時人稱為‘有官僧’”(《山西獻征》)。
官位升遷,不忘初心。順治十一年始,畢振姬赴濟南、廣東、廣西等地任職,多次受嘉獎,不斷獲升遷,所任官職都是他人覬覦之肥缺,但他始終未改清廉、清貧之本色。《山西通志》載其“及外任,往返一仆一馬,食無兼味,身無更代衣”。《山西獻征》載其“往來城市,蹇驢野服,不識者目為鄉老。與先生同時貴顯,或官或吏,見之皆默自愧,不敢以豪侈相尚焉”。
為官低調,擇友而交。畢振姬居官能獨守苦學,從不結黨營私,不亂交俗流,這也是其一生能保持廉潔的重要原因。陳廷敬在《與畢亮四書》中寫到:“自某少時,聞百里內有賢人。……在京師時守官奉職,退輒閉門,不愿妄從流俗交游,朝士中多不識其面。”《山西獻征》載其“四十年獨行,與人不款曲……我寧做我。”
廉吏之名,聞于朝野。據《清史稿》記載,康熙十八年,命廷臣舉清廉吏,裔介(都察院御史魏象樞)復疏言:“振姬清操絕世,才略過人。”楗(副都御史劉健)亦言:“振姬居官一塵不染。歸日一仆一馬,了無長物,真學行兼優之人。”康熙皇帝對其評價:“爵祿不能動其心,富貴不能改其志,此正情操,絕世楷模。”
畢振姬所任之處,一貫堅持“便民利民”的施政理念,反對“竭澤而漁”的“苛政”,主張輕徭薄賦、興利除弊、與民休息,他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深得朝廷信任、百姓愛戴。
濟南息匪患。順治十年,清政府尚未統一全國,戰爭仍在南方一帶進行,山東是前線清軍的糧草軍械供應基地,前線動輒催解白銀數十萬兩,而山東恰逢連年旱荒,盜匪橫行,治安混亂。畢振姬受命提任濟南參議道后,日夜馳騁三百余里到任,采取剿撫并用之策,先用計擒賊首平匪患,又設法遣散流民,并上書朝廷將數十萬兩軍需物資優先供給安撫災民,使濟南境內得安。
香稅充軍餉。畢振姬任濟南參議道期間,為解決軍餉供給不足問題,將每年由參議署官員私分的“泰山香稅”充作軍餉。而這筆稅款每年約七千金,是當地官員的“小金庫”,多年來私分已成慣例。此舉引發官署上下嘩然,對此多有不滿,但他敢于碰硬,毫不退縮。他還在濟南一帶丈量田地,查核田賦,不論貧富,按畝征賦,又得罪了不少地方豪強。后曾因此遭受誣陷,幾經周折,才幸免入獄。
減負清吏治。順治十四年,畢振姬任廣東兵備驛傳水利道。當時廣東境內戰事尚未結束,軍隊所需的匠夫、船役、兵糧、炮馬等,都由廣東地方政府供應,地方官吏疲于應付,便趁機加派加征,從中謀利,沿途百姓苦不堪言。為徹底解決這一問題,畢振姬主動向朝廷陳述利害,與三藩四院訂立供求條約,杜絕亂支亂派,僅用時10個月,便累計“減船數百,減費七萬六千余”,此舉減輕了百姓負擔,深得民心,使廣東吏治稍清。
抱病審積案。順治十六年,畢振姬任廣西按察使。由于廣西長期經歷戰爭,各項軍政建設百廢待興,地方官吏與豪紳相互勾結,致使賄賂公行,冤獄疊出。畢振姬到任后,不顧身染有疾,抱病處理公務,不分晝夜審理積案,平反冤獄七十余起,有效緩和了當時極度尖銳的階段矛盾。同時,他還派兵殲滅海匪海盜,使漁民安居樂業。
順治十七年,“經略洪承疇奇其才,題升湖廣布政使,以疾辭。”(《山西通志》載)。傅山先生贊其才:“始啟王侯安足道,才名十倍大名過。”
畢振姬辭官歸鄉后,居家20年,仍體察民情,為民請命,樂善好施,深得當地百姓尊重,其先后列祀高平和古澤州文廟鄉賢祠。畢振姬病逝后第二年,即康熙二十二年(公元1683年)三月,長子、高平兩縣士民為緬懷其功德,在長平村北門外公立《得義畢老爺永思碑》,以載其善行義舉,表永思之情。
《山西獻征》載:“遇邑中大利害,力為排解。族黨姻戚有緩急,無不力赴。置義田,起宗祠,建義倉,均悉心經畫。又為后學設教程,校文藝,孜孜不倦。”《得義畢老爺永思碑》載:“遇災,關切百姓疾苦,慷慨直言,必得當而后已。減役省費,黜浮囂,息紛爭,勸農桑,課子弟。粟歲豐養德,士庶食其福者三十余年。至設社倉二備荒……”
辦學育人。畢振姬致仕歸里后,曾先后在得義、伯方建書房3處。得義書房設在祖祠內東房,伯方有文、武兩書房,畢振姬曾在這里教授自己的子孫、族中子侄和鄉里子弟。《得義畢老爺永思碑》記載:“鄉后學能文章行義磊落者,多出公。”
為民請愿。康熙初年,高平、長子等地十年九旱,災情多發。每遇災情,畢振姬總是為民請命,秉筆上書縣衙知府,慷慨陳言,請求減免課稅、開倉救災,使百姓免受苦難。
義設社倉。康熙十一年,詔頒天下行社倉。畢振姬積極響應,在得義、伯方兩地設倉,首捐粟150石,以后歷年捐輸,多達700石。另在伯方“藩憲第”私宅,還專建義倉院,設立義倉,貯谷以備饑荒賑災。(畢振姬《伯方社倉約記》文載)
資助公益。康熙五年,丹河水患堤決,危及縣城,畢振姬與致仕歸里的兵部右侍郎李棠馥(城東風和村人)共同捐資幫助修繕丹河石堤,防水患保民安。李棠馥在《創修丹河石堤記》中載:“余與方伯畢公,

《清史列傳》載:“康熙十七年,詔舉博學鴻儒,都察院左都御史魏象樞,偕左副都御史劉楗,疏薦振姬。”各慨為解囊以助。”
畢振姬一生好學,學而不厭。少年以學求仕,為官以學求能,老年以學育人,可謂“善學,勤學,苦學”之典范。
《澤州府志》載其“八歲即向學,自炊自汲,得書輒讀,十行俱下。”《得義畢老爺永思碑》載其“手不釋卷。”《山西通志》載其“性嗜學,不修邊幅……所至率曉夜力學為常。”《山西獻征》載其“少讀書克自堅苦,輾轉流離不廢學業。”“己亦寒暑,常手一編,燭堆墨跡所在皆是。”《畢堅毅先生傳》載其“力學六十九年如一日。”
畢振姬一生筆耕不輟,勤于著述。其著有《尚書注》《西河遺教》《四州文獻》《三川別志》《病香居燼馀》等書,文風堅蒼古奧,其門人牛兆捷集其文,編為十二卷,傅山先生點定作序,署名《西北之文》。
畢振姬一生以苦為樂、以儉養德。居官14年,堅守清貧,甘居淡泊;返鄉20年,“危苦自甘,晝耕夜讀”。《晉城市志》中載其“往來一仆一馬,吃飯一菜一湯,身無更換之衣,家無衣錦之妾”。《高平縣志》載:樞密院檢討陳廷敬回鄉探母期間,慕名前去拜謁畢振姬,見他“戴笠自耕”,家中“蓬蓼滿門徑,牛欄雞窩雜置堂下,堂中則處其所自飼蠶”,又受到他用糙米飯和清水的招待,不由感慨道:“畢先生與農民最下者比,所守甚危苦。”
畢振姬以德孝治家、以耕讀傳家。其祖父畢應科、父親畢一棟與畢振姬祖孫三代同入祀高平文廟鄉賢祠,其中畢應科以義入祀、畢一棟以孝入祀,在當地傳為佳話。畢振姬官居二品,卻一生未納妾,這在封建社會體制下亦實屬難得。畢振姬孝子美名遠揚,其為圓老母親想到北京看看之心愿,籌資改修仙翁廟的故事,至今仍在民間廣為流傳。其子畢澍,雖體弱多病,但在其影響和教導下,苦讀不輟,多次參加鄉試、貢試,至41歲終拔貢。
康熙二十年七月(公元1681年),畢振姬病逝于家中,臨終遺命“不志不銘”。卒后,“上下妒者意消,士大夫遠聞皆泣”,由傅山先生題字、其門人弟子公立了《畢堅毅先生故里碑》,過往者皆敬之。
挖掘和弘揚畢振姬能吏廉政文化,是貫徹落實習近平總書記關于“要繼承和發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省委駱惠寧書記關于“要挖掘能吏廉政文化的時代價值”指示要求的具體體現,具有十分重要的時代價值和現實意義。我們要進一步豐富宣傳載體,使畢振姬優秀廉政傳統文化真正活起來、傳下去,切實起到以古鑒今、見賢思齊的正能量引導作用,促進反腐倡廉宣傳教育工作的提檔升級。
(責編:許樹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