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才的詩

覃 才/ 著

選自《柳韻》2016年第4期

共同的悲傷和希望

和很多人，很多事物走在傍晚里

黃昏像希望，在即將到來的大雨中

看不見。很多時候

在人群，在傍晚或在大雨中

每個人，每種事物都有共同的城市和共同的河流

共同的夜晚和共同的住處

連悲傷和希望也都共同

這場在臺風中跑來的大雨

在固定的時間，固定的氣候

慢慢到來，目光所及

大雨給共同的人和事物下著

和大雨一起，夜晚也深入所有的人和事物中

夜晚讓所有的人和事物感受

一天的奔波，勞累，一天的悲傷和希望

在共同的夜晚中，很多時候

人隔著鐵窗發呆，抽煙

或無目的地看向遠方

它們作為夢，作為疲倦和沉默

被多次感知，被多次提起，又被多次放下

它們作為日子和生活本身

夜里聽雨，這種春天的感覺

凌晨過后，雨下得真大

夜里聽雨，這種春天的感覺

這種想念父母的感覺

和雨水一同打在鐵皮窗戶上，打在建筑上

落在地上，在小區里回響一夜

2016年的第一個雷聲之后

鄰居新買的寵物鳥

作為動物，開始長大，開始學會鳥叫

只是在夜里，它的叫聲虛弱

它的叫聲不會有鳥回應

雨下得很大，就像是走不出夜晚

今天晚上，很多人終于不在夜里談論生活

不在夜里談論住房、結婚、老人

很多人像小孩，只好奇雨

好奇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