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婷
據北美比較與國際教育學會網站2017年8月22日消息,近日,北美比較與國際教育學會(CIES)期刊《比較教育評論》(Comparative Education Review)第61卷、第3期刊登了香港大學教育學院教授馬克·貝磊(Mark Bray)的文章《學校教育與補習教育:全球教育格局的變化及其對比較教育的啟示》(Schooling and Its Supplements: Changing Global Patterns and Implications for Comparative Education)。這篇文章審視了學校教育和補習教育發生變化的本質,并提出了補習教育為全球教育格局變化所帶來的挑戰。
馬克·貝磊強調,這里的補習教育區別于影子教育,有著更為廣泛的內涵,即一部分補習教育充當著學校教育影子的角色,還有一部分補習教育則精心設計了與學校教育內容相輔相成但又獨立的課程體系。近幾十年來,隨著學校教育的不斷擴大,補習教育的規模也在不斷擴大。當前,補習教育已經是家庭預算的重要組成部分,學生和家長對補習教育需求的驅動主要體現在它所具有的能夠增加未來競爭力的優勢。
馬克·貝磊認為,補習教育規模的擴大也對全球教育格局的變化帶來了挑戰。
一是教育創新性的挑戰。相比較而言,從事補習教育的教師,其教學活動更為自由,而學校的教師則受到嚴格管理的控制與規范化的制約,這在無意中限制了學校的教學創新。因此,補習教育部門可能會成為比學校更具活力的地方。
二是社會公平性的挑戰。雖然國際機構、政府和決策建議者可能主張教育資源的平等獲取,但是因地域、家庭觀念、經濟狀況等的差異,經濟發達地區的學生比偏遠地區的學生更容易獲得補習教育,同時富裕家庭的學生比貧困家庭的學生更有能力購買補習教育。因此,在各國政府努力實現學校教育平等的過程中,原本處于優勢階層的家庭會轉向不太規范的補習機構以尋求更多的優勢,這無疑會維持或者加劇原有的社會不平等。
三是教育政策層面的挑戰。出于對處境不利學生的幫助,一些國家制定了相應的教育補助政策,然而政府通過了資助憑證等政策就相當于補習教育獲得官方認可,即如果學生的學業不能滿足他們的發展需求,他們就可以(或者應該)通過家庭、公共資源接受某種補習教育,這在某種程度上縱容了補習教育所帶來的社會階層固化。
誠然,補習教育是否篡奪了學校教育的地位尚待觀察,但是其規模的擴大會產生越來越重要的影響,并且依然會是當代最不容易了解的教育現象之一,因此需要比較教育領域給予更多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