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北洋軍閥幾個重要問題述評

王若宇

摘要：北洋歷史，最初的認識都是拜小說、電影、電視劇所賜，光頭土匪、山東腔的大老粗以及仁丹胡子的“大帥”，我想這些都是大多數人或者說非史學專業的人對軍閥的最初印象。頻繁地被拿來當做小說、影視劇的創作背景，正說明了這段歷史的特殊性。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戲碼讓人眼花繚亂的同時，也會讓人不自覺的叫好。但歷史終歸是歷史，舞臺上的戲碼畢竟經不起推敲，就像《三國演義》永遠代替不了《三國志》的地位。而這也從側面反應出學術界對這段歷史研究的匱乏。本文從研究中成果明顯、比較重要的幾個問題（北洋軍閥演變概況既分期問題、北洋軍閥的成因、北洋軍閥的政治制度）進行概述。

關鍵詞：北洋軍閥重要問題述評

一、北洋軍閥史的分期問題

分期問題一直是重點研究問題，近代史上每個專題幾乎都有分期問題的討論。以下是對北洋軍閥分期問題的大致總結：

彭明認為北洋軍閥史可以分為三個時期：一1895年袁世凱天津小站練兵到1916年袁世凱死——北洋軍閥的興起和擴大時期；二1916年到1926年國民革命軍北伐前夕——北洋軍閥派系斗爭的混戰時期；三1926年7月北伐出師到1928年張作霖退至關外——北洋軍閥衰亡時期。

來新夏提出北洋軍閥史可以分為四個階段：第一階段，1895年袁世凱天津小站練兵起到1912年袁世凱竊國為止——北洋軍閥的興起、發展和形成階段；第二階段，1912年竊國起到1916年袁世凱自斃——北洋軍閥集團達到權力最高峰的大發展階段；第三階段，1916年到1926年7月北伐開始前——北洋軍閥開始走向衰落階段；第四階段，1926年到1928年6月奉系張作霖被迫放棄北洋政府政權退往東北——北洋軍閥的覆滅階段。

祝偉波指出應分為四個時期：一為1912年3月10日至1916年6月6日——袁世凱統治時期；二為1916年6月至1920年7月——皖系軍閥統治時期；三為1920年7月至1924年10月——直系軍閥統治時期；四為1924年11月至1928年6月——奉系軍閥統治時期。

張華騰則以北洋集團的稱謂將其分為三個時期：一為從甲午戰爭后小站練兵到1911年辛亥革命前——北洋集團的興起和遭受挫折時期；二為從1911年辛亥革命袁世凱重新出山、繼任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到1914年中華民國約法公布——北洋集團發展的頂峰時期；三為從袁世凱稱帝敗亡到張學良東北易幟——北洋集團發展為北洋軍閥時期，也是北洋集團衰落和滅亡時期。

張華騰進而解釋了稱作北洋集團的原因：“第一，與北洋人物他們自稱的北洋派和北洋團體比較接近，更符合歷史的實際。第二，以中性詞匯‘北洋集團研究袁世凱北洋勢力，可以看到其發展變化的軌跡，他們是由北洋集團最后發展為北洋軍閥的，由北洋集團發展演變為北洋軍閥，經歷了約20年的時間。在北洋集團初期，是順應歷史發展趨勢的，比如如練新軍、辦警政、興學校、振工商、行自治等，他們對東北的治理和在收回路礦利權運動中的作為，所發起的清末禁煙運動等，有許多是令人稱道的。而在北洋集團演變成北洋軍閥之后，才變成了反動政府。”由此可以看出張華騰先生是從北洋軍閥所產生的歷史作用上進行的分期。這種分期方法與我個人也是非常認同，以往談論北洋軍閥史總是反動、倒退、賣國。似乎看不到積極的一面，因此這種分期方法也符合客觀研究歷史的方法觀，值得我們借鑒。

二、北洋軍閥的定義

關于定義，目前當屬來新夏先生給北洋軍閥下的定義最為完整和精確：“以北洋軍閥為代表的近代軍閥是以一定軍事力量為支柱，以一定的地域為依托，在中學西用思想指導下，以封建關系為紐帶，以帝國主義為奧援，參與各項政治、軍事及社會活動，罔顧公義，而以只圖私利為行使權力之目的的個人和集團。”但張華騰確認為“這種概念用于1916年以后的局面非常合適，而用之以前顯然不妥。”因為在這期間袁世凱編練的新軍并不是袁本人的私兵，是中華民族軍隊的一部分，是作為帝國主義對立物出現的，而且在反帝斗爭中曾對帝國集團產生過威懾作用，是中華民族的體現，中華民族覺醒的標志之一。這一結論的得出與上述問題所得出的結論相同，也是根據北洋軍閥的兩個不同時期而產生的疑慮。但他并沒有進一步對北洋軍閥做具體的定義，只是指出了來新夏先生定義中的漏洞。

三、北洋軍閥的政治制度

北洋軍閥的政治制度一般只1912年3月袁世凱宣誓就任中華民國大總統職到1928年張作霖離開北京這一時期。對于北洋軍閥政治制度的研究，以1984年中華書局出版的錢實甫先生的著作——《北洋軍閥時期政治制度》一書最為權威和完整。后來也有很多學者在其基礎上對北洋軍閥的政治制度做了進一步的研究，其中以劉會軍先生的《北洋軍閥政府政治制度新論》一文最具代表性。這篇文章作者否定了將北洋政府的政治制度稱作“北洋軍閥專制”或“軍閥專制”，而是以“軍閥專權制度”命之。作者認為“專制這一概念極易與封建君主專制混淆。且不能準確的涵蓋該時期的政治制度。二者的區別是，專制一般是在制度上明確規定的國家各方面權力歸一的專橫統治。而專權則是法律上并未明文規定權力歸一，甚至按規定是分權的統治，但卻由于某種原因實際上由某人或某集團將國家權力統一控制的統治。”同時筆者還認為北洋軍閥統治時期，對辛亥革命所創建的民主共和制度進行了衍改和破壞，從而建立適應北洋專權統治的政治制度。

對于這段時期政治制度的研究還有待更深入的研究和探索，但作為過渡時期的北洋軍閥政府，在民主共和并沒有完全被人民所接受的時期，已經是對傳統制度的一個飛躍性進步，至于這其中的詬病和專權，也是其自身的弱點以及當時的大背景下造成的，或者說是不可避免的。我們不得不承認，在北洋軍閥的統治下，中國近代民主向前邁出了重要的一步。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看出對于這段歷史研究數量之少，研究角度之片面。反之在文學創作上卻倍受青睞，這就更要求我們努力還原這段真實的歷史。開闊更多更深的角度，多方面全方位的對這段歷史過渡期進行探索。并以客觀唯物的研究方法進行研究，而不是主觀臆斷。讓北洋軍閥史更真實更客觀的出現在人們面前。

參考文獻：

[1]彭明.北洋軍閥（研究提綱）[J].教學與研究1980.第5、6期

[2]來新夏；郭劍林；焦靜宜.略論北洋軍閥史研究中的幾個問題 [J].學術月刊， 1982.4

[3]祝偉坡.北洋軍閥各派統治的更替[J].河北師范大學學報，1987.2

[4]張華騰.北洋軍閥詞語探源—簡論北洋軍閥、北洋集團概念的使用[J].史林2008.3

[5]劉會軍.北洋軍閥政府政治制度新論[J].史學集刊，2001.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