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殺人鯨”的悲慘一生

李斑子

1983年11月，一頭年僅2歲的虎鯨在冰島附近海域被捕鯨人抓獲。在被冰島的一個小海洋館圈養了一年后，它被賣到加拿大維多利亞的一個海洋館——海洋之地。它還擁有了一個新名字——提里庫姆，但同時，它悲慘的生活也開始了。

剛剛加入海洋之地時，“鯨性未泯”的提里庫姆是一個活躍分子。它熱情活潑，表現力十足，非常受歡迎。當時它被安排與另外兩頭雌性虎鯨一起訓練，為游客們表演，但根據海洋之地的制度，一旦它出現任何過錯，它和同伴們就要一起受到懲罰，比如被剝奪食物。

作為表演界的新手，提里庫姆難免犯錯。另外兩頭被迫跟著一起受罰的雌性虎鯨仿佛知道自己受到了牽連，于是經常一起擠對提里庫姆。

更可怕的是，每天下午5點表演完畢后，3頭虎鯨都會被關進一個長7米、寬10米、深10米的小池子里。而第二天從“牢籠”里出來時，提里庫姆身上經常會出現大面積的傷口。很明顯，傷口來自另外兩頭虎鯨。

在長達8年的時間里，提里庫姆每天表演8小時，全年無休，每一次都給游客們留下深刻的印象。它賣力地迎合人類，只是為了得到足夠的食物，為了在夜里少受同伴們的攻擊。

后來，提里庫姆被送往美國的奧蘭多海洋世界，被迫參與虎鯨繁殖計劃。初來乍到，提里庫姆免不了被海洋世界的其他虎鯨欺負，它的身上依舊滿是傷痕。迫于無奈，工作人員開始把提里庫姆和其他虎鯨分開圈養。于是，它總是孤單地待在一個蓄水量極低的罐狀容器里。這對于既屬于群居動物卻又總是被同伴孤立的提里庫姆來說，很難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提里庫姆的脾氣開始變得暴戾，它時而無精打采，時而充滿攻擊性，而且在表演結束后它會瘋狂地啃食護欄和容器內壁，它的牙齒完全被磨損……

長期的暴躁導致提里庫姆先后3次殺人，于是，提里庫姆被囚禁在一個連轉身都困難的小池子里。

后來，有人為了搞清虎鯨殺人事件的真相，進行了深入的調查，并在2013年拍成了紀錄片《黑魚》，提里庫姆之前的悲慘遭遇，這才被世人所知。但真相總是來得太遲，這時的提里庫姆，已經被人類囚禁了近30年，它患上了嚴重的肺部感染、胃潰瘍和抑郁癥等多種疾病。

在各方壓力下，2016年3月，奧蘭多海洋世界宣布，將永久終止館區虎鯨的繁殖和表演計劃。2017年1月7日，奧蘭多海洋世界對外宣布，提里庫姆死了，享年36歲。很多媒體和網友都在互聯網上悼念這頭悲情的虎鯨：提里庫姆，愿你在天堂安息！現在，你終于自由了！

林冬冬摘自《傳奇·傳記》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