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之王”李斯特的故事（五）

李建華

獻身宗教

自1848年卡羅琳從俄國“出逃”以來，卡羅琳提出了無數次與李斯特結婚的請求，但都未能獲得批準。1857年，卡洛琳被俄國沙皇開除國籍，并被剝奪在俄國的一切財產。

1860年，卡羅琳再次呈遞申請。或許是鍥而不舍的精神打動了羅馬教皇，她得到教皇九世的接見。這一回，教皇竟破天荒地批準了卡羅琳的請求。

喜訊很快傳給遠在魏瑪的李斯特，他馬不停蹄地直奔羅馬。

婚禮就定在1861年10月22日—李斯特50歲生日這一天。

10月22日，李斯特與卡羅琳穿戴得整整齊齊，一同來到裝飾得輝煌莊嚴的羅馬圣卡羅教堂。然而，就在婚禮即將開始之時，教皇特使快馬直奔教堂，向卡羅琳傳達了教皇的指令，要求推遲婚禮，理由是卡羅琳必須提供俄國政府批準的文件，而這正是被俄國驅逐的卡羅琳無法實現的事情。

兩人猶如掉進冰冷的深淵，眼前一片漆黑，結婚的最后一線希望被徹底摧毀了。

為了擺脫長期不能和李斯特結婚的陰影，萬念俱灰的卡羅琳隱居在羅馬郊區的一所小公寓里，不再出門。李斯特在痛苦的掙扎中，做出了他的決定—獻身宗教。

1865年4月25日，他在馬里奧被任命為圣彼得修道院院長。

“特殊”的觀眾

李斯特盡管年事已高，但依然利用其旺盛的精力參加一些社會音樂活動，還創作一些宗教音樂作品。1871年，李斯特被封為匈牙利皇家音樂總監，4年后，又被任命為匈牙利布達佩斯音樂學院董事長。

1879年，李斯特再次來到維也納。這一次，維也納的景色讓他思緒萬千。

一天傍晚，李斯特像往常一樣到大街上散步。不知不覺間，他走到一座劇院前，劇院里正在上演音樂會。

他習以為常地向劇院走去，不料卻被檢票員擋住了。這一幕，正好被劇院經理看見，他認出李斯特，便走到檢票員近前，耳語了幾句。

肅然起敬的檢票員禮貌地邀請李斯特進入音樂會現場。

舞臺上，演奏家們演奏的是舒伯特《降E大調三重奏》。李斯特小心翼翼地在后排找個空位坐下來，直到樂曲結束。

實際上，就在樂曲臨近結尾時，后排的很多觀眾就已經認出這位額頭寬厚、身材高大魁梧的老人。按照慣例，樂曲結束，掌聲響起。

意外場景出現了，原本凌亂的掌聲漸漸變成齊刷刷的聲音，一排又一排的觀眾從后向前開始不約而同地起立，向李斯特致敬。

李斯特彬彬有禮地站起來，他一面沿著過道緩步向前走去，一面頻頻向觀眾鞠躬致謝。當他走到前臺時，全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在這場音樂會上，李斯特成了一位“特殊”的觀眾。

拜羅伊特之殤

1886年，是李斯特誕辰75周年，歐洲各大城市紛紛舉行紀念音樂會。老人沒有想到，居然還會有那么多的人記得他的生日。為了表示感謝，他不得不一一到場。每到一地，李斯特始終都處于鮮花和掌聲的包圍之中。

李斯特將最后一站安排在拜羅伊特，因為科西瑪邀請他參加7月即將要舉行的拜羅伊特音樂節。拜羅伊特音樂節是1875年瓦格納創辦的，不幸的是瓦格納在音樂節創辦之后就去世了，為了完成他未竟的事業，科西瑪為此耗盡了心血。

科西瑪是瓦格納的妻子，又是李斯特唯一還在世的女兒。女兒的邀請，李斯特怎能拒絕？可畢竟是老了，李斯特只不過是在去拜羅伊特的火車上被冷風吹了一陣，就感染了風寒。一到拜羅伊特，他就不停地發燒并伴有陣陣咳嗽。

即使如此，7月23日，李斯特還是出席了瓦格納歌劇《帕西法爾》的演出。7月25日，他又觀看了《特里斯坦與伊索爾德》 。到了26日，他終于倒下了，被確診為急性肺炎，任何人禁止出入他的房間。

接下來的幾天，李斯特處于他最痛苦、最孤獨的景況之中，他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呼吸相當困難。

7月31日，他的學生艾勒爾里希不顧禁令闖進李斯特的臥室，隨即返回劇院將正在忙碌的科西瑪找了回來。

夜里11點多，李斯特結束了他呼吸困難的痛苦，永遠地閉上了眼睛。3天后，他被埋葬在拜羅伊特的一座公墓里面。

就這樣，一代浪漫音樂大師走完了他輝煌的一生。

（完）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