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姆渡文化的圖飾鳥紋

摘 要：河姆渡文化遺址中出土的文物多帶有鳥紋，本文通過對鳥紋的內涵和功能的分析來探究河姆渡文化對鳥紋的崇拜。

關鍵詞：鳥紋器物；雙鳥紋匕柄；雙鳥朝陽；鳥形象牙匕

河姆渡文化距今六七千年前，是長江中下游新石器時代的早期文化遺址，遺址位于浙江省余姚市河姆渡村。在此遺址中出土的多件文物上都帶有鳥紋，這一現象引起了眾多人的關注，并引發了大量的討論和研究。本文試對這一問題進行研究。

一、河姆渡遺址出土的鳥紋器物

1.雙鳥紋匕柄

河姆渡文化一期出土的雙鳥紋象牙匕柄，現藏于浙江省博物館。這件器物為骨雕和象牙雕美術品。骨雕的雙鳥紋骨匕柄，表現了連體雙鳥形象，畫面上的陰刻線紋，極為簡潔生動，大方美觀，富有裝飾性，骨匕柄上的透雕鉆孔，有系繩的作用。（圖1）

2.雙鳥朝陽

河姆渡遺址出土的象牙雕雙鳥朝陽，兩鳥引頸振翅，尖喙長嘴，身相連，頭相對，似乎奮力托舉太陽（也有的學者認為是渦紋，不是太陽）。（圖2）

3.鳥形象牙匕

河姆渡文化一期出土的鳥形象牙匕，長15.5厘米、寬2.6厘米、厚1.4厘米。立鳥式，圓雕，懸掛飾物。在制作和紋飾上經過精雕細作，鏤刻了弦線、短線、斜線、裝飾點的組合，點線生動，情趣盎然，圓雕造型優美，形制精巧簡潔，以求美觀與實用。（圖3）

河姆渡文化中鳥紋的器物非常多，鳥形象在河姆渡文化中具有怎樣的作用，河姆渡人為何如此重視鳥的形象。

二、河姆渡文化鳥紋出現的原因分析

（1）地域環境。浙江一帶地處古錢塘江三角洲的沖擊平原，土地肥沃，是鳥類的天堂。河姆渡人生活在多鳥的林邊澤地，據《禹貢》記載：“厥土涂泥”、“陽鳥攸居”。陽鳥廣義的理解為追尋陽光溫暖的候鳥。這些候鳥多為雜食性，南遷越冬時，正值江南水田收割完畢，嘴掘力很強的候鳥在水田里覓食、排泄，客觀上為農田除草、增肥。在原始社會初期，江浙沼澤地帶野生稻等可食植物茂盛，人們在采集的過程中常見到這些陽鳥在這些地方嘴掘，來年這兒的植物生長更為茂盛。在這種情況下，人們單純的迷信鳥的神力，便將之視為吉祥的象征，引為圖騰。隨著社會的發展，人口的增多，使得人們無法只靠采集野生稻等植物來果腹，遂發展農業。江浙原始居民首先選擇的就是這些肥沃的鳥田來進行耕種，陽鳥年年光臨，有利于鳥田上農作物的豐收，于是鳥圖騰代代相傳。

（2）生育繁殖。河姆渡文化遺址中出土的鳥形圖案以“連體鳥”居多。“連體鳥”寓意著雙鳥交感繁殖，表現對于生命和生育為主題在藝術上的表現手法。這種觀點以宋兆麟先生為代表。宋兆麟先生指出，河姆渡文化出土的雙鳥連體圖案是當時原始居民信仰的產物，連體鳥實際上是兩鳥交合的形象。兩鳥間的重圈紋不是太陽，而是鳥生之卵。為什么要把連體鳥來暗示繁殖，宋兆麟先生認為“人類從遠古時代起就對鳥的旺盛生殖能力有較多的認識，特別是卵，它是鳥類繁殖的象征”。

（3）巫術。還有些學者認為鳥的圖案與巫術有關。在中國東北通古斯語族的薩滿教中，也稱譽禽鳥為“騰格里”（天神）的使者。鳥在薩滿中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按照薩滿教的宇宙觀，宇宙間的各種大神都住在上界。在原始人的想象中，人是沒有辦法到達的，只有鳥類，才可以飛翔。所以，鳥類在薩滿教中便被賦予了超凡的神性，認為他們是天的信使，神的化身，可以升降于天與地、人與神之間，具有通貫天地的能力。

（4）太陽崇拜。鳥紋與圓圈紋的組合與史前人民對太陽的崇拜有關。以河姆渡文化雙鳥朝陽紋象牙雕為例，一般認為雙鳥間的圓圈紋為太陽紋。其次，河姆渡文化遺址出土的另一件鳥形象牙匕中間圈紋上方也刻有類似象征太陽光芒的圖案。但圓圈紋到底代表什么，研究界未達成一致意見。筆者認為在原始人類還沒有掌握住火的性格的時候，遠古人類并不能隨時得到火，所以用火來烤熟食物很困難。由于遠古人對熟食的渴望，驅使遠古人尋找烤熟食物的能量。遠古人終于發現，在烈日下暴曬的石頭可以用來加熱食物。所以在人們不知道“保留火種”和發明“人工取火”技術之前，遠古人把石頭置于烈日下暴曬，在石頭炙熱之后，再把肉之類的食物放在炙熱的石頭上烤和炕，使食物成熟。因此，太陽這種巨大的能量，使得遠古人民對其無比崇拜。

雙頭鳥這一造型獨特的鳥，在河姆渡文化、瑪雅文化、赫梯文化中頻繁出現，中外古人不約而同的都選擇了雙頭鳥作為圖騰，這是中外文化的傳播還是不同民族間的相同心理，這個現象至今也無法具體的解釋清楚，但從本文的觀點看來，至少能得出以下結論：鳥圖案起源于河姆渡人對鳥的一種崇拜，起初人們的功利性較強，到后來鳥圖案成為一種文化延續下來。至于國內外為何頻繁出現鳥圖案，這一現象值得人們今后繼續研究。

參考文獻

[1]葉尚青.中國花鳥畫史.浙江：浙江人民美術出版社，2015

[2]宋兆麟.河姆渡骨匕對鳥圖案試析.中國歷史博物館館刊，1997，（1）：25-31

作者簡介

李敏鑫（1992-），女，漢，山西太原，藝術碩士，聊城大學美術學院，美術國畫。

（作者單位：聊城大學美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