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菲

在一節音樂課上,我正教同學們唱歌曲《讓我們蕩起雙槳》,突然合唱中夾雜進了哄笑聲。我回頭一看,發現坐在前排的一名同學正面向大家頑皮地揮動著雙手。
我的第一反應是這個同學在搗亂,我鎮定了一下,走到他身邊,輕輕地說:“咦,你先別急著坐下。”然后,我讓大家停止合唱,問道:“剛才這位同學在干什么?”
大部分同學都很嚴肅,只有幾個同學回答道:“在指揮。”
“是嗎?我們合唱團正缺一個指揮呢!”我對那位同學說,“來呀,你來指揮,和大家一起把這首歌再合唱一遍,好嗎?”
歌聲再次響起,剛才那位因調皮而有些臉紅的同學變得越來越認真,富有節奏地揮動著雙手。
從此,每次上音樂合唱課,這位同學便理所當然地成了指揮。在我的指導下,他的指揮水平日漸提高。后來在一次全校合唱比賽中,這個班榮獲一等獎,這名小指揮在學校也變得小有名氣。
十年后的教師節,一張來自北京的賀卡飛到了我的桌上:“李老師,您還記得十年前那個搗蛋鬼小林子嗎?在那之前我根本不喜歡音樂,因一次故意搗亂竟被您選為指揮,沒想到竟然從此喜歡上了音樂。我覺得我不能辜負您,經過多年的努力,我今年如愿考上了大學音樂系。入校一星期就是教師節,我第一個想問候的人就是您。”
我放下賀卡,一仰頭,感到這孩子就站在我面前……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