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寶蓮/譯
錢就只是這樣
◎ 陳寶蓮/譯

愛斯基摩人為迎接新年,專心一意地鑿開堅厚的海冰捕獵海豹,沒想到圣誕節前夕,突然來了一筆意外的收入,他們興奮地邊喊著:“錢來啰!錢來啰!”邊向貿易商會蜂擁而去。
商人會收購愛斯基摩人的海豹皮、狐貍皮、兔子皮,也買海象牙和海豹皮編的繩子,但還是以海豹皮為主。海豹皮分大中小三級,各以約274元、194元、122元的價格收購。商人收購以后,再以適合的價格販售出去,所得差價還會返一部分給愛斯基摩人。像卡利、柯提陽加那樣能干的獵人能有15萬日元左右的臨時收入。他們每天涌進貿易商會買東西。柯提陽加幫孫子塔貝買混紡毛衣,幫小女兒泥希娜買彩色襯衫、丹麥拖鞋等。但是最讓我驚訝的是卡利。他得意洋洋地向大家展示一臺日本制造的大型收錄音機。村里沒有電,因此買了整盒電池,在聽法國歌手阿達莫的歌聲時,他把音量扭到了最大。卡利非常滿意自己擁有了那一按鍵就能發出聲音的奇妙玩意。愛斯基摩人也是基督徒,他們為了迎接圣誕節,買了很多用來裝飾屋子的色紙。就這樣,他們不到一個星期就花光了所有的錢。
一個月后,海冰厚達一米以上,獵海豹必須到冰層較薄的外洋。為了買一月份的酒,他們必須耗費精神做海象牙雕刻,既知如此,當初為什么不省下點錢呢?但是“存錢備用”是我們的想法,愛斯基摩人使用金錢還不到半個世紀,沒有這個概念。
有錢時就盡情地花,沒錢時就恢復本來的生活,對他們來說,錢就只是這樣。
(摘自《極北直驅》人民文學出版社 圖/海洛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