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老北京
張一山累了。工作一個連著一個,沒太多時間休息,無縫連接,強行轉換。拍攝片場看到滿臉疲憊的他,著實讓人有些心疼。但作為地地道道的北京小爺們,即使在體力有些跟不上的情況下,他還是選擇了仗義:“我是一個有人情的人,所以答應好的事情我一定會干。”
閃光燈、知名度以及明星光環在他眼里沒有那么有吸引力,用他經紀人的話說就是,“一山現在所經歷的一切在12年前他都經歷過。”
12歲那年,情景喜劇《家有兒女》中機靈鬼馬的“劉星”一角讓張一山一夜之間紅遍大江南北。“走到哪兒都有人對你喊‘劉星。”但他倒不是很介意“劉星”這個標簽的名氣比他本人大,“其實我小時候倒真的和劉星挺像的。那時候特別皮,不好好吃飯,一頓飯能吃兩個小時,吃著吃著就不老實躺著了。”為此他幾乎每天都要挨媽媽的打,以至于現在只要媽媽一撓頭,他就條件反射式地往回躲。
紅燈籠,青檐瓦,木窗欞,每一個老北京胡同的木板門外都展現著特有的氣息。印象中的老北京,像一壇藏了足夠年份的淡酒。歲月不曾讓它的味道隨風逝去,而是密封在壇子里慢慢發酵。
張一山從小在這里長大,夏日的蟬嗚、斑駁的磚瓦以及沿街的叫賣聲都是如今在全國各地奔波忙碌的他所懷念的,“其實現在我特別懷念每天晚上沒事了在大街上溜達溜達,碰見街坊鄰居聊兩句的感覺。”
他坦言《家有兒女》這部戲對于他十足重要,“這部劇確確實實讓我知道表演是什么,應該如何表演,對我的一些潛移默化的熏陶真的是受益匪淺,也讓我對演戲這個行業越來越感興趣。”于是,報考大學那年,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北京電影學院表演系,渴望成為一名真正的演員。從小就看慣了名利場浮浮沉沉的他,大學四年,選擇了沉寂打磨自己,暫時消失在公眾視野,好多人因此還以為他不當演員了。
對于大學不拍戲遺憾還是收獲更多?張一山選擇了后者:“大學四年是每個人人生中挺重要和挺難忘的四年,真正有價值的人并不在一朝一夕,我覺得還是認真學自己喜歡的東西,慢慢沉淀一下自己,讓自己變得更有內容一
一山又火
忽然有一天,張一山的微博評論下粉絲開始清一色地管他叫“二哥”,觀眾直呼“一山又火了”,開始并不被人看好的網劇《余罪》最終竟以令人瞠目的30億播放量收官。張一山在劇中扮演了一個痞里痞氣的臥底警察,帶著痞氣的硬漢形象讓人眼前一亮,可以說是一個人撐起了一整部戲,這一年,張一山才24歲。
“一賤成名天下知,從此節操是路人。”該劇原著作者常書欣如此評價余罪。而另一面,則是他的堅持與執著:“我余罪就算—天一無所有,也不缺從頭再來的勇氣。”在張一山看來,余罪雖亦正亦邪,但大方向上是個好人“生活中他的舉止行為談吐屬于城市底層市井人物,那種貧、幽默以及各種鬧是小壞,鬼主意多、機靈,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骨子里又很正義。”
聊到興起,張一山還透露了當時那場被大家津津樂道的床戲的拍攝背景:“當時要假裝證明余罪和另外一名臥底是真正的男女朋友,所以我就一人獨挑大梁,趴在床上先扮男人叫床,再扮女人叫床。”
那場戲張一山演得性妙性肖,渾身上下連腳趾頭都是戲。在場四十余工作人員硬是憋著不笑場,甚至還有人將這段設置成手機鈴聲,對此,張一山倒想得很開:“演員拍戲就是拍給老百姓看的,大家開心就好。”
《余罪》里有超過—半的戲份,張一山沒有化妝。因為他不喜歡,生活中的他也是“有—說一”。在顏值即正義的娛樂圈,他的真實顯得不套路、真性情。
在由王俊凱、王大陸、董子健、劉昊然和張一山作為固定主持的綜藝節目《高能少年團》中,作為“全能隊長”的張一山經常會被調侃毫無偶像包袱以及點背。
“覺得自己在全能團中屬于體力擔當還是智力擔當?”
“體力擔當肯定是沒問題,有目共睹的對吧,智力也有啊,大家群策群力,我肯定也有智力的一個體現。”
而他口中的體力擔當,大多是由于他的點背。第一期節目中,張一山先后抽中了坐船運送重量級的大米和面粉到距離最遠的碼頭。第二輪雖抽到的距離較近,但卻需要運十壇酒到目的地。到最后差點累趴的他吐槽道:“現在我看到運送桿就有點想吐。”
在最后的掛染布環節,好不容易找到一塊紅色染布,他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掛上,卻為了使染布對等掛號,又一不小心把掛布又扯了下來,使得他一夜回到解放前,從零開始,好在點背過后,運氣開掛,最終靠自己的堅持不懈贏得了最終勝利,他更是樂呵呵地表示:“歡迎把我做成各種表情包!”
春風十里,不如你
周冬雨:“圈中最想合作的女演員是誰?”
張一山:“周冬雨,此生足矣。”
周冬雨:“你不拍戲的時候一般都干嘛?”
張一山:“想周冬雨。”
周冬雨:“聽說要跟我演戲的第一反應是什么?”
張一山神情略夸張地附和道:“超開心!”
在各種花式搞笑的威逼利誘下,周冬雨從張一山口中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一位是新晉金馬獎影后,一位是90后演技派實力擔當,他們組成的“山雨CP”在《春風十里,不如你》這部劇中碰撞出的激烈火花,喚起了人們溫暖不燥熱的青春。
《春風十里,不如你》改編自馮唐“萬物生長三部曲”中的最后一部一《北京,北京》。片名同樣取自馮唐的詩“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十里,不如你。”
詩人、作家、醫生、商人這些是原著作者馮唐的標簽。而“秋水”的原型就是馮唐。這對于張一山的表演來說顯然是個挑戰,“馮唐老師是—個比較厲害的人,但我創作的這個人物,希望能演得稍微接地氣一點。先讓觀眾喜歡這個人物,再去追究一下它的合理眭和職業性。”
張一山扮演的“秋水”痞壞會背詩,周冬雨飾演的“肖紅”人美路子野。馮唐評價他們二人有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質,化學反應特別強。
“‘山雨二人的體現,我很難用一句話或一段話來描繪,但迄今為止我沒有幻想出能夠代替他倆的人選。”馬進導演也給予了二人極高的夸獎,“認真”是張一山留給導演的印象,“他做的筆記有時比劇本還多。”
問張一山,“生活中除了微博不怎么上網,也不怎么看劇。那怎么學習一些表演上的技巧呢?”
“表演你要一學這事就不對了,借鑒也不對,因為每個人有自己的人生觀、體驗和經歷,表演都帶有自己的經歷和痕跡。”在他看來,演戲最重要的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沒有生活就不能演戲,我是一個不能沒有生活的人。”
“怎么形容你自己的青春?”
陷入回憶的張一山略作思忖后,說道:“唯一、純粹,這就是我的青春。”
或許生命就像一條河流,涓涓細流最終匯成江河,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鮮衣怒馬的少年也總有看盡長安花的一天。那里有一座燈塔,遙指著你來時的方向。光影流轉,歷盡千帆,愿你鮮衣怒馬,歸來仍青春:愿你走出半生,歸來仍是少年。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