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論抗戰勝利后我國對外貿易的經驗教訓和啟示

羅紅希

[摘要]抗戰勝利后，美國利用其強大的經濟實力，獨占了中國對外貿易市場，掌控了戰后中國的對外貿易，將中國變成了它的商品市場和原料產地。南京國民政府面臨一大重大歷史任務就是迅速恢復戰前正常的對外貿易關系，使整個國家的對外貿易重新步入正軌。但是最終因為進出口貿易困難，經營貿易組織脆弱、商船航運困難等原因，抗戰勝利后我國對外貿易效果并不那么令人滿意，從靈活運用匯率管制、建立貿易組織、加強港口建設、注重發展與東南亞貿易等四個方面做出了評價和反思。

[關鍵詞]抗戰勝利；對外貿易，反思和評價

[中圖分類號]F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5918（2016）19-0083-04

doi：10.3969/j.issn.1671-5918.2016.19.040 [本刊網址]http：∥www.hbxb.net

抗戰勝利后我國對外貿易管理機構面臨新時期的歷史任務，就是要從戰后的大蕭條中重新站立起來，恢復正常的對外貿易功能。這就要求對外貿易管理機構既要吸取和保留抗戰時期的積極因素，以便能度過戰后大蕭條階段，同時對外貿易政策應該還賦有新時期的特色，即戰后和平時期的特色。鑒于此，南京國民政府除調整了原有的對外貿易管理機構外，還及時調整了一系列對外貿易政策，主要包括：限額制度；非限額進口；輸出推廣；實行機動匯率政策；收購政策；出口貸款等，構建了一系列對外貿易政策體系，但是因為國內外商業貿易情況錯綜復雜，華洋進出口商并沒有開展正常的業務，總體上來說還處于籌備階段。自從1946年3月4日國民政府公布開放外匯后，進出口商人可以根據《進出口貿易暫行貿易辦法》開始營業，同時還可以依照《中央銀行管理外匯暫行辦法》向指定銀行買賣外匯。中國對外貿易進入了一個新階段，外匯價格一直上升并始終保持1美元兌換2020元，在政府外匯管理政策可成功，但是國際貿易還是沒怎么開展。具體表現有以下幾個方面。

一、進口貿易相當困難

抗戰勝利后，國內商品缺乏，國外物價比國內要低，一般商人都會注意進口貿易全國獲得了實際利益。但是有些經驗豐富的商人不這樣認為，他們動作反而躊躇不前，因為他們深知世界各國要恢復到戰前的經濟和消費水平都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生產量暫時不容易增加，而且各國都會有種種進口的限制。因此當時上海向國外的訂貨，至少都需要兩個月才能到達，多則需要一兩年。這種情況下進口商擔負了三種風險：（1）物價變動的風險。國內物價可能降低，原本所希望外貿所期望的厚利難免會減少；（2）資本利息負擔的風險。抗戰勝利初期一個出口貿易商人，只要信用還比較好，只要交付15%的保證金就可以申請外匯，信用稍微差一點的需要交30%的保證金，并指定銀行收到此項保證金必須轉存中央銀行。但是國外廠商卻要求一次交清全部貨價，因而受委托的指定銀行必須動用國外資金墊付貨款，而此項資金的利息必須由進口商負擔。如果貨物遲遲不到，利息的負擔勢必會減少進口商的利息。而實際上指定的銀行又往往不愿意墊代貨款。即使愿意代墊，如果該行所有尺寸已經全部劃出后，再接受進口商的委托時，則必須向中央銀行購入外匯，以上海的利率那么高為例，都不愿意購入。3月4日以來中央銀行外匯頭寸嚴覺供過于求，就是這個原因。（3）匯率變動的風險。根據《管理外匯辦法》，請求外匯以后，三個月內必須結匯，到期不能結算，由中央銀行照該日市價收回，如貨物三個月后不到，生意沒做成，反而需要賠償匯率手續費。另外，關于對定貨的限制，按進出口貿易暫行辦法的規定，一般奢侈品固干禁例，無可非議。以自由進口類而言，外國廠商對于機器一類大多不肯預先講交貨日期，譬如紡織機，美國廠商交貨須一年半以后。重要化工原料，各國戰后“均感缺乏，更不必論。只有呢絨布方面，美國須至本年六月方可出口，英國僅有小量出口。其次紙張方面，世界各國均感缺乏，只有瑞典、加拿大稍可出口”。就上海當時貿易情形而言，進口貿易以美棉最多，“截止上年十二月陸續運到者達六十萬包，值美金七八千萬元，近兩月來，恐將超過一百萬包，遂使外匯耗于此途者過多，上海碼頭倉庫亦感無法容納之苦……各商對于新貨之批進，漸次視為畏途；其次關于木材一項戰前仰賴美國之供給甚多，目前市中木材存的消耗殆盡，故木材商近曾向美國詢問市況，據回電稱：美國建設需要木材頗巨，殊難向國外輸出，且市價甚大，各商資歷單薄，年內恐難望有木材進口也”。可見，進口貿易在當時來說是相當困難的。

二、出口貿易困難重重

出口貿易的困難比進口貿易還要多，我國輸出產品一貫是以茶葉、豬鬃、桐油、絲、紡織品、皮貨、豆類、鎢、銻為大宗。但是戰后貨價高漲，人工昂貴，交通困難，稅率過高，產量不足，輸出貿易極端困難。主要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1）出口物成本過高而國外物價低落。豬鬃、桐油、大豆等項物品在戰時曾因結匯關系，免于征稅。戰后政府因為官定匯率廢止，原來列為結匯物品的免征稅，戰后宣告廢除。再加上外匯市場開放以后，物價狂漲，如“上海出口貨產購運成本，按現行匯率折算，大部已在國外市價之上，桐油約高而成，腸衣約高三成，牛羊皮約高一倍，生絲約高一成，茶葉約高二成，故出口商在現行匯率下實在無利可圖。”可見，政府如果不設法采取獎勵的措施，出口貿易必將陷入停頓。（2）出口物標準不合，影響國際貿易的信譽。國際貿易中，買賣雙方相隔數萬里，看樣交貨，全部依賴信譽。信譽一旦失去了，就不可能再收回。我國少數商人往往是考慮短期的利益摻雜作偽，不顧大局，這也是出口貿易的大忌。就上海一地而言，抗戰勝利以后，“首次出口品為生絲，前后共一千五百包，第二批為豬鬃，前后也有五千余箱，他若羽毛二十余擔，黃狼皮十萬雙以上。此項出口大部分在商品檢驗局未成立及外匯未公布以前，是以生絲則勻度不齊，豬鬃則尺寸不一，輸出后，十之八九不合標準，致發生糾葛”。就天津一地而言，“豬鬃出口月前曾有兩批，其成色路雜然，不合標準，早在意料之中”，此項貨品，在抗戰淪陷期間幾成一種投機囤倒對象，外行吸進者頗多，對品質的認識既不明了，只知道是出口的大宗，也不知其危險性大。據調查，首批運美之貨物，經美國貨主鑒定不合格的太多了，因此國外售價也特別低，還不如在天津就脫售有利。以上這些錯誤是影響國外貿易的大因素，中國商品在美國市場一旦有了惡劣的印象，等級一旦降低了，即使再想改變或向上升級，那就不是簡單的事情了。（3）商品檢驗手續過于繁瑣。首先，商品檢驗局本來是檢驗貨物的質量，增強我國出口商譽，但是我國行政效率往往有遲鈍敷衍的通病，出口貨物雖然經過了檢驗，到達外國也難免有不合格之處。其次，檢驗手續過于繁瑣容易讓商人吃虧，“目前運輸量少，取得噸位不易，有時因為檢驗需時太久，延誤船期，損失則大，此亦目前做出口之困難點”。endprint

三、經營貿易組織異常脆弱

戰前我國上海、天津等地進出口業大部在外人，尤其是在英國人的掌握之中。華商目光短淺，出口商在貨價高漲之時，不肯如約交貨，交貨的品質也優劣不同，失去信用，往往自己派代表來中國經營，或委托本國在華商人經營，華商機會大減。“現在上海從事進出口華商有五百家之多，洋商有二百余家。大部華商已覺以往之失策，曾于三月三十一日組織同業公會，或可團結一致力求改進，唯各商資歷有限，最多不過三億元。天津方面從事國際貿易者約有數十家，其中已向海關注冊者，進口商號有三十四家，外商占大半數。據調查，華商資本達一億元者，為數不多，其組織亦頗脆弱，且多外行多側身其間，國際貿易知識有限”。可見，戰后初期我國商業經營組織的脆弱與落后也是阻礙我國對外貿易發展的一大隱患。對外貿易應該組成一個堅強的對外貿易陣線，不僅要打破閉關主義，還要打破個人主義。戰前中國對外貿易掌握在少數外國行商手里，戰爭期間，外人停業歸國，正在華人裹足不前的時候，仍然還由幾個政府國營貿易機構在勉強維持少量的出口貿易和采辦工作。戰后各地華商進出口行商，如雨后春筍般地涌現了，單上海一地進出口行商就在一千家以上，其他進出口貿易行商總和，也可能達到一千家以上，但是國營貿易業務機構只剩下中國植物油料廠和中信局與資委會的貿易部分了。規模小、資金少局面相當混亂，也很不經濟。最理想的辦法應該是，每一種商品或每一個地區都有一個進出口貿易公司，分工合作，可以免除許多無謂的重復、競爭和浪費。所以，調查、情報、宣傳、咨詢、服務，指導工作不為貿易行政機構所重視。戰后，民營貿易蓬勃興起，又沒有貿易行政機構來指導服務，問題就麻煩了。

四、商船航運十分艱難

上海碼頭是我國主要外洋貿易集中之地，自從抗戰中淪陷以后，因為港外挖泥工作陷于停頓，使得船舶靠岸變得十分困難。據調查，裝載日用品的外船至少需在港外海面停頓兩星期后才可以入港卸貨，外商不耐久候，往往啟碇駛向遠東其他港灣。又因為沿海航海設備如駁貨船燈塔之類，過去被日本人損壞的多，“故白上年十月以來，海岸雖經取消封鎖，水雷雖已掃除，然沿江航船仍有危險。上海居急流上游，黃浦江淤泥由港口瀉入長江，達三十英里，戰前因不斷實行挖泥工作，船舶始能在主要河渠寄碇，目前寄碇處所既少，且有多少軍船占據水深之處，致使貨船不易靠岸，進口貨到華乃有不能卸貨之苦，釀目前貿易一大阻礙也。”可見，挖泥工作十分困難，“查戰前上海港口挖泥機有十六架，現在開動者只八駕，其他八駕太平洋戰爭前為日人運往他處，其中有巨型者兩架，今已不可維護。又疏浚工作所挖通之淤泥，須利用起重機投放于駁船，再運往海深之區域，目前因工具缺乏，本年三月間僅挖去淤泥九萬立方碼，戰前每月可挖二十五萬立方碼，相差甚遠。至沿海設備，據政府之調查，燈塔、貨船透光鏡、水銀塔、浮標等項在戰時之損失現幾不能修復，故恢復上海港商船靠岸之容量，短期恐不易辦到。”戰后初期，聯合國善后救濟署為充分運輸救濟物資，但是由于我國航道運輸困難，航海設備落后，因此無法得到聯合國的救濟物資，這不能不令人遺憾。天津方面以大沽口為碼頭，然航海巨輪一貫不能駛入，出入貨物往往依賴駁船。據記載，當時海河駁船有所謂“十大惡”作祟，這些人有大組織，用極熟練的技巧，將原箱子內裝的貨物換成其他物品，甚至以磚頭石塊替換豬鬃、皮毛，影響輸出入的聲譽極大。另外，大沽口外挖泥工作停頓已經很久，海河深度不過十六七尺，大沽口的水深僅僅十二三尺，兩千噸以上的輪船無法駛入，于是利用駁船之處更多，而駁船則為“十大惡”的活動中心。可見，真正要發展天津的國際對外貿易，必須疏通大沽口海河下游，塘沽新港的修筑建設才是固本之策。

五、抗戰勝利后我國對外貿易的經驗教訓和啟示

抗戰勝利后，我國對外貿易環境異常艱難，取得的成效也難以令人滿意，但是仍然留下了寶貴的經驗教訓和深刻的啟迪。

（一）要靈活運用外匯管理辦法。中央銀行自公布美匯2020之價格后，始終沒有什么大變化，似已做到穩定之成績，然而并不是真正的供求所造成，買賣外匯限制嚴格，進出口商因為限制而感到營業困難，所謂供求只不過中行買賬實賬所表現者而已。因此這種外匯呆板政策只是消極地限制投機活動，而不能積極地獎勵商業。以出口而言，國外物價低落，出口商在2020元之匯價結匯時，實在無利可圖。救濟之道，政府可以利用外匯與租稅政策進行調整。例如賦予出口商以優先的權利，讓其使用外匯從事進口，彌補出口的損失，減輕出口貿易的賦稅，或者逐漸提高匯價的合理程度，經過相當時期，供求已經達到飽和狀態，就可以釘住匯率，“以目前非自然水準之匯率，看似穩定，而其暴漲暴落之潛在力仍為商人所疑慮，不獨出口商為然耳”。

（二）對外貿易應組織一個堅強的陣線。眾所周知，我國經營貿易組織相當脆弱，前面已有論述，在現階段厲行計劃的自由經濟原則下，對于貿易商、人事的訓練，資本的充實、信譽的講究，政府應該就地加以督導，在合理的條件盡量使其自由發展。最重要的是要充實商人的知識，讓他們對于國外商情及經濟動向有相當的了解，在可能范圍內并在國外設立聯合辦事處，偵查外商心理及生產狀況，隨時與國內通訊聯絡，以作進出口商營業的參考和借鑒。同時，各商埠同業公會亦應強化組織，團結一致，共謀有計劃地輸出入，設立聯合保險機構，以避免意外的損害，是非常有意義的事情。應該組織一個貿易聯合陣線，這個對外貿易聯合陣線的總指揮部，應該是一個貿易部，而不是像以前經濟部商業司的一個科，或是財政部下的一個委員會。貿易行政第一種工作應該是調查與情報。所以不但要使駐在各國都市領事官都變成真正的商務官，而且要在重要國家或重要區域設置商務參贊和商務專員，國內出口物資生產區域或集中地點，也要有調查情報網。貿易行政第二種工作應該是宣傳與展覽。我國出口特產要送到各國博覽會去展覽，要有各種文字、圖畫、乃至電影宣傳介紹工具。貿易行政第三種工作應該是咨詢與介紹。凡是外國商人要來華推銷與本國商人要到海外經商，政府有責任介紹、聯系和指導。總之，只要組成一個堅強的對外貿易陣線，我們的對外貿易才能夠有實力與海外商人競爭，推銷本國的商品，輸入本國所必需的商品。endprint

（三）及時疏浚重要商埠，注重港口建設。海上運輸是國際貿易中最主要的運輸方式，在國際貿易貨物運輸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天津、上海船舶入港困難，前面已經有所論述，大沽港最難利用，這是一個工程技術問題，主管機關應該負責處理，塘沽新港的修筑是一個關鍵問題，這也是發展中國北方國際貿易的主力。海上運輸是當今國際貿易的主要方式，根據有關統計，世界貿易貨運總量的2/3以上是通過海上運輸完成的。根據美國航運雜志統計，各種運輸方式在國際運輸中的比重是，海上運輸占75%-80%，相鄰國家間陸上運輸占15%-20%，航空運輸占3%-4%。由此可見，國際貨物運輸主要靠海上運輸。民國時期歷屆政府都非常重視海運和港口建設，如上海港口的改良計劃曾記載，“本港口裝運貨物之費用不能認為昂貴，此皆低廉勞工靈便運輸之所賜，然舊式碼頭大可改良，并宜積極計劃新法以便運輸更為靈便。凡舊式方船及木質碼頭均應以水泥改建，則貨車可直達碼頭，使貨物之平線行動更為靈便，將來勞工費用之增加與碼頭之新設備必足以相抗，碼頭附近應備兩層貨棚及數層貨棧，并在后面開一小河俾便堆棧貨物直接運往船只，而沿岸碼頭可留供輪船之用，尚有一事極宜改良以助浦東方面新舊碼頭之不及此事維何，即渡客之船應改良兼裝貨物俾使貨車得直達浦東，并可使裝往上海貨物之運費減至最小限度，上海之發達可證，諸前述各項貨物重量之統計其裝運貨物各種設備之改良，實為公私利益均應謀圖之急務也。”可見，南京政府不僅非常重視港口的建設，還十分重視港口的管理。“上海為長江各省之樞紐，天津為華北各省之咽喉，廣州為兩廣各地之中心，大連為東省諸埠之門戶，此四埠為貨物集散之重要口岸，于是可知在吾國貿易上地位之重要矣”。可見，抗戰后期我國逐漸構建了以南北四大商埠為核心對外貿易商埠體系。

（四）應注重發展與香港、東南亞等國家的貿易關系。抗戰勝利后，我國在喪失歐洲和日本等主要貿易市場后，主要依靠香港和東南亞進行貿易，這是我國在抗戰勝利后對外貿易地域方向的一個新變化。香港、東南亞各國在地理上與我國相距不遠，而東南亞所有的資源又是我國建設所不可或缺的貨物，經濟上互補，如果能夠利用華僑的匯款和華僑在東南亞的地位，來利用南洋的資源，達到在國際貿易上與其打成一片的目的，是我國國際貿易的根據。北洋政府曾經抓住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機會，發展與東南亞國家的貿易，留下了一定的經驗，如他們早就已經認識到“今者歐戰方酣，歐西之陶瓷器輸出國，若德、奧則殆全不能輸出，若英、法則雖有輸出而亦減少，不但輸入我國之洋貨價格騰貴，我國人用之為不經濟，而且若南洋、若印度、若澳洲、若南北美洲諸國，其為消費之國者，皆無不因此受其影響，需要過于供給。我國本天然上具有陶瓷器一等國之資格，于此茍能急起直追，力求改良進步，勿逸千載一時之機，則數年之后，不但每年之漏洞可以補塞，而于世界之陶瓷業好市場，或亦足以占一位置焉”。

二戰后，東南亞國家紛紛獨立，但這種與中國相鄰的先天地理優勢并沒有因為戰爭而發生變化。風俗、習慣、文化大多相近。“1.南洋各國中，如越南、緬甸及暹羅等國，自昔即為我國藩屬，以宗主權及土地接壤的關系，其與我國貿易特盛，自為當然結果；2.除上述藩屬國家外，其余南洋各國，也無不與我國具有朝貢關系，因朝貢而親切，亦為增進貿易的主因”。可見，南洋與我國對外貿易十分密切。東南亞是華僑居住地，真正要實現我國人民的生活水平的提升，就一定要注重與南洋的貿易。這是我國發展對外貿易的堅強后盾。

通過對抗戰勝利后的對外貿易政策和對外貿易現象的分析和反思，我們得出一個基本結論，由于抗戰后期，我國社會仍然是一個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帝國主義控制了中國的經濟命脈，既壟斷了中國的煤、鐵、造船、動力等重工業，又壟斷了中國的鐵路、航運、金融和對外貿易。在這種不平等的國與國之間政治關系條件下，不可能有平等的貿易關系，中國作為落后國家不可能根據自己經濟發展的具體情況設置貿易限制或貿易保護措施。換句話說，要在貿易方面制定行之有效的對外貿易政策，首先必須在政治上獨立，即必須要擁有獨立的國家主權，只有這樣才能在對外貿易方面抵御外部對本國的經濟沖擊。“一國對外貿易的被動性與間接性，不但在經濟上蒙受損失，并且還把經濟權受人操縱，是一個對外經濟上最不合算，并且也是最可恥的一件事”。南京國民政府恰好喪失了這樣一個首要的也是最基本的條件。因此，抗戰勝利后的對外貿易政策和對外貿易活動，注定了難以有大作為的基本格調與態勢。但是從整個抗戰勝利后對外貿易的政策和實踐來看，我們仍然可以看到戰后對外貿易走向近代化的軌跡。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