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免費放送”福利變怨氣

本報駐印度特約記者　易簡 本報特約記者 高文宇

是謀福利還是搞詐騙？印度特倫甘納邦日前的一場“免費放送”活動最后演變成一場令人啼笑皆非的鬧劇：因為不滿政府分發的紗麗質量低劣、“不如抹布”，一些民眾將其當街焚燒，多個分發點還爆發口角和爭端，令政府顏面掃地。政府對于這一福利項目“投資”巨大，但最后的效果卻令民眾大失所望，輿論紛紛質疑：“這里面到底有多少錢被吃了回扣？”

紗麗是印度等國婦女的一種傳統服裝。新德里電視臺網站21日報道稱，特倫甘納邦近日迎來了專屬于當地印度教女性的節日——花卉節（Bathukam?ma）。為了讓民眾歡度節日，邦政府聲稱斥資22億盧比（約合人民幣2.2億元）訂購了1000多萬條紗麗，擬在節日之際分發給經濟窘困的居民，每一位年滿18周歲的女性均可憑證件領取。《德干紀事報》稱，這些紗麗用了7500萬米布料，有500種不同的款式和顏色，特倫甘納邦政府從18日開始分發這些紗麗。英國廣播公司（BBC）稱，特倫甘納邦政府起初承諾，每一件紗麗均為手工制品，“質量上乘”，認為此舉不僅能為民眾謀福利，還能振興當地的手紡業。但是沒過多久，當局就意識到手工作坊根本無法在節日前完成如此龐大的訂單，只得又把生產任務分派給紡織工廠。

《印度斯坦時報》稱，當這批紗麗分發到民眾手中時，人們的失望與嫌惡之情難以掩飾。據反映，這些紗麗是劣質滌綸制品，價值至多60盧比（約合人民幣6元），不僅樣式難看，穿在身上也很不舒服。有女性抱怨稱：“這破料子，當抹布都沒人要。”“質量這么差，穿不了幾天就得破。”不少人高呼“上當”，她們請了一整天的假，又排了幾小時的隊，到頭來得到的東西卻遠比不上一天的工資——當地打工一日能得400盧比左右的報酬。

一些地區還出現了有組織的抗議活動：在賈格蒂亞爾，憤怒的女性把廉價紗麗當街堆成一座小山，之后放火焚燒；而在邦格伊爾，人們把這些服飾丟到路上，圍著又唱又跳，以示諷刺。有抗議者將矛頭直指特倫甘納邦首席部長拉奧，稱這些織物的質量簡直是在侮辱民眾。有人譏諷道：“他的寶貝女兒會穿這種破爛貨嗎？”在個別分發點，還有女性在排隊時與人發生沖突，大打出手，場面亂成一團。

特倫甘納邦的反對黨也質疑這一項目，譴責政府未能嚴把質量關，并呼吁對此展開司法調查。地方政黨“泰盧固之鄉”議員雷迪直言，該項目就是一個“大騙局”，因為政府的投入和產出完全不成比例。通過簡單的算術就不難看出，如果政府真投了22億盧比，那么每件紗麗至少應價值200盧比，質量應比現在的殘次品好得多。輿論推測，要么是政府根本沒投入那么多錢，要么就是部分資金的去向有問題。

一場公益活動上演的“大反轉”令不少政府官員深感震驚，分管紡織行業的邦政府部門召開緊急會議，對事態進行評估。然而，官方的結論認為，這項活動“大體開展順利”“劣質紗麗的說法不實”。BBC稱，政府認定焚燒紗麗的抗議活動是受到了反對黨指使，因為焚燒傳統服飾的過激行為不符合印度文化習俗；有官員還指控反對黨人士為一點政治利益對政府進行惡意誹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