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圭吾版《荒蠻故事》

專欄

東野圭吾版《荒蠻故事》

朱小海，偽文藝中年，生于江陰璜塘，常以江因、黃唐為馬甲行走江湖。好讀書，不求甚解。好電影，不分良莠，自恃定力深厚，欲于光怪陸離風月片悟禪意。

阿根廷導演達米安?斯茲弗隆的電影《荒蠻故事》是一部相當魔性的奇葩電影，由六個喪心病狂的獨立短片構成，講述了以航班、酒館、飆車、拖車、肇事、婚禮為主題的暴力故事。簡單、粗暴、直接的敘事方式讓人很過癮，但又覺得不夠過癮，六個獨立成章的故事略顯凌亂。

最近一段時間，我一口氣讀了東野圭吾的好幾本小說，很喜歡《解憂雜貨店》，構思精巧，裁剪得當，雖然略有炫技的嫌疑，類似于余秋雨老師當年的文化大散文。于是想，如果東野圭吾來做編劇，《荒蠻故事》會是什么樣？也許是這樣的：

富二代圣地亞哥離開瘋狂的成年禮派對，開車回家，撞死孕婦后逃逸。其父毛里西奧聽從律師的安排，準備讓園丁頂包。隨即而來的警察發現了破綻，與律師、園丁結成敲詐三人組，不斷提高要價。毛里西奧被惹毛了，決心讓兒子認罪伏法，他的強硬取得了勝利，頂包案以“合理”的價格成交。園丁作為兇手被帶出豪宅時，憤怒的人群涌上前來，用板磚拍爆了他的頭。

毛里西奧的執拗是有來頭的。這位富豪還是爆破專家的時候，是勇于抗爭的愣頭青，轟動一時的停車場爆炸案就是他的杰作。他的車連續幾次被無端地拖走還被罰款，對工作和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于是大鬧市政廳，結果上了報紙頭條，工作沒了，家庭也破裂了。忍無可忍之下，毛里西奧在自己的車里裝上炸彈，故意停在曾經被拖走的地方。車子果然又被拖走，一聲巨響，停車場火光一片。出乎意料的是，妻子帶著孩子來探監，一家人其樂融融，在輿論的眼里，他也成了反抗社會不公的英雄。

園丁的女兒摩薩在一家酒館做招待。一個雨夜，她認出點餐的一對父子正是拍爆她父親腦袋的“正義者”。正在憤憤不平時，一旁的胖廚娘鼓動她下老鼠藥。摩薩不忍下手，胖廚娘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干了起來，因為她無比懷念在監獄里度過的有吃有喝無憂無慮的日子。摩薩想要阻止，卻被“正義者”打翻在地。廚娘加入戰局，利索地捅死了“正義者”，如愿以償地進了監獄。

時光荏苒，圣地亞哥和摩薩走進了婚禮的殿堂。這本應是一場歡樂的婚禮。火眼金睛的摩薩發現了“小三”，崩潰的她沖上天臺，拉過一個正在偷懶抽煙的侍應生就“啪啪啪”。渾身通泰的摩薩回到婚禮現場，使出一招“無敵風火輪”把“小三”摔向窗外，男女雙方賓朋一片混戰。圣地亞哥看著傷心欲絕的摩薩，選擇了和解，大庭廣眾之下又是一通“啪啪啪”。

離開婚禮現場的毛里西奧遇到一個故意擋路的壯漢，正是幾分鐘前和他兒媳婦摩薩“啪啪啪”的侍應生。好不容易超車成功，毛里西奧得意地伸出了中指。誰料汽車爆胎，追上來的壯漢，不僅敲壞車窗玻璃，還在他的車上拉屎撒尿。毛里西奧一怒之下想把壯漢撞死，卻因車胎沒固定好翻了車，兩人懸在半空中扭打，汽車爆炸。趕來的警察查看完現場，唏噓不已：“好一對殉情癡漢！”

圣地亞哥和摩薩踏上了蜜月之旅。他們突然發現了飛機上的蹊蹺，前后左右，所有人都認識同一個人——帕斯特納克。空姐告訴他們，帕斯特納克是這個航班的機長。帕斯特納克又正是“正義者”的兒子，飛機一陣劇烈顛簸，極速沖向監獄。監獄里，無憂無慮的胖廚娘正在吃吃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