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合作辦學的思考與啟示

汪燁鵬+夏強

摘 要：在經濟全球化和高等教育國際化的大背景下，中外合作辦學發展十分迅速，辦學規模逐步擴大，辦學層次不斷提高，辦學模式也日益多樣化。伴隨著中外合作辦學的深入，許多新的問題也隨之產生。文章通過對上海交通大學密西根學院、上海紐約大學和昆山杜克大學等典型案例進行分析，提出若干關于中外合作辦學合作模式和運行機制的思考，以期為我國中外合作辦學的進一步開展提供一定的參考。

關鍵詞：中外合作辦學；高等教育國際化；思考；啟示

隨著我國高等教育的發展和國際化水平的提高，越來越多的一流大學通過中外合作辦學的方式提升國際影響力，提高辦學水平。這些高水平大學合作辦學機構的經驗對推動中外合作辦學的發展、促進高等教育國際化等方面都具有十分重要的借鑒意義。當前，中外合作辦學發展迅速，中外合作辦學機構逐漸增多，其中，上海交通大學密西根學院、上海紐約大學、昆山杜克大學這三所機構的影響力較大，具有一定的代表性。筆者在對這三所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實地考察的基礎上，提出若干對中外合作辦學模式及運行機制等方面的思考。

一、中外合作辦學的典型案例

（一）上海交通大學密西根學院

上海交通大學密西根學院成立于2006年，是一所非獨立法人中外合作辦學機構，由上海交通大學和美國密西根大學共同建設，在機械工程和電子與計算機工程學科領域進行聯合培養。學院通過成立院務委員會、學術委員會以及學位委員會管理各項事務。此外，上海交通大學特別為學院劃定“特區”，賦予其在師資聘用、教師晉升考核、學生培養、財務和管理體制方面的高度自主權。

（二）上海紐約大學

上海紐約大學成立于2012年，是國內第一所具有獨立法人資格的中外合作辦學機構，由華東師范大學和美國紐約大學聯合建立，在生命和行為科學、自然科學、社會科學、數學和工程科學以及人文科學領域進行聯合培養。學校實行理事會領導下的校長負責制：治校委員會負責重要決策；校長來自華東師范大學，同時擔任委員會主席；副校長來自紐約大學，負責課程設置、教職員任命、學生管理以及學校整體運作等具體事務。

（三）昆山杜克大學

昆山杜克大學成立于2013年，是一所具有獨立法人資格的中外合作辦學機構，由武漢大學和美國杜克大學合作創辦，在全球健康、醫學物理學和管理學領域開展聯合培養。昆山杜克大學實行理事會管理下的校長負責制，理事會成員分別來自杜克大學、武漢大學和昆山市政府，決策獲理事會、校長支持便可通過。

二、中外合作辦學的思考與啟示

（一）合作模式和機制要與辦學目標相適應

1.合作辦學模式體現辦學目標

機構性合作辦學按照是否具有獨立承擔民事責任的能力分為獨立法人和非獨立法人兩類。上海交通大學密西根學院以非獨立法人形式辦學，在組織管理、師資聘用、學生培養和財務管理方面依靠上海交通大學支持，與其國際化目標一脈相承；上海紐約大學和昆山杜克大學是獨立法人，是國際一流大學全球網絡的組成部分，這與合作辦學雙方欲提高全球影響力而進行海外擴張的戰略布局緊密相關。

2.合作機制體現辦學主導權

雖然《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外合作辦學條例》在制度層面強調中方主體辦學地位，但在運行層面，辦學主導權并不總是集中于中方院校。通常，辦學主導權是否外落可從合作機制的具體設計得知，如雙方董事會成員比例是否失衡、學術管理權是否外落以及學位證書如何授予等。

（二）合理的內部治理結構是合作辦學機構有效運行的核心

1.董事會或聯合管理委員會是治理結構的關鍵

董事會或聯合管理委員會是學校的最高決策機構，負責學校重大問題決策，校（院）長執行董事會的決定，負責學校的教育教學和行政管理工作。在具體運行中，不同中外合作辦學機構的權力分配也有所不同。例如，在上海交通大學密西根學院，學術和學生事務主管權集中在上海交通大學一方；在上海紐約大學和昆山杜克大學，一切有關學術的事務都由外方負責，中方處理行政事務，以及同中國政府與地方相關的事宜。

2.較高的辦學自主權是增強辦學活力的重要保證

卓有成效的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大都擁有相對較高的辦學自主權：在政策層面，享受相對獨立的決策權、較靈活的招生方式和獨立于當地公立大學學費標準的收費方式；在學校層面，非獨立法人辦學機構相對母體學校享有較高人事自主權、決策自主權和財務自主權。

（三）師資力量是決定教育質量和學術水平的關鍵因素

1.合作辦學機構的師資結構具有國際化和多樣化的特點

高水平的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在師資結構上至少呈現兩個特點：一是聘任機制多樣化，渠道包括全球招聘和雙方兼聘，聘任方式包括終身聘用、長期聘用、短期聘用等；二是教師隊伍國際化和教師選撥嚴格化。此外，行政人員多數具有國際化背景、專業化能力和豐富的工作經驗。

2.師資質量是辦學實力的重要體現

師資質量是世界一流辦學機構的重要評價指標，而科研能力又是教師能力的重要組成部分。能否同伙伴學校在相關領域展開科研合作，是反映中外合作辦學深度與廣度的指標之一。同時，為了保證師資質量，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基本沿襲世界一流大學師資招聘標準和選聘機制，并為本校教師提供在同行業以及當地都具有競爭力的薪酬和福利待遇。

（四）人才培養是中外合作辦學的重中之重

1.學位授予方式與人才培養模式緊密相關

學位授予方式根據是否屬于獨立法人辦學、是否納入全國統一招生有所不同。為符合國內招生和證書頒發規定，大多數中外合作辦學機構結合自主招生和全國統考的方式進行招生。國外高校，特別是美國的高水平大學在為海外合作機構頒發本校證書時具有非常嚴格的審核條件，必須滿足本校頒發證書的要求，否則，只能頒發類似學習證明的證書。

2.重視通識教育和全面培養是共同特點和未來趨勢

從橫向來看，中外合作辦學機構的學生培養存在若干共性：首先，開展雙語教學甚至全英文教學；其次，教材和教學內容大多采用國際版本或直接由外方院校提供；最后，學生考核參考世界一流大學的做法。從縱向來看，成立較早的合作辦學機構的培養重點為專業教學，學科較單一；近年成立的院校注重學科多樣化，培養方式非常豐富，如上海紐約大學的小班通識教育、昆山杜克大學的文理學院。

（五）資金籌措是中外合作辦學的重要保障

1.政府投資為校園建設和初期運行注入啟動資金

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在建設初期，無一例外需要大量啟動資金。前期，政府是資金的主要提供者，主要提供建設用地、校園建設和初期辦學資金以及運行補貼等支撐條件。

2.多渠道籌措資金為機構穩健運行提供保障

政府無法長久充當大學發展的投資主體，對美國著名高校的經費調研發現，除政府撥款和學費外，世界一流大學的融資渠道還包括社會捐贈、校產經營收入等。

三、結語

結合國內現有的中外合作辦學的典型案例，筆者在對上海交通大學密西根學院、上海紐約大學、昆山杜克大學等機構實地考察后分析認為：中外合作辦學應建立與之相適應的管理模式和內部治理機制，構建有利于引進世界一流教育資源的硬件環境和政策環境，保證辦學主權，突出辦學特色；建設為高質量教育與科研提供保障的教師隊伍，采取專聘、雙聘相結合的聘任機制，按照高要求的師資選聘程序，構建有競爭力的人事管理制度；創新人才培養機制，構建多通道的培養模式，并通過實施小班化、全英文教學等，構建國際化的教學環境；形成多元可持續的運行保障機制，廣泛拓展籌資渠道，形成政府支持、市場收費、產業互動和社會捐助相結合的財務支撐體系，保障中外合作辦學機構的可持續發展。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