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船上的蜜月

謝平航

當時吸引我們把蜜月旅行定在喀拉拉的，是偶然看到一張喀拉拉米船泛舟在椰林水道上的照片。

從科欽一直到南部的首府特里凡特瑯，喀拉拉的回水延綿數百里，都是米船航行的范圍。改造為服務游客的米船大小各異，基本上跟各家旅館有掛靠關系，各家旅館根據人數推薦船屋。

我們旅館的老板是實在人，開價100美元包整個船屋，兩天一夜，船上配一個船夫，一個廚子，飲食全包。這個價格和我們沿途向其他旅行者打聽的差不多，于是彼此很快談妥。

在喀拉拉旅行一個省心的事兒，就是這期間幾乎不用和人討價還價。這里雖然旅游業發達，但人誠實，民風淳樸，司機不會糾纏，小販不會漫天要價，不似在北印度期間總要提防著對方。

談妥價錢，接下來就要選船了。老板開著摩托車，帶我七拐八拐地在小巷中穿梭，走過一片泥濘地后，就到了河邊。時值淡季，河邊數十艘沒有攬到活兒的船屋成排停靠著，老板推薦了幾個熟悉的，讓我從中挑選。這些船屋的環境比我想象中的好，供兩人包的船屋有近20米長，4～5米寬，包括一個大客房和供觀景的前廳。船身全用木材建成，船篷的棕櫚葉和竹子由椰子纖維制成的繩子捆綁。內飾雖不算精雕細刻，但也干凈整潔，房間、廚房、餐廳、衛浴一應俱全。我選定了一艘船后，談好第二天出發的時間，給船夫預支了一部分錢，讓他去采購接下來兩天在船上的食物、飲料和水果。

次日上午出發，我們開始期待已久的喀拉拉“回水泛舟”之旅。船夫拉起馬達，米船撲哧撲哧地駛出小水道。我們躺在船頭的椅子上，翹起腳，和風吹拂，聽禽鳥鳴叫，看兩岸風情，恬靜安逸。船離開小水道，駛進開闊而縱橫交錯的回水之間，這里天空純藍無瑕，兩邊椰林倒映，途經村落民舍，河面不時駛過數艘其他米船或劃來一排裝載蔬菜的小舟，真如水上的世外桃源。無怪乎在旅行者口中，喀拉拉被稱為“上帝的自留地”。

是夜，我們返回米船休息。坐在船頭，看河水靜淌，夜晚打漁的小舟燈光閃爍。仰望星空，銀河璀燦。

（摘自《青春之后，認輸之前：我們依然在路上》中信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