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杰
筆跡里隱藏的秘密
文/張杰

我們常說,“字如其人”,就是說通過一個人寫的字,可以看出他的人品、性格。這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久前,美國總統特朗普如心電圖一般的簽名曾引發全球熱議。美國筆跡專家賽費爾稱,從特朗普的簽名可以看出,他非常具有攻擊性,喜歡“非黑即白”地看待事情,不太喜歡妥協。
這番話并非毫無科學依據。有研究顯示,筆跡就像一面鏡子,基于字間距、簽名方式等線索,能揭示出5000多種不同的人格特征,還能預示一些疾病征兆。
帕金森病是一種常見的神經退行性疾病。臨床上發現,很多帕金森病患者會出現一個特殊癥狀——“小寫癥”,也就是字越寫越小。帕金森病會導致精細動作(比如系扣子、系鞋帶等)困難,書寫困難便是其中之一。另外,以色列一項研究發現,字跡淺也可能是早期帕金森的表現。帕金森病誤診率高,常被認為是頸椎病、抑郁癥等,就診時間平均延遲半年以上,近半數患者需要超過一年時間才能獲得確診,以至于延誤治療。如果發現50歲以上人士出現靜止性震顫(即手抖、搓丸式動作等)、小寫癥、面具臉、慌張步態等表現,就要加以警惕,及時到神經內科就診。
阿爾茨海默病也是一種神經退行性疾病。與帕金森病不同,它的臨床表現以記憶障礙、執行功能障礙以及人格和行為改變等為主。由于患者的智力功能退化,經常提筆忘字,所以寫字時會出現遲疑、猶豫不決、手抖等表現,字跡往往沒有規律,書寫速度也會慢下來。美國前總統里根1994年11月被診斷出阿爾茨海默病,但早在1980年,幾位筆跡專家分析就發現,里根筆跡下垂部分的結構特征有異常反應,推斷其存在注意力不易集中、缺乏自制力等心理缺陷。美國西奈山醫學院開發出一種裝置,通過記錄寫字過程中手部肌肉的信號,來檢測是否患有阿爾茨海默病。
阿爾茨海默病患者不妨多寫字,例如平時記日記、抄佛經,能幫助延緩記憶力減退,鍛煉精細動作能力。
一些兒童會出現運動過多性失寫,表現為字體笨拙,歪歪斜斜,字距和行間距等差別較大;字形忽大忽小,嚴重者會在紙上畫出彎彎曲曲的筆跡;患兒越想寫好,越寫不清,自己都難以辨認,從而拒絕書寫。這些孩子往往是舞蹈癥、抽動障礙患者,由于肌張力低,難以完成精細動作,因此在寫字時,大腦對書寫手發出的指令難以執行。
精神分裂癥是一種重癥精神障礙,以幻覺和妄想為主要癥狀,但也有部分患者缺乏明顯癥狀,身邊的親友難以覺察。發表于《中國行為醫學和腦科學雜志》上的一篇論文指出,精神分裂癥患者的筆跡有一些共同點,比如整體布局混亂,留白和間距都很小;字跡潦草隨意,脫離規范性書寫;不能正確使用標點符號,有頑固性錯別字、自造字詞;字的結構松散,筆順奇特,有時亂寫亂畫、隨意增刪,書寫速度慢。
有專家解釋說,精神障礙患者缺乏整體意識和空間布局意識,注意范圍狹窄,自我意識渺小,缺乏靈活性和規范性。如果身邊有人寫字時出現上述問題,就要留意其有無幻聽、幻視、被害妄想、夸大妄想等典型精神分裂癥表現,并及時送醫。
大腦中有一個書寫中樞,如果發生病變就無法用文字書寫來表達心中的想法。有的人原本寫一手好字,但突然寫字歪歪斜斜,甚至寫不出字來,可能是腦血管疾病發作進而壓迫書寫中樞的征兆。
腦血管病患者出現寫字變形臨床經常遇到,如出現上述癥狀應及時到醫院做核磁共振檢查和頸動脈彩超,看有沒有動脈硬化斑塊,并進行針對性治療。
英國學者曾在英國普爾醫院心臟病門診部做過一項研究,發現心臟病患者經常出現書寫中斷、字母“O”走形,以及停頓圓點(書寫中短暫停頓時留下的黑點)的濫用。
研究則發現,高血壓患者的字跡往往越寫越重。不過,單純心血管病出現寫字變形并不明顯,通過筆跡判斷心臟病的鑒定體系不夠科學,不能用于精確診斷疾病。如果字跡具有上述特征,并且當事人經常出現胸悶、心慌、氣短等信號,要及時到心內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