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火車司機》中魯道夫的道德空間變化

王丹

【摘 要】《火車司機》是南非戲劇家阿索爾·富加德的后期作品，該劇里面所蘊含的道德問題經常是我們關注的焦點。劇作家并非單純地通過劇中人物的活動來進行道德批判，而是通過闡述劇中主人公魯道夫道德空間的變化，點明自我救贖是如何通過《火車司機》給讀者帶來深入思考的。

【關鍵詞】《火車司機》；道德空間；變化

中圖分類號：J834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7）13-0045-01

阿索爾·富加德這位南非劇作家對世界藝術影響遠大，其中《火車司機》尤為重要。該劇描寫了一個白人火車司機撞死一位臥軌自殺的黑人婦女和她的孩子并深受內心折磨的故事。該劇通過探討白人的心理變化來明晰白人的道德探索，并最終得到拯救的故事。

一、道德空間的迷失

《火車司機》[1]中魯道夫·維薩吉作為這部戲劇的主人公，開始是迷惘的。從魯道夫撞死臥軌女子的那一天起，他就從未心安。臥軌女子的死讓魯道夫覺得她的死是他的責任，他的內心背負了深重的罪惡感。道德責任是一種我們自己也不了解但在我們行為的結果中確實重要的責任。[2]親戚朋友們的規勸無法讓他釋懷，深深的自責甚至嚴重影響了他的生活，妻離子散也導致他內心異常苦悶。魯道夫執著地想要找出無名的臥軌黑人女子，并當面詛咒她對他的傷害。

掘墓人西蒙·哈拿對魯道夫尋找無名臥軌女子的行為表示不解，他覺得這里的死人都沒有名字，也沒有必要知道。沒人會在乎這些死去的黑人，他們的存在對任何人都沒有意義。但是魯道夫的想法卻很偏執，魯道夫對自己的行為不能理解，內心也很迷茫，他一心想做的事情就是希望找出臥軌女子的墳墓并進行報復。此時的他沒有絲毫憐憫，完全迷失在報復的欲望中，沒有任何道德空間可言。

二、道德空間的尋找

在劇情慢慢走向高潮的時候，魯道夫開始了自我探尋的旅程。他回想自己在撞死該名婦女后自己的生活慢慢分崩離析，失眠，脾氣變得不好，妻子和孩子離開自己，甚至自己什么都不做，就為了找到她。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因為臥軌女子在臨死之前審視著他的眼神，讓他有種深深的不安，他曾經通過各種方式試圖安撫自己，讓自己不要想起那種審視的眼神。

鮑曼認為道德的意義在于他者性，責任創生了道德自我并將他者的禍福構成了我的責任，責任創生了道德自我并將他者作為“重要人物重新鑄造[3]。魯道夫的種種行為表明他已經開始重新鑄造臥軌女子，她在魯道夫的心里已經變成一個重要的人物，找到她是他的責任，此時的魯道夫開始有了自我道德的影子。他讓警察來為自己尋找，并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他不知道是他們沒有好好尋找，還是壓根就沒有人重視這些生命的逝去，在找尋該女子的過程中遭遇的種種困難，以及全體白人對黑人死亡的視若無睹令他不得不思考白人和黑人的種族差異以及黑人生存狀態的惡劣。

如果按照道德的承受原則來看，那魯道夫替所有的白人承受著道德束縛。他不明白的是，只有規則是可以普遍化的，但是道德卻只能由個體來承擔。而且道德不具備目的性和被保障性，也就是說他可以盡情去承受他自己的道德約束，但是別人沒有必要幫他的道德責任感買單。一旦他從開始的咒罵變成現在的思考，從自我傷害的怨恨到明白臥軌女子的無奈，他開始有憐憫之心并開始對上帝的存在表示懷疑，此時他的道德空間開始變化。

三、道德空間的重建

道德的重建是重新面對人類道德的能力[4]。這也意味著魯道夫作為現代國家的代理人無力治愈無道德之人的孤獨與無助，他能做的就是盡全力去重新建立一個新的能夠審視自己內心的道德模范感，這個模范的建立也代表著道德空間的重新確立。對他個人來說，道德空間為他提供生命意義的場域。面對內心的叩問，魯道夫明白了黑人生存的絕望和辛酸。他對臥軌自殺的婦女懷有深深的同情和憐惜，他想要給她買鮮花而不是詛咒，他想要給她修一座有名字的墳而不是成為無名孤鬼。

從社會的角度來說，社會道德倫理空間的建構能夠形成心理認同，實現人類價值的認同。在他以絕對清晰的理智思考著人類的正義和平等的時候，他希望人人都能踐行這個道德準則。如果人人生而平等，那他和很多白人一直在違逆著這個標準。魯道夫不僅意識到了這個問題而且用自己的親身實踐去踐行了社會的道德標準，為實現人類的平等而努力。從開始的報復心態到此時理性和人性的光輝，他的道德空間已經進行了自我重建，并變得無限開闊。而且道德空間的變化也會帶來社會關系模式的改變，也就是說黑人被白人歧視和無視的狀態會發生改變，作為劇作家的富加德為人類道德的進步作出了貢獻。

四、結語

《火車司機》從人性的角度從發，探討了贖罪和道德實踐的問題，充滿了個人對自我以及人類本質的思考，也代表作者本人心靈深處對受苦受難的南非黑人的同情，是一部值得深入探索的戲劇。

參考文獻：

[1]Athol Fugard.The Train Driver and Other Plays[M].Theatre Communications Group New York ，2012.

[2]鮑曼.后現代倫理學[M]. 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2003.

[3]嚴學鈞.在面向他者的道德空間中重拾責任[J].湖北社會科學，2013（2）.

[4]龔長宇，鄭杭生.道德空間的拆除與重建[J].河北期刊，2014（1）.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