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走，向右走

游宇明

女兒通過公招進入沿海一所公立本科大學，有事業編制，一家人都很高興。四年前，女兒讀大四時，我與妻便開始操心她的工作，后來，她上了研究生，又去韓國支教一年，暫時緩解了我們的焦慮。年初回國，就業問題再次實實在在擺到了一家人面前。好在女兒能干，回國僅僅兩個多月，就干凈利落地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我與妻怎能不欣喜呢？

2017年5月6日，女兒報考的兩個單位同時開考，一個是長沙的，單位不錯，但考的是公務員題目；一個是浙江嘉興的，崗位也很理想，自主命題。女兒毅然選擇了后者。

公務員考卷有個規律：題目不難，但數學占有相當大的比例，這對于從小數學成績不太好的女兒無疑是個巨大的考驗，回國后，女兒考了兩三次公務員，無一進入面試，問題就出在數學上。大學公招自主命題，則往往針對具體的崗位而來，只要不是跟和數字有關系的崗位有關，一般不怎么考數學。女兒報的宣傳部，筆試考的就是文學與新聞。女兒在本科學的是對外漢語，研究生讀的是比較文學與世界文學，都屬于漢語言文學的范圍。她又愛好寫作，在《中國經濟時報》《北京日報》《大公報》《聯誼報》等報刊發表了不少作品。在文學這一塊，肯定有優勢。新聞方面呢，她雖然不是新聞科班出身，但她在大學里做過學生刊物編輯、記者團副團長、團委宣傳部長，在研究生階段當過學校新聞通訊員，也有一定的積累。女兒筆試成績為80分，比第一名差1分，順風順水進入面試。

面試是女兒的“撈金”項目。除了在大學里做過學生干部，女兒還參加過湖南科大舉辦的“職場零距離”，并順利殺入決賽；考天津外國語大學的研究生、赴韓國孔子學院任教，前后經歷過五輪面試（赴孔子學院任教得過四輪）。到了國外，參加的“面試”就更復雜了，一方面她得跟外國學生、房東、旅游地工作人員、司機、任教學校領導等社會各界人士打交道，另一方面需要接觸中國駐當地總領事館工作人員，參加總領館舉辦的各種活動，還與總領事有過多次交談。換句話說就是，此次面試之前，女兒已經有了一定的職場經驗與人生閱歷，她比一般考生自然多一份冷靜、周到、大氣。成功不會虧待有準備的人，最后，女兒以面試89.75的最高分一舉奪得所應聘的崗位面試和總分第一。

人生一世，經常面臨向左走還是向右走的問題，許多時候，我們的選擇未必那么利弊分明，這就需要我們對個人能力和客觀情境有個正確的評判。就拿我女兒說事吧，她去浙江應聘之前，也不知筆試真的只考文學與新聞，不曉得自己的面試會發揮得那么出色。她只是覺得自己不能老是陷在做數學題的惡夢里，要換一種可能會遠離數學的考試。而生活確實證明了女兒的眼光，并給了她足夠的回報。

自然，選擇只是一種做事的路徑，它是否正確，最后還需實力發聲。有實力，你相應的選擇就會功德圓滿；沒有實力，你向左走，走投無路；向右走，依然頭破血流。不過即使如此，我們仍然不能輕視選擇的作用，起碼明智的選擇會為我們導航、引路，讓我們更快地找到最好的自己。

（編輯 王玉晶/圖 錦躍）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