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慘了”的感覺

齊賢

“愛慘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歡樂頌2》里，安迪問樊勝美這樣一個問題。

樊勝美語重心長地回答：“時時刻刻為他著想，想跟他在一起，即使中間有不少痛苦，但跟失去他相比，都不算什么。”

樊勝美的回答讓安迪有聯想：“就像小蚯蚓對應勤，你對王柏川？”樊勝美的眼里掠過一絲猶豫。顯然，現實中的情感有時候并不一定能在心靈雞湯的書中對號入座。

安迪的這個疑問，其實也是生活中很多戀愛男女的困惑。“愛慘了”，顧名思義就是愛得死去活來，患得患失。這樣的愛純粹，不帶任何功利和心機，一味跟著感覺走，哪怕前面是刀山或者火海。

其實，現實沒那么恐怖。愛的萌動源自荷爾蒙，所謂“食色，性也”。至于愛得究竟有多“慘”，這個“慘”字，就包含了太多的意味深長。

在“愛慘”的情感世界里收獲兩情相悅的結局，固然美好。而有些“愛慘”卻只是折磨內心，難有圓滿。在我看來，后者無非兩種情況：一是愛得死心眼，不撞南墻不回頭；二是想愛得天大地大，不料人心比天還要大。

我的一個閨蜜青，人純樸，愛情故事更普通。初戀盛開在大學校園，卻終結在畢業前夕。面對男友移情別戀，青走不出失戀。痛不欲生的結果是，滿校園“捉拿”躲避她的那個小子，還上演了割腕的驚悚場面。愛得慘不忍睹。

還有一對戀愛男女，恰巧都是我朋友。兩個人感情不錯，談戀愛的時候也是你儂我儂，卻因為現實生活中的車子房子票子問題，最終沒能走到一起。分手后，兩個人都心有不甘，不約而同地在微信里找我，男的抱怨女的太勢利，女的埋怨男的不爭氣。愛得求全責備。

《歡樂頌2》里，樊勝美回答了安迪的問題，可是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她反問邱瑩瑩：“愛慘一個人是什么感覺呀？”邱瑩瑩一臉懵圈，反問：“樊姐，你經驗那么豐富干嘛問我呀？”

打什么時候開始，那些愛得驚天動地的情節，那些“死了都要愛”的誓言，變得在電視劇里都找不到了。“愛慘一個人是什么感覺？”似乎更像一個形式大于內容的GIF表情。

所有解不開的心結，最終都靠時間來實現擺渡。其實，很多曾經“愛慘”過的人，走著走著，才漸漸明白——“愛對”比“愛慘”好受多了！

閨蜜青后來讀了研究生，在江南的小城里認識了一個憨厚的男孩，于是談了一場云淡風輕的戀愛，然后順理成章地走進婚姻。多年后，我在一家老字號湯包店再見青，青小心地吹涼兒子面前的紅豆粥，老公輕聲叮囑她吃湯包小口咬。我確信，她與昨天那個執拗的自己一刀兩斷了。

我的那對朋友分手后，起初都還會從我這里打聽對方的近況，后來也各自找到了婚姻的另一半，老公（老婆）孩子熱炕頭地過著凡人日子。一天，他們在一個朋友的婚禮上再見，微笑著相互點頭。我覺得，此刻的他們都明白了什么叫腳踏實地。

“愛慘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誰“愛慘”過誰知道。

誰都不想愛慘了，一旦碰上了也別害怕。大約10多年前，歌手李慧珍唱的《愛死了昨天》里有一句：“和我死去的愛說再見。”再大的虐，受過了就該走出來，不然就該是找虐了。

（責編/鄧琳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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