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50年代初的一天,一種奇怪的疾病突然在法國的蓬圣埃斯普里村爆發。
一夜之間,300多名村民不約而同地感到劇烈的頭疼,很多人嘔吐不止。更怪異的是,他們的眼前像做夢一樣,出現了各種幻覺:有人看到一條蛇慢慢地爬到肚子上,嚇得連聲尖叫,跳進了河里;有人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只小鳥,從樓上縱身跳下;有人甚至看見自己的心臟一下子掉到了地上!趕緊跑到醫院,求醫生把它趕快放回去……
整個村子亂成了一團糟!當地醫生手忙腳亂,四處求援。剛開始,一些傳染病專家認為,“怪病”是因為村民食用了被污染的面包而引起的。但經過幾個月的調查,真相漸漸地浮出了水面——
在瑞士,有位年輕的天才化學家艾伯特·霍夫曼。他對蘑菇中的致幻成分非常感興趣,已經進行了長達十年的研究,卻一直毫無進展。
1938年的一天,霍夫曼在一次實驗中,不小心錯將兩支試管中的溶液倒在一起,結果發生了神奇的反應:一種新物質誕生了!它無色無味,就像清澈的純凈水。霍夫曼趕緊察看兩支試管的標簽——它們都是他從黑麥角菌中提取出的物質。然而,這種新物質究竟有什么作用?霍夫曼當時并不清楚。
五年后的一天,霍夫曼在做實驗時,不小心將一些新物質沾到了手指上。由于它無色無味,他當時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也沒有及時清洗。實驗做了一半,他覺得肚子有點餓,就用沾著新物質的那只手從口袋里取出一塊奶糖,塞進嘴里嚼了起來。
幾分鐘后,霍夫曼開始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他的眼前出現了一片色彩斑斕的叢林景象,實驗室里的柜子、桌子都變得奇形怪狀,各種怪物在天空中飛舞……嚇得他不知所措,尖叫連連,抱著腦袋蜷縮在實驗室的角落里,不敢動彈!
幾個小時后,這些景象才漸漸消失。這時,霍夫曼才發現,這種新物質竟然具有超強的致幻作用。于是,他把它加工成了一種精神類藥物,用于減輕絕癥患者的痛苦。
然而霍夫曼沒有想到,各國軍方很快就盯上了他發明的這種新藥,而且開始了一系列“神經控制”的秘密實驗。
美國中央情報局率先下手,在各種審訊中使用這種藥物,讓犯人在幻覺的作用下失去自控能力,從而乖乖地坦白交代。他們還讓部分美軍士兵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服用這種藥物,再把他們派往戰場。在法國鄉村爆發的那場“怪病”,正是他們的“杰作”。
到了20世紀60年代,這種藥物開始流入青少年學生當中,使他們無心學業,成天在迷幻狀態中無所事事,直至精神崩潰。1966年,美國政府終于承認了它的巨大危害,宣布它為非法藥物。此后在全世界范圍內,這種藥物都被列為毒品,禁止出售。
作為這種藥物的發現者,霍夫曼背負了無數罵名。百歲生日那天,他終于為自己辯解說:“我合成這種物質是為了醫學目的,人們濫用它并非我的錯誤。”作為一位杰出的科學家,這種致幻劑無疑是他最值得驕傲的成果,但他無法阻止那些心懷鬼胎的人濫用這種藥物來造成危害,這也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