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耕的姿勢（外一章）

福建德化縣第三實驗小學/張玉芬

牛耕的姿勢（外一章）

福建德化縣第三實驗小學/張玉芬

此時，此地，女人以牛耕的姿勢立于原野之上。

因為身后的鏵犁將翻動番薯的溫床，此刻需要牛！

一個女人兩只腳，二個女人四只腳——足以湊成一頭牛了。

海風咸苦，一條堅韌的粗繩，搭在女人與女人的肩膀之上，柔弱瞬間聳立起牛的脊背！一二！一二！牛的頭向前，牛的尾巴跟上……掉頭，轉身；掉頭，再轉身。犁刀在黑土中一閃一亮。

一行行，一畦畦，土地很有規律地開花。

扶犁頭的把手，你揮動的牛鞭在哪里？哦，是大地上即將開出薯花的薯藤嗎？

你獨自站立海邊，任海水漫過腳面，一種溫情的浸泡，融解了朝思與暮想。

遙望海與天相接之處。你相信，這帶了白花花泡沫的海水——一定是從親人的漁船那邊開始涌過來的，是從親人拖起漁網的手邊奔過來，一路上避開了礁石與鯊魚，歷經種種波折爬上了海灘，然后輕輕揉著她苦難的腳板，告訴她有關漁汛，以及歸期。

海風中，你把黃斗笠端在手里，就像端著整座大海，從左邊到右邊……你比劃著，猜想漁船在大海深處的縱與橫。

忙碌時，你沒空想漁船、漁網，以及拖動漁網的臂膀，便把黃斗笠戴在頭頂上，把神圣頂在頭上！

如果海潮滴落，你會用你的香手帕來收集。要是來不及，你將想辦法讓它滴進泥土里，再開出漂亮的薯花。因為，女兒要拿它來裝飾斗笠的邊沿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