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無聲

張蓉

心如簾外雨，悠悠然然，點點晶瑩在眼前飛舞，條條傾斜雨線在空中飛織，形成白茫茫的雨霧，粒粒雨珠嵌入眼底，冰涼、濕潤。空中的毛毛細雨如飛針走線，密密麻麻縫滿了唯一可以使自己出逃的缺口，瞬間覺得，于這個世界，自己就像一棵被束縛的小草，困于地下，雖拼搏到感動自己，卻最終無能為力，正如那雨，落下，無聲，只有那不能言語的花草在邊上點頭、致謝。

佇立在雨中，細雨和著柔風，輕輕地流淌在臉頰，溢滿心底，心雨在那一刻開始泛濫，淅淅瀝瀝下個不停。悠悠的雨點裹著滿腹心事，如雨滴飄灑，分不清，那雨中飛舞的精靈是眼中的倒影還是心中的幻影；辨不明，那心雨滴落奏出的樂章是耳畔響起的聲音，還是心中的幻聽。靜下心境，溫一段美好回憶，拾一地溫暖片段，拼湊成一幅優美的畫面，將自己深陷其中，享受這美好片刻。伸手輕輕撫摸雨中冰冷，讓氤氳喚起心中憂愁，那一簾朦朧，模糊了眼底的幽湖，釋懷了往世情愫，如那雨，落下，無聲。

在雨中，撐上一把花雨傘，踩在青石板上，發出咯吱咯吱響聲，本想要尋尋覓覓，卻又輾轉流離，雨水浸濕了人生正常軌跡，讓尋覓變得艱辛，在這艱辛的歲月里，我傾盡韶華，是誰在這段時光里，給了我一個優美的故事，又是誰在韶華的盡頭給了我無限鼓勵。時光無語，我心依舊，在地球的公轉與自轉中，歲月在時鐘的牽引下不停地走著，如線上浮頭，隨著湖面的泛動而游走，如那天空的眼淚，落下，無聲。

窗外，雨忽大忽小，細細的雨絲繼續在空中纏繞，幽幽怨怨，你是在向誰表白你的心跡？又向誰訴說你的情懷？窗外朦朧，心生滟瀲，斷斷續續的雨像是斑駁的回憶，在心中不停地閃現、拼湊。慢慢地，紛繁的思緒在聚集，凝結成一顆顆晶瑩的水珠，落下，無聲。

展開素箋，手執湖筆，舞動墨香的文字，書寫雨中一地淚光，讓簾外的美好故事在雨中無限延伸。（作者單位：中國人民銀行重慶豐都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