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
鄉間游戲給鄉下孩子的童年帶來許多歡聲笑語和難忘回憶。抓子兒、打陀螺、丟手絹、斗拐(斗雞)、滾鐵環、躲迷藏……透過這一幕幕漸行漸遠的鄉村風景,童年的各種憂喜悲歡抖落滿面灰塵,清晰浮現眼前。《鄉間游戲》勾勒描繪六十余種日漸消失的鄉間游戲,用淡淡哀愁和詩一般的語言,呈現出一個斑斕多姿而又引人遐想的童真世界;集結起一串讓往日重現的金鑰匙,讓無數人可以重溫年少時候的溫馨與遺憾。
作者宋長征在對童年游戲與鄉村風物的描述中融入自己的社會觀察與人生思考,在寫游戲同時已經超越游戲本身,實現藝術對生活的超越,給讀者帶來無盡的聯想啟迪。
作者以個性觀察角度以及別開生面的表達方式,將那些鄉村游戲撥弄得搖曳多姿,又將人生追求意趣貫注到物事描繪中,賦予游戲玩具品以靈性以生命,頗有物我合一況味。“陀螺是木頭的,是簡單與靜止,是草木的肢解而衍生出來的邊角料。在沒有經過我的手之前,一小截木頭不會想到自己的命運尚能旋轉,還能旋轉著向前奔跑,實現了一棵樹除了靜默還能行走的終極夢想。”
作者身份耐人尋味,既是愛崗敬業的鄉村理發師,又是風格獨具的散文作家。靠“頂上功夫”糊口,讓他腳踏實地“接地氣”,甘于孤燈清影寫作又讓他仰望星空放飛夢想。理發不僅為追求豐滿理想提供物質支撐,而且成為引發個性思考的媒介,因為借助與鄉里鄉親抑或服務對象的交流可以拓寬視野;伏案寫作又讓他從簡單追求溫飽躍升到自我實現境界,讓他這個“下里巴人”得以觸摸“陽春白雪”。如今,依靠物質生活獲取幸福的時代已經結束,各個階層人士都可以找到某種健康高雅的精神寄托,以提升幸福的質量。就寫作來說,它從來都不是“殿堂作家”的專利,《詩經》中不朽篇章就是發源于勞動人民口口相傳、浸透青草泥土乃至汗水血淚的國風。
其實,只要我們時時擦拭心靈的塵埃,讓心靈回歸單純、明朗而溫暖,其實每一個人都可以過上詩意的生活。
寫作是心靈與文字共舞,是瀟灑自如還是笨拙別扭,取決于心靈與語言的契合度,長征與文字的約會非常精彩。寫作又是一場沒有終點的抵達,一旦愛上它,便難以割舍,沿途亦是風月無邊。
作者思接千載視通萬里,借助鄉間器具連通古今,既追蹤器具歷史淵源,又挖掘其民俗文化內涵,透過鄉間游戲管窺社會變遷與人情冷暖,使文字呈現厚重質感與思想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