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文學史上,有過許多次寶貴的添加,汪曾祺當為一次重筆。
輕刷“汪曾祺”三字時,會有幾個以“國”字開頭的稱號跳到界面,如:“中國最后一位文人”“中國最后一個士大夫”“中國式的抒情的人道主義者”等等。
一個文人,能被后生仔細地鐫刻在大國的考據里,成為詞章和羅盤,你無論如何也不敢輕視,而汪先生在散文《我的祖父祖母》中寫道:“我們家原是徽州人,遷居高郵,從我祖父往上數,才七代。”
這就是安徽的驕傲了!
而令我們更為驕傲的是:先生還與《安徽文學》有過親熱地一搭。
是1981年。
那年,汪老的散文《葡萄月令》出爐,盲投兩次,均被退稿,《安徽文學》迅速將其刊發(第12期),接著就是被追捧、巷議,成為醒酒話題。真叫人心頭一熱。
先生的散文是口小鍋。小火之上,味道自然是濃釅的。
——“傷感主義是散文的大敵。挺大的人,說些姑娘似的話……散文當寫得平淡一點,自然一點,家常一點?!保ㄍ粼鳎?/p>
——制造技術形成的那種“大文化”“大話語”“大敘事”,漸漸失去了可體驗的審美特征。汪老在中國當代文壇上的貢獻,就在于他對這種“三大”的解構,幫助人們發現“凡人小事”的秀美。
——現代藝術,太多的夸飾和借助。汪老希望建立一種原汁原味的“本色藝術”,引領人們轉身于精神的凈土。
——現代人的節奏越來越快,汪老以散文說:慢點走,欣賞你自己??!
……
你看,這些寫文章的點子,哪一條沒有燃點?能為幾代人燒荒。
今日,我們在文海中討來《葡萄月令》時,也掌燈邀來了蘇北、金實秋、畢亮三位作家。他們或是汪老的弟子,或為汪迷,個個筆下有玉,從不同側面為我們描述了這位“可愛的老頭”,淺讀一遍,便可知什么叫情分,什么叫發癔癥。
關于汪曾祺,可以不可以說“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呢……
但可以說,后來,有些人,錯過了就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