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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小小執(zhí)念而誕生的相機店
一行人背著寶麗來走在胡同中,偶遇迎面走來的朋友笑著說:“這是去劉洋的店啊。”只要在北京說起寶麗來,大多數(shù)人都會想到鼓樓附近這間名字叫“Spring Cameras”的相機店。店就開在北鑼鼓巷與車輦店胡同交叉的路口那兒,灰色的墻磚,郵差綠的雙開門,臨街的窗戶里總是有讓人忍不住停下來多看兩眼的各式奇怪物件。走進店內(nèi),“復古”的氣息迎面而來——整整一面墻的寶麗來相機吸引著所有人的眼球,而這些從各個舊貨市場淘來的寶麗來也多到連店主劉洋自己都數(shù)不清。除此之外,店里還擺放著“海鷗”“珠江”等各式各樣的老相機、攝影畫冊,以及一些各處淘來的老物件,讓人挪不開腳步。
到2017年5月,Spring Cameras開業(yè)整整5年,而劉洋來到北京轉眼也已經(jīng)11年。2006年6月,高考結束后的一周,劉洋帶著自己拍的一堆照片來到了北京。“我還記得當時的心境,茫然無助地像無頭的蒼蠅。還被黑中介騙去當保安。”8月底,劉洋選擇放棄讀大學,留在北京,于是這個帶著一股子倔勁兒的河南小伙給鮮花網(wǎng)站送過花,在網(wǎng)吧做過網(wǎng)管,雖然從事的都是與攝影相去甚遠的工作,但他依然沒有忘記自己留下來的理由。喜歡逛跳蚤市場買相機的劉洋在一個大爺擺的攤上買下了人生中第一臺寶麗來2000相機,而后來也因為各式各樣的相機買得越來越多,每個月一千元左右的工資都快支撐不了生活了,于是他開始嘗試轉賣來賺些錢,在經(jīng)過一些轉賣之后,劉洋逐漸積累了一些資金,于是他更加頻繁地逛各種舊貨市場,在搜集各式老相機的同時,也更加勤奮地學習相關知識。
直至2009年,劉洋正式放棄當時的工作,從網(wǎng)上開始經(jīng)營相機店,終于在2012年5月,實體店Spring Cameras正式開業(yè),而更加巧的是,寶麗來的副總裁Joe Jasin 正好在北京參加活動,聽說深深的胡同里竟有這樣一家寶麗來主題店,便饒有興致地來到了劉洋的小店,而這也讓他大吃一驚。
“再堅持堅持吧”
隨著寶麗來停產(chǎn)前最后一批相紙的過期,這個風靡一時即影即有的相機差點全部成為古董,但寶麗來憑借著其獨特的魅力,依然不斷地有人嘗試去“復興”它,也正因為如此,這家開在深巷里的小店也不斷地吸引著喜歡它的人。正如劉洋所說:“大部分人是從網(wǎng)上看到后專門找過來的。”
時間一晃而過,Spring Cameras漸漸成為了這條小巷的一個地標,成為不少文藝愛好者心中的“圣地”。“之前房租要漲,想過搬家,也挺傷心的,還有人跟我說‘我就是因為你的店才搬來鼓樓的啊。這種心情我也曾有過,能理解,于是想再堅持堅持吧。”劉洋站在店外的灰磚墻旁說道。
每天和老相機打交道,也練就了劉洋另一項技能—拆機組裝。“其實我并不喜歡拆相機,但是假如我對某部機子有執(zhí)念的話我會搞懂它。”畢竟所有相機都是淘來的,難免會存在一些問題,而劉洋也有熟練的應對方法。“比如寶麗來600系的機子就有很多‘假死現(xiàn)象。因為這個系列的機子機身沒有螺絲,每個部件都是卡扣聯(lián)接,有時相紙盒裝進去后完全沒反應,這時你只需把它拆開、理順,重裝一遍就解決啦!”這些技能都是劉洋自己摸索出來的,“我都拆完了才發(fā)現(xiàn)原來網(wǎng)上有詳細的拆解步驟,我自己第一次拆的時候都用錘子砸過。”也正因為劉洋的這股鉆勁兒,Spring Cameras里的許多寶麗來相機又得以“復蘇”,也正是因為有像劉洋這樣心中還存有“執(zhí)念”的人在,這些正在流失的文化才得以留存,而喜歡這些文化的人,才得以有一個地方可以鼓搗鼓搗喜歡的東西,與志同道合的朋友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