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羽、鱗，同“根”生

邁克爾·格雷什科

自左圖起，時尚的脊椎動物身上穿的是：美洲豹皮、雄性白腹錦雞羽毛和巖蟒鱗片。

從鱗片、羽毛到毛發，脊椎動物體表覆有各種令人眼花繚亂的質地和色彩。但科學家已證實，其中有許多源自相同的解剖學構造。

生物學家很久之前就知道，羽毛和毛發都是由一種叫做基板的構造發育而來。然而，在爬行動物中，科學家發現生成鱗片的特殊皮膚區塊并沒有基板。缺少基板使人困惑，因為鳥類與爬行動物的親緣關系比哺乳動物更近。鳥類和哺乳類的基板是分別獨立進化出的嗎？又或者是現今爬行動物的基板消失了？

日內瓦大學的生物學家米歇爾·米林科維奇在一個意大利的動物市集參觀時，看到有人在售賣沒有鱗片的“裸體”鬃獅蜥──第三種情況出現了。當他把這些無鱗蜥蜴與它們有鱗的親戚進行比較，他訝異地發現有鱗蜥蜴的胚胎皮膚上零星分布著類似基板的小凸起物。而無鱗蜥蜴的胚胎皮膚則保持光滑狀。

2016年，米林科維奇宣布，這些凸出物的確是基板，顯示3億多年前爬行動物、鳥類和哺乳動物的共同祖先有此構造。而且因為基板中充斥的基因也形成牙齒和魚鱗，所以某些科學家認為在4.2億年前最早的脊椎動物就已有基板的構造──“這種進化上的保守主義實在驚人。”格勒諾布爾阿爾卑斯大學的生物學家丹妮爾·杜瓦伊如此表示。

米林科維奇還發現，裸體的鬃獅蜥沒有鱗片是因為它們缺少對基板形成具有關鍵作用的一種基因的復制組。如同他輕笑著所說的，這一切又把他的研究帶回原點：“這種動物沒有鱗片，是因為它不能制造出人們過去認為不存在于爬行動物體內的構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