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豪國王塔米姆：中東最敢惹事的刺頭兒

賈小凡+張琎

一日內(nèi)連遭七個國家“拉黑”，卡塔爾的遭遇已經(jīng)傳遍世界了。從地圖上看，卡塔爾是個真正的“彈丸之地”。作為海合會的創(chuàng)始國、富裕的產(chǎn)油國，卡塔爾到底為何遭此變局？

6月5日，各大客戶端紛紛彈出了一條新聞——巴林、阿聯(lián)酋、沙特、埃及宣布同卡塔爾斷交。隨后幾個小時內(nèi)，也門也加入了同卡塔爾斷交的隊伍。傍晚時分，媒體援引阿拉伯新聞社消息稱，又有兩個國家——利比亞和馬爾代夫宣布與卡塔爾斷交。

如果光看消息，斷交這件事來得很突然，而且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明明海灣國家的“公敵”是伊朗，怎么一下子卡塔爾成了眾矢之的？

事情的導火索要從5月底的一場風波說起。

當?shù)貢r間5月24日，塔爾通訊社網(wǎng)站和卡塔爾的埃米爾（國王的意思）塔米姆的社交媒體賬號發(fā)布了一些言論，稱卡塔爾支持伊朗和巴勒斯坦伊斯蘭抵抗運動“哈馬斯”，以及卡塔爾同以色列關系密切，并批評了美國在卡塔爾的軍事存在，不滿重新與伊朗加深對抗等。其援引的來源，是塔米姆在軍方的內(nèi)部講話，稱伊朗是“不容忽視的伊斯蘭強國”，并且“對伊朗懷有敵意是不智的”。

此言一出，立即被大量海灣阿拉伯國家媒體轉載，并引起部分國家的強烈反應。

塔米姆這個同情伊朗的表態(tài)發(fā)生在特朗普結束訪問離開沙特幾天后，而且與特朗普孤立伊朗的論調(diào)是相悖的。隨后，卡塔爾官方緊急滅火，稱是因為該新聞社網(wǎng)站遭黑客攻擊而發(fā)布了假新聞，該新聞隨即被刪除。可是，沙特、巴林等海灣國家卻不買賬，對這樣的解釋并不認同。

于是，事態(tài)發(fā)酵，七國斷交，而卡塔爾的“埃米爾”塔米姆·本·哈馬德·阿勒薩尼就這樣高調(diào)地走進了全世界人的視野里。

土豪國王夠任性

其實卡塔爾的國王塔米姆一直都是這么高調(diào)的。出個門也都是有錢到嚇死人的那種作風。

塔米姆2014年出訪英國的時候，住5000英鎊一晚的超豪華酒店也就算了，他一個人的行李就把酒店大堂塞爆了，甚至要出動兩輛大型貨車和一輛小型貨車才能把行李搬到酒店。

那一次他還召集了所有在英國讀書的卡塔爾學生見面，手一揮就發(fā)給每個人500英鎊當路費、酒店住宿費和買西裝的費用，大筆再一揮就發(fā)了每個學生一張10500英鎊的支票，鼓勵大家好好學習報效祖國……

不禁讓人想起今年年初沙特老國王出訪都自帶金電梯的光輝事跡……

但現(xiàn)在風格如此相近的兩個國王卻開始互相傷害了。

卡塔爾到底干了什么，能一下惹到自己這么多鄰居呢？斷交聲明中的官方說法是卡塔爾支持恐怖主義活動、危害地區(qū)安全。

面對這樣的指責，卡塔爾的回應是：不存在。并表示震驚和遺憾。

但嘴上硬著，這次來勢洶洶的斷交卻嚇壞了卡塔爾人民。擔心斷絕經(jīng)濟往來后卡塔爾會變成孤島，大家紛紛跑去囤貨，把超市都搬空了。

其實不止是卡塔爾人，全世界都在緊張地等著看卡塔爾要怎么解決這個重大外交危機。

尤其讓人擔憂的是，國家元首只是個繼位4年的80后小年輕啊。

但是土豪的世界里不以年齡論英雄啊！塔米姆可確確實實是世界上權力最大、最有錢的幾個牛掰80后之一，也是全世界最年輕的君主。

強悍老媽來護航

相比較于等到花兒也謝了的英國查爾斯王儲，塔米姆的登基之路可就幸運多了：他的老爹謝赫哈馬德·本·哈里發(fā)·艾勒薩尼在2013年主動讓賢，把埃米爾之位傳給了自己的四子。

從他們艾勒薩尼家族在1971年卡塔爾獨立之后把控政權以來，這可是最和平的一次權力交接了：1972年，塔米姆的爺爺哈利法，從自己的堂兄那里搶過了埃米爾的位子。

天道輪回，1995年，哈利法的兒子哈馬德趁哈利法在國外度假的時候，發(fā)動了不流血政變，把自己親爹逼下了臺。

據(jù)說哈馬德是給哈利法打電話通知了這次政變，身在蘇黎世賓館的哈利法當場掛斷了電話。

當然后來哈利法也嘗試過反政變，但還是沒有斗過自己的兒子——接受過西方精英教育的哈馬德，采取了非常現(xiàn)代的手段對付自己老爹：把他海外賬戶里的數(shù)十億美元都給凍結了。

再一次的權力交接就是2013年哈米德的主動退位了。其實早在2003年，塔米姆就擠掉了自己的三哥，成功被立為王儲。而人們普遍猜測這和塔米姆的親媽——莫扎王妃——是哈馬德的一生摯愛不無關系。

在一夫多妻制的阿拉伯國家，哈馬德也有好幾個老婆。其中兩個，都是他為了政治利益而結成的聯(lián)姻，但只有莫扎王妃是他真正的心上人。

莫扎王妃1977年嫁入王室時只有18歲，還只是學社會學的普通平民學生。哈馬德的另一個酋長女兒老婆還因為妒忌嘲諷過莫扎的平民身份：“粗陋的沙粒，培養(yǎng)不出閃光的珍珠。”

但是莫扎王妃硬是靠自己的智慧和幫助丈夫推進改革的決心，成了中東屢屢登上《福布斯》榜單的女人。她大力發(fā)展卡塔爾的教育事業(yè)，也很有膽識地操作卡塔爾的海外投資行業(yè)：158億美元投資倫敦地產(chǎn)，10億美元收購意大利奢侈品牌華倫天奴，9億美元收購倫敦奧運村，1.5億歐元天價買斷巴薩5年胸前廣告贊助權……

卡塔爾人也很以這位美麗又優(yōu)秀的第一夫人為傲，當然，這也是很多卡塔爾人第一次見到的第一夫人。按傳統(tǒng)，卡塔爾的女人是不能公開露面的，王妃也不例外。

2009年哈馬德和莫扎王妃出訪法國時，再次驚艷全球，莫扎王妃和名模布呂尼站在一起都完全不輸，《每日郵報》都揶揄說，要不是布呂尼為了配合薩科齊的身高沒穿高跟鞋，她還能更美一點。

真正的“運動王子”

不過塔米姆的上位也絕不僅僅因為“子憑母貴”，他可從小就是按照爸爸經(jīng)歷過的那一套精英模式培養(yǎng)起來的經(jīng)典皇三代。

從英國的貴族學校謝伯恩中學和哈羅公學畢業(yè)之后，塔米姆進入了他家三代祖?zhèn)鞯纳５潞账固鼗始臆娛聦W院，和丘吉爾、蒙哥馬利將軍、威廉王子做了校友。

而早在2003年被立為王儲時，塔米姆就已經(jīng)被任命為武裝部隊副總司令。在擔任王儲的10年里，塔米姆其實一直有參與國家政策，哈馬德也在逐漸把軍事權力和安全責任轉移給塔米姆。他接管整個國家，其實只是時間問題。

可是當王儲的這些年里，相比較于政治動作，塔米姆反而出現(xiàn)在體育新聞里的頻率比較高。畢竟，他是被埃及《金字塔報》評價為“阿拉伯世界最佳體育人物”的男子，做國王也要身兼卡塔爾奧林匹克委員會主席。

只要在卡塔爾，什么體育賽事都少不了他刷個存在感。比如著名的卡塔爾網(wǎng)球公開賽，他經(jīng)常會作為頒獎嘉賓參與其中。

2002年釜山亞運會閉幕式上，是塔米姆接過了會旗，并且為4年后的多哈亞運會奔走。

塔米姆最喜歡的應該還是足球（據(jù)說他是曼聯(lián)球迷），而且他一直就想在卡塔爾大力投資發(fā)展足球。平時沒事兒喜歡邀請個豪門來卡塔爾踢踢球啊，自己在頒獎時當個背景板什么的。

2010年卡塔爾成功申辦到2022年世界杯舉辦權，也和塔米姆的大力奔走和游說有很大關系，不僅全程飛機包接送，還請來了齊達內(nèi)、巴蒂斯圖塔等各路大牌為卡塔爾站臺。

16億英鎊收購曼聯(lián)被拒后，塔米姆轉向巴黎，僅僅花了5000萬歐元就收購了巴黎圣日耳曼，如愿以償做了球隊老板，然后就是毫不手軟地狂砸1.5億歐元買了伊布、蒂亞戈·席爾瓦等大牌球星。

而且塔米姆和卡塔爾的錢還不止投資個球隊這么簡單。塔米姆還有一個重要的身份，就是卡塔爾投資局的主席，而卡塔爾投資局的資產(chǎn)超過1000億美元，意大利撒丁島的度假勝地、大眾汽車公司、道達爾石油公司、英國哈羅德百貨……都有他家的錢。

要不是中東局勢動蕩、破事兒太多，塔米姆這國王做得，有錢有權，心愿單刷刷清空，簡直不要太安逸啊。

當小國有了大國心

可是麻煩就麻煩在，中東不僅是個火藥桶，塔米姆還把自己老爹哈馬德留下的爛攤子越鋪越大了。

卡塔爾國位于波斯灣西南岸的卡塔爾半島上，國土狹小，人口不多，但資源豐富，經(jīng)濟實力不俗。這樣一個富裕的小國在強鄰環(huán)伺的海灣地區(qū)最優(yōu)先的考慮即是確保自身的安全。正因為此，卡塔爾過去長期奉行與鄰為善的外交政策，盡量維持與周邊國家的良好關系。

而在這些鄰國中，最重要的國家無疑是沙特。作為“海合會”的老大哥，沙特一度在卡塔爾外交中占據(jù)了中心位置。卡塔爾與其它海合會的成員國一樣，曾經(jīng)在國際和地區(qū)事務中與老大哥沙特保持高度一致。這一局面一直持續(xù)到20世紀90年代中葉。

1995年，哈馬德奪取了卡塔爾政權，隨后卡塔爾的外交政策開始逐漸轉變。新上臺的埃米爾似乎不甘心只做沙特的小兄弟，決意要讓卡塔爾在國際舞臺上扮演更重要的角色。

卡塔爾開始積極介入地區(qū)事務，在各種沖突和紛爭中充當調(diào)停者和中間人的角色。從蘇丹的達爾富爾到厄里特里亞，從索馬里到也門，從黎巴嫩到巴勒斯坦，幾乎在中東地區(qū)的每一場沖突中都能看到卡塔爾穿梭調(diào)停的身影。

而卡塔爾之所以能在地區(qū)事務中發(fā)揮重要作用，最重要的一點是因為它奉行平衡、中立的外交政策，在地區(qū)問題上恪守中立的立場，并且與本地區(qū)所有大國都保持著良好關系，同時積極勸和促談，從而成功贏得沖突各方的信任，發(fā)揮了遠超其體量的外交能量。

然而在2010年末，一場大變局改變了卡塔爾外交，也改變了中東局勢。

2010年末，從突尼斯開始，埃及、敘利亞、也門、利比亞等阿拉伯國家相繼爆發(fā)了大規(guī)模抗議示威。民眾走上街頭，要求那些執(zhí)掌政權數(shù)十載的領導人下臺，這就是著名的“阿拉伯之春”。以沙特、阿聯(lián)酋為首的君主制國家人心惶惶，但卡塔爾自己的人民過得挺好、沒心思革命。可或許是預見到這些阿拉伯強人政權即將倒臺，卡塔爾出人意料地表態(tài)支持示威民眾的立場，并且利用半島臺等媒體積極影響事態(tài)發(fā)展，天天大喇叭廣播民主革命好，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去干預局勢。

相較其它阿拉伯國家，卡塔爾總是特立獨行：推翻卡扎菲時，它是第一個派戰(zhàn)機參與利比亞戰(zhàn)事的阿拉伯國家；也門沖突中，它第一個提出讓也門總統(tǒng)交權；沙特等國最恨“穆斯林兄弟會”，而卡塔爾和兄弟會各種“情投意合”……

小國開始有了一顆大國心，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你們聽！我！說！

而且哈馬德其實早早就和沙特結了梁子——哈利法被推翻之后，沙特曾經(jīng)支持他把政權奪回來。雖然反政變失敗，但哈馬德和沙特的仇還是這么埋下了，兩國關系一度進入低谷期，摩擦不斷。

刺頭兒國王愛惹事

塔米姆上臺之后，也基本是繼承了自己老爹這個愛針對沙特、自己想當?shù)貐^(qū)老大的路子。

2014年初剛上臺不久，他在訪問伊朗的時候就表示了相當友好的態(tài)度，稱“伊朗自革命以來，從未給我們造成為任何麻煩”，給了和伊朗敵對的阿拉伯國家一記大悶棍。

卡塔爾和伊朗的關系，本來就一直隱隱約約地觸著沙特的逆鱗。卡塔爾明明和沙特一樣是穆斯林遜尼派掌權，卻和什葉派掌權的伊朗關系意外地好——卡塔爾境內(nèi)，居住了不少伊朗民眾，而且兩國經(jīng)貿(mào)往來密切，涉及到能源等多個方面。一般認為，這是因為兩國有共享的海上油氣田，經(jīng)濟利益捆綁在一起，難免會明知道沙特和伊朗敵對，塔米姆卻依舊公開和伊朗表示友好。

另外，塔米姆上臺后，卡塔爾和穆斯林兄弟會——直接危害沙特、阿聯(lián)酋、巴林等君主制國家統(tǒng)治——的關系似乎越來越密切。以至于2014年3月，沙特、巴林和阿聯(lián)酋就同時召回駐卡塔爾大使，甚至以重兵壓界相逼，要卡塔爾停止支持兄弟會，還想讓半島電視臺也停止輿論支持。

后來這次外交危機是在美國的干預下得以解決的，但卡塔爾有了美國撐腰，2015年干脆在聯(lián)合國解決伊朗核問題的大會上高調(diào)宣布要跟伊朗合作。

不過塔米姆的從政重點本來是國內(nèi)民生的，他也并沒有那么想惹事。

所以卡塔爾在謀求自己的國際地位的時候，也不會那么直白地次次惹毛沙特。

比如2015年的也門內(nèi)戰(zhàn)，卡塔爾一面支持也門國內(nèi)的反對派，以對抗沙特支持的當權者，一面也跟在沙特后面參與了打擊反對派的軍事行動。

再比如2016年1月3日，沙特宣布和伊朗斷交，6日卡塔爾也宣布召回自己的駐伊朗大使表達態(tài)度。

但是有時候事兒來了，你擋也擋不住。像這次的外交危機，雖然被卡塔爾歸為一次撲朔迷離的黑客入侵，但又是以塔米姆的名義表示支持伊朗和巴勒斯坦伊斯蘭抵抗運動（哈馬斯）；又是批評美國和沙特，并譴責對卡塔爾支持恐怖組織的有關指控；最后又稱伊朗是不容忽視的伊斯蘭強國，與伊朗緊張關系升級是不明智的。

一篇講話，把能得罪沙特的話全說光了。海灣國家氣炸了，馬上就把半島電視臺封殺了，沙特報紙還指責卡塔爾脫離海合會的隊伍，站到了敵人的一邊。

至少卡塔爾方面第二天搬出的“黑客大法”，沙特等國均表示我們不會相信你這鬼話的，因為已經(jīng)忍了卡塔爾親伊朗、親兄弟會太久了，而且塔米姆以前明明就經(jīng)常表現(xiàn)出言論中的這些傾向！

更加火上澆油的是，事發(fā)三天后，塔米姆給伊朗總統(tǒng)哈桑·魯哈尼打了電話，祝賀后者贏得連任……簡直再也無法容忍啊。

未來的外交困境

據(jù)英國《金融時報》援引知情人士稱，多國與卡塔爾斷交的直接原因是卡塔爾政府曾向基地組織和伊朗支付一筆高達10億美元的贖金，用以贖回在打獵中被綁架的卡塔爾皇室成員。

其實這只不過是長久積怨以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可是塔米姆那邊也能給自己這次的挑釁找出充足的理由：責任都在特朗普！

的確，就在不久前，特朗普剛剛結束他在中東的訪問，和沙特簽署了2800億美元大單，其中軍售金額高達1100億美元。

而這大手筆，是為了幫助沙特“應對伊朗威脅”，“保護沙特和海灣地區(qū)長期安全”。

外界分析認為，特朗普這次訪問的主要目的就是修復與沙特以及伊斯蘭世界的關系，順便給一直以來敵對的伊朗再貼個“支持恐怖主義”的標簽。

對于沙特來說，又拿到錢、又得到美國同仇敵愾的支持，當然是高興。但是卡塔爾想必是不能服氣的：塔米姆對于海灣安全的看法是，應當把伊朗納入地區(qū)安全框架內(nèi)，沙特和伊朗應該摒棄前嫌。

所以美國插這一手，不管這次氣炸沙特的講話究竟是真是假、究竟是故意泄露還是無心之失，卡塔爾和沙特陣營的反應都不過是新瓶裝舊酒，為了各自利益、你來我往的“報復”罷了。

卡塔爾與沙特，這邊，80后年輕國王被寄予“帶來青春活力”的希望，卻也繼承了老國王哈馬德犟頭、博出位的外交路線；那邊，30后老國王也有自己國家和勢力堅守多年的利益和原則。隔了不止一道代溝的兩個國王，隔了不止一層利益沖突的兩個國家/陣營，可以預見的是，后面一定會繼續(xù)斗下去的。

從這次斷交事件可以看出，卡塔爾與沙特、阿聯(lián)酋、埃及等國的關系比較脆弱。沙、阿、埃等國始終視伊斯蘭主義勢力為國家安全的最大威脅，認為卡塔爾向其提供了媒體平臺和庇護所，矛盾近乎不可調(diào)和。

而與美國方面，雖然卡塔爾的外交政策幾經(jīng)調(diào)整都沒有改變和美國的盟友關系，但在美國決策圈中，也有一部分人認為卡塔爾支持伊斯蘭主義勢力，妨礙了美國的反恐大計。塔米姆有理由擔心，美國會不會認為卡塔爾與伊斯蘭主義勢力的關系危害到了美國的安全，并向其施壓，前景似乎也不樂觀。

未來，這位80后刺頭國王塔米姆將如何定位自己的外交政策，還能不能繼續(xù)靈活地游走于大國之間？讓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