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斯坦的兩大家族

本報駐巴基斯坦特約記者　賀斌

周一是巴基斯坦獨立日，自1947年獨立以來，巴基斯坦的發展取得了巨大成就，而這些成就的取得與該國的兩大家族——布托家族和謝里夫家族所發揮的作用息息相關。目前巴基斯坦兩大政黨——人民黨和穆斯林聯盟（謝里夫派）的領導人就分別來自這兩大家族，兩大家族在政治上是勁敵，對本國的發展發揮了不同的作用，他們的歷史也折射出巴基斯坦的發展歷程。

“布家”

從時間順序看，布托家族參政早于謝里夫家族，其代表人物主導了巴基斯坦上世紀70到90年代的政治格局。“鐵蝴蝶”貝·布托的祖父納瓦茲·布托是信德省的大地主、首屈一指的貴族，曾任尤納加德邦總理，并被英王喬治六世封為爵士，為巴基斯坦的獨立發揮了不少作用。

1967年12月，貝·布托的父親阿里·布托成立巴基斯坦人民黨，并擔任首屆主席。1971年到1973年間，阿里·布托擔任巴基斯坦總統，1973年8月巴實施新憲法后又轉任總理。阿里·布托制定了保護公民基本權利、禁止種族和教派歧視的1973年憲法，推動銀行、交通運輸、鋼鐵等重要行業的國有化。他還主張推動農村土地改革，從削減自己的土地開始，“直到農戶都有自己的土地為止”。事實證明，阿里·布托的政治經濟改革雖然受到了中下層群眾的支持，但觸動了大地主、大企業主和宗教保守勢力的利益，受到后者的聯合反擊。

1979年，阿里·布托因謀殺政治對手被處以絞刑后，其夫人努斯拉特成為人民黨終身領袖。隨后，貝·布托成了人民黨接班人。1988年到1990年，以及1993年到1996年，貝·布托兩次出任巴基斯坦政府總理，但又兩次被解職。2007年12月，貝·布托遇刺，人民黨遵照她的遺愿，將她當時年僅19歲的兒子——比拉瓦爾·扎爾達里選為人民黨主席。為了強化家族影響力，扎爾達里的名字中加入母親的姓氏，變為比拉瓦爾·布托·扎爾達里。

布托家族代表了巴基斯坦的地主和權貴階層，該家族兩代政治家先后辭世，而人民黨也正處新老交替之際，因此目前布托家族并不是巴政壇的主導力量。不過，布托家族的后代從小就處在政治熏陶和影響之中，需要時會隨時投身政治。

“謝家”

相較于布托家族，謝里夫家族則更多地代表著巴基斯坦新興工商資產階級。他們發跡較晚，但后來居上，歷史包袱較少，對國際經濟發展潮流敏感，這對巴基斯坦經濟的發展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1947年，納瓦茲·謝里夫的父親、巴基斯坦伊特法克鋼鐵公司老板穆罕默德·謝里夫舉家從克什米爾搬到拉合爾，1949年，納瓦茲·謝里夫出生。由于來自民族資產階級，納瓦茲所接受的教育多來自于巴基斯坦的本土學校。納瓦茲于上世紀70年代加入穆斯林聯盟，其初衷只是為了收回被布托政府國有化的家族鋼鐵廠。不過，納瓦茲的“政途”相當坦蕩，1981年任旁遮普省財政部長兼體育部長，1985年被提升為該省首席部長。1993年他帶領一部分成員從穆斯林聯盟中分離出來，成立穆盟謝里夫派。從1990年到今年7月28日，納瓦茲曾三次擔任巴基斯坦總理，其“私有化”和“現代化”政策促進了經濟發展。“在我的任內，巴基斯坦經濟得以復興，國內生產總值增長率達到了5.3%，這在歷史上都是少見的”，納瓦茲在7月底宣布下臺時這樣說。這些成績無疑對穆斯林聯盟（謝里夫派）在明年大選中再次獲勝非常有益。

角力

家族政治并不是巴基斯坦的獨特現象，而是一定時期內存在于南亞、東南亞國家的普遍現象，這主要是因為大家族在社會中占據不可撼動的主導地位。大家族和豪門集團不僅具有雄厚的財力，還擁有從政經驗和社會資本，這些有形和無形的實力往往不是普通家庭一兩輩人的努力可以具備的。

納瓦茲的下臺給巴政治增加了不確定性。8月1日，巴基斯坦國民議會舉行總理選舉，穆斯林聯盟（謝里夫派）候選人、前石油和自然資源部部長沙希德·哈坎·阿巴西以221票勝選，成為巴基斯坦過渡總理。巴基斯坦明年將舉行大選，人民黨和穆斯林聯盟（謝里夫派）都在厲兵秣馬，調整政策與策略，迎接即將到來的選戰。誰將贏得大選尚不得而知，但是兩大家族對巴基斯坦的影響力將繼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