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在美國，一個溫暖美麗的節日

伽州愛人Jessi

每年感恩節過后，街坊鄰居們開始在前院和屋里裝飾上各種傳統的或現代的飾品，空氣中充滿了圣誕的甜蜜歡樂氣氛，大家微笑的嘴角和眼睛都在快樂的傳遞著一個信息：圣誕季節來臨了！我們也在家里裝飾了圣誕樹。每天早上起床下樓，看見客廳里的圣誕樹和門廊扶手上的串燈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心中會涌出一種淡淡的暖意和歡悅。這就是圣誕的感覺。

從黃昏時分開始直到夜里，開車出去或者回家，總能看見街道兩旁閃爍的彩燈和可愛、滑稽的圣誕裝飾造型。很多都配有歡快的各種圣誕音樂（聲音不大，要走近才能聽見），故有的人家用液晶顯示牌顯示出正在播放音樂的頻道，我們駛過時杰夫把車里無線電調到那個頻道，我倆坐在車里也能聽到和他們院子里裝飾同步的音樂。心，暖呼呼熱乎乎的。

在這個國家，圣誕是一個非常美麗的節日，圣誕精神（Christmas splrits）是歡樂、溫馨、友愛、分享和團聚。很多朋友問過我：“圣誕節是不是相當于中國的春節？”我想說，這個節日，確實和中國的春節有相似之處，那就是家人團聚，美食大餐，以及禮物互送。

但也確實和春節有很大區別，區別之一當然是它們的淵源不同，春節源起習俗，圣誕源起宗教。圣誕節當天（不是平安夜）即使不是周日，基督徒們也要去教堂禮拜。

區別之二是美國至今也沒有把圣誕大餐商業化，不管家庭規模有多大，都是在家里廚房做家人喜愛的各種美食。當然也可以去商店買部分半成品回來加料烹調，但吃著親人親手烹制的食物，連打出的嗝兒都溢滿了家的甜蜜和溫暖。

區別之三是美國的孩子們得到的不是壓歲錢，而是一直夢想的禮物。父母會用心記下孩子曾經說出的渴望，或偷偷觀察他們無意中流露出來的對某物的喜愛和狂熱，在節前與祖父祖母、叔叔嬸嬸、舅舅姑姑等做一回地下黨的溝通和準備工作，以確保小屁孩兒在打開包裝紙時那一瞬間目瞪口呆，欣喜若狂。男孩子的可能是組裝玩具、遙控飛機、心儀的明星傳記或者T恤等，女孩兒的則可能是指甲油、耳環、項鏈、公主裙等。

區別之四是春節和圣誕都有禮物往來。但在美國，圣誕是指耶穌誕生，所以這個節日實際是一個精神意義上的節日，而禮物，則是耶穌的孩子們在人世間用物質表達愛的方式，一般只限于家人之間。主要是父母（祖父母）和孩子（孫子）之間（成年的兄弟姐妹之間不一定有禮物來往，但他們的孩子在大學畢業前或成年前會得到來自叔叔姑姑舅舅姨媽的禮物）；不會給其他親戚、朋友甚至領導等送禮物。而且每份禮物（或禮品卡）都親手精心包裝，再在外面寫上送禮的人和接收者的名字，不會買來就直接裸體送人。

特殊情況下鄰居之間也會互送禮物。例如我們剛搬進新家的第二天，因為水管突然破裂杰夫又不在家，我找不到新房子的總閘，就大冬天里光著腳丫緊急奔到尚未及謀面的鄰居麥克家求助。麥克和姐夫湯姆馬上跟著我回來關了總閘，并帶來吸塵器幫助吸了一些地毯上的水。我們非常感激。當年的圣誕.杰夫就買了兩張當時正在熱映的電影票送給他們夫妻，時間可以自己挑選，他們非常開心。然后今年的圣誕，他們買了一大罐美味無比的巧克力空心棒給我們，我雖然怕胖，也忍不住天天偷吃。胖就胖吧，膨脹出來的肉也溢著滿滿的友愛呢。

由于在美國所有商品都可以無條件退換貨，加上他們的傳統是送禮都要撕掉價錢標簽，所以商場也為節后退換貨（主要是換貨，美國人不會把圣誕禮物退掉或是送人）做好了準備，只要你告訴收銀員買的是禮物，他們會給你開一張沒有價格的特殊發票，你把這發票和禮物一起包裝。如果收禮人不滿意，那么即使他/她在另一個州，也可以拿著發票和禮物到當地連鎖店換成自己喜歡的東西.喜笑顏開抱回家。

圣誕節的當天，有一個高潮，就是全家聚在一起拆看禮物。大家一遍遍輪流著打開自己的禮物（每個人都會得到幾樣，孩子們有時甚至十幾樣），不時發出驚喜的歡叫，因為事先誰也不知道自己手里包裝得嚴嚴實實的盒子里是什么。家里的寵物貓狗都有包裝好的禮物，有時它們也參加拆禮物活動。圣誕禮物的一個重要元素就是驚喜。

正像我前面說過的，杰夫出生在一個充滿愛的傳統美國大家庭。每年我們除給公婆和各家的孩子、公婆給我們所有人準備禮物，夫妻、兄弟姐妹、妯娌之間也“禮來物往”，煞是熱鬧。后來因為人員漸增，工作量龐大（老公家兄妹4人，加上各自的配偶和孩子，再加上公婆，每年每個人都要準備數量龐大的禮物），大家商量后決定：每年11月由婆婆把第二代（即我們這輩）每個人的名字寫在小紙條上揉成一團，大家抽簽，抽到誰就只給誰買（當然孩子們和公婆還是每人必買的。公婆也給我們所有人準備禮物）。我們都只知道自己抽到了誰，而自己被誰抽到了是不知道的，只有婆婆一個人了解全部。然后我們就使出渾身解數去猜想并購買他/她需要或者喜歡的禮物。

家人間相互送禮，而朋友和親戚們，則相互寄送賀卡。在美國，傳統紙質賀卡慶祝生日、結婚、紀念日、畢業等仍然流行，尤其圣誕賀卡，更沒人會用電子賀卡代替。每年花好幾天時間買、寫、裝、貼、寄賀卡都是圣誕的一個重要部分，美國人都不會感覺不耐煩或麻煩，他們都耐心做著，享受著那份送出愛的欣悅和快樂。我特別喜歡的，是那些自制的賀卡。

它們用家人或者孩子們的照片在電腦上做成，然后用卡片紙打印出來，非常精致和美麗。大部分隨卡附了一封男女主人用心寫出的長長的信，敘述這一年家庭里一個個充滿愛和歡樂的瞬間，分享孩子的成長趣事，和生活里的各種重要的家庭瑣事。有一位女士，杰夫的朋友，是個周游世界的作家，每年從世界各地給我們寄來她在當地的照片做成的賀卡，讓我著迷和羨慕。我們也做過幾次一家三口戴著圣誕帽的照片賀卡，杰夫用他特別的優美語言寫一個長長的關于我和他和女兒，在一年里的各種際遇和感覺、情感等。

圣誕節，是壁爐上裝了禮物的襪子，是屋內溫暖的氣息，和屋角圣誕樹上的燈、樹下家人們準備的禮物盒子。

圣誕節，是各種電動的隨著歡快的音樂載歌載舞的Santa（圣誕老人）和Snow Man（雪人）造型的玩具和裝飾。

圣誕節，是教堂里虔誠的禱告和歡慶。

圣誕節，是孩子們了解和“親歷”耶穌誕生故事的時刻。

圣誕節，是裝飾屋里屋外，給別人也給自己帶來歡樂的時光。

圣誕節，既有精神上的歡悅，也有物質上的豐美。

圣誕節，在美國是一個共享歡樂的美麗溫暖的節日。

加州愛人Jessi

真名聶平，現定居加州。美國索諾馬州立大學心理學碩士，專欄作者，自由撰稿人；《貓眼看美國：一個中國女人從貴州到加州的追夢之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