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Go們有一天會讓人類顫栗嗎

黃小鵬

人工智能絕不只是毀滅，它更重要的價值是創造和改變，創造新的崗位、新的公司、新的產業，改變大多數行業的工作方式。

上周，世界圍棋冠軍柯潔與阿爾法狗（AlphaGo）之間的人機大戰萬眾矚目。這次依然是狗勝人輸，但與去年李世石之戰相比，此次AlphaGo表現更加驚艷，甚至改變了許多人對人工智能的態度。例如，去年在李世石出戰前，聶衛平對人工智能持嚴重懷疑態度，斷言這是谷歌公司的忽悠、炒作，堅信電腦不可能戰勝人類，而這一次聶衛平觀棋后態度發生根本轉變，發出“AlphaGo招數下輩子都想不到，要尊其為老師”的感慨。

筆者相信，許多人對人工智能的態度，也和圍棋高手們一樣被這兩輪“人機大戰”改變。此前看到種種對人工智能的分析預測，說實話筆者也有點懷疑，覺得夸大其詞，接近科幻。這次比賽對筆者沖擊很大，從現在起，我相信人工智能對世界的影響可能超過電腦的發明。

今天人們所用的由硬盤、內存和CPU組成的普通電腦模仿人類工作方式，是仿生學的成果，但它在很多方面超越了人類的工作能力。電腦可視為人工智能1.0。事實上，70后一代人在中學時代就聽說過今天我們談論的這種人工智能，只不過視作科幻而已，一段時間認為它是偽科學的也不少。腦科學研究的進展為仿生學突破提供了可能，AlphaGo就是其產物，AlphaGo是我們目前所能看到的最具體、最具說服力的人工智能2.0成果。此次人機大戰的意義，在于告訴人們人工智能離工業化、產業化越來越近了。

假如某一天人工智能走出實驗室，開始向社會滲透，人類會發生哪些變化，世界會不會變得很恐怖？第一個問題是，機器會不會比人更聰明，反過來控制人類、毀滅人類？這是一個哲學問題。我的答案是不會。因為能造出機器的人一定具有控制機器的能力，人類如果放棄思考，完全依賴電腦，也會成為電腦的奴隸，但人類優勝之處在于有情感、意志和目的性，知道什么時候用它，什么時候不用它。

第二個問題是，人工智能會如何改變經濟和政治？只能說，影響大到難以想象。它對就業、對人類生產生活方式、對財富分配，甚至對階級階層，對國內國外政治的深遠影響，不亞于電腦和互聯網的出現。電腦的出現使大多數初級腦力勞動、重復性勞動被取代，人工智能的出現將使一部分需要發揮決策判斷力的高級腦力勞動被取代。電腦讓很多初級白領失業，人工智能可能會讓很多高級白領失業，金融業、工業、公共服務等許許多多的行業將會大幅運用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絕不只是毀滅，它更重要的價值是創造和改變，創造新的崗位、新的公司、新的產業，改變大多數行業的工作方式。人類每一次出現重大新技術，都會在社會上制造恐懼感，但最終都被證偽了。當然，不能與時俱進的人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