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OC發(fā)展展望Coursera2017 年年會側記（一）

文/馮菲

MOOC發(fā)展展望Coursera2017 年年會側記（一）

文/馮菲

編者按：

近期，Coursera2017 年年會在美國科羅拉多大學博爾德分校召開。Coursera 成立于 2012 年 4 月，創(chuàng)立之初，平臺上只有4所合作學校的10門在線課程，發(fā)展到今天學習者遍布世界各地。本次會議提供有7個主旨報告（Keynotes），2 個專題討論（Panels），26 個分論壇（Breaking Sessions）。會議提供了大量的信息，作者將從兩個方面介紹本次會議，一是在大會主旨報告、專題討論中所展現的對未來在線教育走向的認識與暢想，二是由分會場報告所展示出 MOOC 教學設計、研究以及教學學術的最佳實踐。從這一期起，本刊將進行連載刊登。

2017 年 3 月 29～31 日，Coursera2017年年會在美國科羅拉多大學博爾德分校召開，科羅拉多大學博爾德分校是 Coursera的 創(chuàng) 新 伙 伴 計 劃（Innovation Partners Program）的成員之一（目前創(chuàng)新伙伴計劃共有 29 位成員學校），在 Coursera 上提供近 20 門 MOOC。本次會議大約有200-300 位參會人員，參會者有學校在線教育的決策領導，也有諸如教學發(fā)展中心、在線教育部門的領導、教學設計師、媒體制作人員，更多的是開課教師，包括一些有意愿開課的教師。

Coursera 成立于 2012 年 4 月，創(chuàng)立之初，平臺上只有 4所合作學校的 10門在線課程，發(fā)展到今天 100 所伙伴學校和200 門課程，學習者人數也增加到 10400萬，學習者遍布世界各地，以北美地區(qū)和亞洲地區(qū)人數最多，而南美洲和非洲的人數近年來增長最多。本屆年會恰逢Coursera 成立五周年，因此本次會議旨在反思和總結這五年的經歷，回顧五年來其在線教育愿景的達成程度，并展望未來。

本次會議提供有7個主旨報告（Keynotes）、2 個專題討論（Panels）、26 個 分 論 壇（Breaking Sessions）。Coursera 的創(chuàng)始人 Andrew Ng 和 Daphne Koller在本次會議上均做了主旨發(fā)言，回顧了五年的歷程，當前的首席執(zhí)行官 Rick Levin 對 Coursera未來的發(fā)展進行了暢談，特邀的4個主旨報告也從終身學習者、AI等創(chuàng)新技術以及全球知識生產的新機制等角度引發(fā)參會者對未來在線教育的思考。26個分論壇則分別針對不同的參會人群而設，包括大學戰(zhàn)略、研究、教師教學、課程團隊四條主線，從不同角度分享最佳實踐和經驗總結。

MOOC發(fā)展的未來：技術創(chuàng)新、終身學習、生活改造

2012 年 MOOC 興起之初，一些研究報告曾預言MOOC將會對高等教育系統(tǒng)帶來革命性的影響，然而 2013 年下半年就出現“Dead MOOC”的言說。五年的實踐，MOOC現象既沒有消失，也沒有對高等教育系統(tǒng)帶來摧枯拉朽的震蕩。那么，MOOC未來將走向何方？是否會對大學的傳統(tǒng)教育結構產生影響？在本次會議上，七個主旨報告分別從不同的角度闡述了MOOC的發(fā)展走向，總結為3個關鍵詞，即創(chuàng)新技術、終身學習和生活改造。

技術創(chuàng)新將會是未來在線教育發(fā)展的推動器

Andrew Ng 在閉幕式上致辭，回顧了自己 10年以來在在線教育上的旅程，從開始時的以大綱視頻為主的在線課程，逐漸加入在線評測和自動分析系統(tǒng)，最終發(fā)展成如今MOOC的課程形態(tài)，如此的變化體現了創(chuàng)新技術發(fā)展對在線課程的影響，就像如今的無人駕駛汽車、自動診斷的醫(yī)生，這些技術也將會有一天被用于在線教育。

喬治亞理工大學的教授 Ashok K Goel在大會主旨發(fā)言中介紹了自己課程中三個人工智能助教的使用，幫助學生學習內容的 Nano，可以針對學生的練習情況給予針對性的點評和反饋；負責回答問題的Jill Watson，智能地回答學生的問題，甚至被評為最優(yōu)秀的助教；Mia 則會針對學生學習的情況給出形成性評價，建議學生下一步學習計劃。并暢想在不遠的將來，將會有虛擬學生和虛擬教師，人工智能的發(fā)展可能更全面地解讀學習。Ashok K Goel也希望未來大學可以在認知系統(tǒng)教育和研究方面增加投資，方便更多的教師基于人工智能開展MOOC 教學。

Andrew Ng 指出，人工智能將會影響未來的教學。隨著人工智能的發(fā)展，未來核心且無法取代的將會是創(chuàng)新、思辨、協作、娛樂等技能，因此，未來的教師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在自己的課程中幫助學生進行創(chuàng)新、思辨和協作，這項工作是無法被人工智能所替代的。

圖1 開環(huán)大學計劃（Open Loop University，斯坦福大學 2025 計劃）

Coursera 平臺目前已經增加了人工智能的教學工具“Go ask A.L.I.C.E”，可以為學習者提供一些有用的資源和指導。除此之外，一些輕量級的創(chuàng)新技術也會被廣泛地應用于教學中，比如 360 度視頻，這種視頻可以為學生提供全景的體驗，不需要專業(yè)設備就可以觀看，也沒有虛擬現實那么昂貴，目前像 YouTube的視頻網站可以支持 360 度視頻的播放，而這種視頻技術已經在慕課中出現，萊頓大學（Leiden University）的課程“Heritage under Threat”就采用了這種視頻技術。

因此，未來將會有更多的創(chuàng)新技術被應用于在線教育，有望打破多年來教育實踐落后于技術變革之說。

未來將構建新型的終身學習生態(tài)環(huán)境

美國教育部前任副部長 Ted Mitchell在主旨報告中指出，美國有三百萬個新工作，同時60% 的雇主表示很難找到合適的人（Business Roundtable, 2010），因此獲得學位并不是學習的終點，未來的人在一生中都需要學習的計劃，斯坦福大學的開環(huán)大學計劃（Open Loop University，stanford2025）就是希望構建這樣全新的終身學習生態(tài)環(huán)境，Coursera 所踐行的在線教育就是實現終身教育的重要基礎，如圖1所示。

在這樣的背景下，大學又應該走向何處？ Coursera 的首席執(zhí)行官 Rick Levin提到，未來的大學將不僅僅提供高質量的本科生和研究生校內教學，還需要提供在線的學分課程、高質量的在線研究生項目，也要考慮為其他高校提供課程，更重要的是要和政府企業(yè)合作提供人力發(fā)展計劃，如圖2所示。

在專題討論中，Coursera 創(chuàng)新伙伴計劃成員之一愛丁堡大學介紹了學校 C2025開放教育計劃（如圖3 所示），和 Rick Levin 對于未來大學的暢想相呼應。除此之外，伊利諾伊大學（University of Illinoisat Urbana-Champaign）的 3 個在線碩士項目的成功實踐以及俄羅斯高等經濟研究大學已將其他高校 MOOC（由學校指定）納入本校選課體系，這些實踐均在表明上述未來大學的新型功能已初見端倪。

圖2 未來大學的功能

圖3 愛丁堡大學的 C2025 開放教育計劃

Coursera 目前的數據顯示，10400 萬學習者中，大部分學習者都是已經工作的人，只有少部分學習者是在校學生，而大多數學習者都希望通過學習MOOC來獲得職場成功，因此，Coursera 關心這部分學生如何能獲得成功，“他們需要什么？如何滿足這類學習者的需要？這也是我們所面對的重要挑戰(zhàn)。”Rick Levin 如是說。

首先，Coursera 創(chuàng)建專項課程，目的就是為了幫助學習者在紛繁眾多的課程中快速定位到適合自己的課程或微專業(yè)。其次，學習者需要提升職業(yè)發(fā)展的可能性， 這是 Coursera 創(chuàng) 建在線 研究生學位項目的初衷，目前已經有 690 人參加伊利諾伊大學的在線碩士項目，并在本次年會上宣布，新的兩個在線碩士學位：Master of Science in Accounting (iMSA) by University of Illinois；Master's in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by HEC Paris 也正式上線。第三，不僅可以服務個人學習者，還和公司合作，為其提供相應的雇員學習項目。比如為 BNY MELLON 提供新員工的培訓，要求新入職的程序員都必須要學習香港大學的專項課程；歐萊雅公司則是提供員工自愿學習的機會，除此之外，Coursera還和政府、非營利組織合作，提供若干教育項目。

除了大學開放教育體系的建立之外，還需要配套相應的政策、環(huán)境等來推動全民高等教育，目前已經出現一些成功的項目，比如新加坡的 SkillFuture SG（http://www.skillsfuture. sg/）、next technology leaders(http://techleaders.eg/)等。

因此，Ted Mitchell指出，構建終身學習環(huán)境是未來的發(fā)展趨勢，大學的商業(yè)模式也會隨之改變，國家的政策依然還會拖后腿。與此同時，我們需要不斷實踐并開展研究，形成標準以及評估，關注平等公正等問題。

改造學習者的生活是在線教育價值所在

五年的 MOOC實踐，雖然并沒有對高等教育產生直接顛覆的影響，但是卻改變了學習者的生活，這是在線教育最直接的價值所在。Daphne Koller在回顧五年歷程時，提到最大的收獲在于成功地改變不少學習者的生活（transform life），這一直是 Coursera 的愿景。不論是大會現場播放的學習者故事，還是大量學習者故事的展板，都在不斷地激勵MOOC教師和提供在線教育的機構，體現出在線教育對于“人”的關懷。

如今，Coursera 開啟了“Coursera for Refugees”項目，為難民提供助學金計劃，幫助他們免費獲取課程證書，這是在幫助貧困地區(qū)的學習者有機會開啟學習，并改變自己的生活。此外，2013 年 10 月底，Coursera 在美國政府的支持下在全世界創(chuàng)設學習中心（Learning Hubs），在這里學生可以獲取免費的課程資源，每周可以和當地的教師或助教進行面對面的交流討論，從而幫助欠發(fā)達地區(qū)的學生有機會開啟學習。

Coursera 上 有 不 少 改 變 學 習 者生活的課程，本次會議上特別為一門 課 程“Understanding Subsistence Marketplaces”頒發(fā)了 Transform Award。這門課程幫助很多貧困地區(qū)的人們改變了生活，比如印度地區(qū)的農民如何賣出去收獲的糧食、女性如何培養(yǎng)自己的孩子等，這些改變都是很直接的，體現了Coursera 對此使命的堅持。

除了學習者故事之外，Coursera 五年來也進行了兩次學習者成果調查，并從數據的角度來說明在線教育中學習者的收益。第一次調查于 2014 年 11 月開展，主要針對 2014 年 9 月前完成課程的學習者發(fā)放調查問卷；第二次調查于 2016 年 3月開始，由系統(tǒng)自動發(fā)調查邀請，對象是完成課程6個月的學習者，本次報告的樣本為 13917（3-11 月）。在第二次學習者成果調查中，有 53% 的學習者報告獲得了職業(yè)收益，其中 29% 反饋得到了諸如加薪、開公司等直接的獲益，這類人群大多來自非經合組織國家；還有 26% 報告獲得了教育收益，大多屬于收獲知識等無形收益，但其中有 22% 報告獲得了學分等直接收益。兩次學習者調查報告的結論一致，即非經合組織國家的學習者更傾向于報告直接收益，而且無論來自哪類國家的學習者，隨著社會經濟地位的降低，報告直接獲益的比例在增加。

整體來看，本次大會有回顧、有反思，更有暢想。Coursera 在線教育的愿景是讓任何地方的任何人都能通過獲得最好的教育來改變生活，目前已小有成效，但還需要去努力理解在線教育及其成功實踐，Coursera 創(chuàng)始人之一 Daphne Koller提出“在線教育不僅是內容在線”，學生的學習需要多方面的支持，來自一線的教師為此提供了很多創(chuàng)意和想法，為推動 Coursera 及在線教育發(fā)展起到了關鍵作用。（待續(xù)）

（責編：陶春）

（作者單位為北京大學教師教學發(fā)展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