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危險視而不見是一種自殺

子初

做個冷靜的有心人

這世界上世外桃源真的不太多，萬不可幼稚地認為西方國家就是一派鶯歌燕舞、太平盛世，在平靜的表面下其實也是暗流涌動、危機四伏。

又是一名留學生出事，6月9日在美國伊利諾伊大學香檳分校的訪問學者章瑩穎，在離開學校外出簽署租房合同的路上失去聯系，監控顯示當時她曾與一輛黑色轎車司機有過一段簡短的談話后，便坐上了副駕駛座位，轎車向北駛去，此后她便失聯。FBI已介入案件調查并定性為“綁架”，懸賞金已增至4萬美金，調查仍無進展。至此章瑩穎已失聯兩周仍沒有音訊，她的親人心急如焚，度日如年。

“請把女兒還給我”

這是她父親聲淚俱下的呼喊。父親想著等到把女兒找回來之后，決不讓她再留在美國。近年來頻頻發生留學生在國外遇害事件，使得人們對留學生在國外的安全問題格外關注，有人質問為什么總是中國留學生遇難？

據報道2016年中國留學生海外遇難事件有31起，這其中除自殺、互毆外，還有一定比例的他殺案件。而中國海外留學生數量眾多，據中國教育部統計數據顯示，2015年度中國出國留學人員總數為126萬人，2016年在北美的中國留學生約超過40萬，與如此龐大的基數相比，留學生遇難人數還是小概率事件，而且這些犯罪并非是特別針對中國留學生的。然而，每一次事件都是那么令人痛心疾首，他們大都是22歲以下的年輕人，花兒一樣的生命戛然而止，令人無比痛惜。

美國洛杉磯，學生和家長們悼念兩名遇害的華裔少年。

此事也引發了我對于當年自己在美國的一段學習經歷的回憶。那是1999年1月，我所在的學校也正是章瑩穎就學的伊利諾伊大學香檳分校，當時的身份也同她一樣是訪問學者。伊利諾伊大學香檳分校是全美最優秀的理工大學之一，也是美國規模最大、最著名的公立性大學之一。它位于伊利諾伊州南部安靜優美的雙子城厄巴納和香檳市，創建于1867年，校內設施堪稱世界一流，包括最具規模的圖書館、5座劇場、運動場、摔跤場、高爾夫球場等。第一次來美國的我，看到漂亮宏大的校園，安靜的城市，感覺很美好。開學后系主任專門召集大家講了一些安全方面的注意事項和禁忌，告誡不要這樣不要那樣，不要去這兒不要去那兒，當時我覺得太小題大做并沒有引起重視。因為校園里的宿舍數量少，報到晚的我只能在校外租房，我所租住的房子離校區有幾公里的路程，每天往返要步行一個小時。

冬季的伊利諾伊寒冷而多雪，一場大雪過后，小城一片銀裝素裹，人行路上清掃出一條窄窄的小路，周圍被齊膝深的大雪覆蓋，我就沿著這條小路每天步行往返一個小時，往來于學校與住處之間。只有18萬人口的小城，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學城，主要的大樓、餐飲、商店設施都在校園周圍，校園外則是公路、樹林和一座座小房子。路上行人車輛稀少，周圍很幽靜，從嘈雜喧鬧的北京來到這里，我很享受這種靜謐的氛圍。但是不久之后聽說就在數周前學校里曾發生過兇殺案件，案子至今未破。這使我很震驚，我無法將這樣一個安寧幽靜美麗的地方與殺人的罪惡聯系在一起。

學校再三告誡要注意安全，并提醒很多地方都不要去，天黑之后最好不要在外面停留等等，我開始感到很緊張，每天一個小時獨自往來的路途頓時變得十分忌憚，原來幽靜的環境頓時讓我覺得有些令人擔憂，我只能匆匆趕路再無悠然自得的心情，還要時時環顧四周是否有形跡可疑之人。遇到學校晚上有活動時，再不敢獨自返回，要與附近同學相約相伴而行。一次去佛羅里達探訪朋友，因沒有趕上去機場的大巴，小城很少有出租車，情急之下只好站在路邊招手搭車，正巧碰上一位老師開車經過，他好心載我去了機場，并嚴肅地對我說，無論如何萬不可搭陌生人的車，太危險了。我在伊利諾伊大學的學習，就是這樣在老師和學校的時時提醒下小心翼翼地度過的。之后美國工作期間，我看了一些系列犯罪的電視紀錄片，才知道原來美國社會有這樣多人渣、瘋子、不可理喻和心理嚴重扭曲的人，以殺人、殘害、孽待他人為樂。

這世界上世外桃源真的不太多，萬不可幼稚地認為西方國家就是一派鶯歌燕舞、太平盛世，在平靜的表面下其實也是暗流涌動、危機四伏。哪里都有仇視社會、伺機作案的不法之徒，不僅是留學生，即便是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也要處處謹慎行事，防患于未然。作為過來人，我認為至少有兩點想提出供大家思考和引以為戒。第一點是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這本是2000多年前孔子所說的，同樣適用于現今。孔子說：防禍于先而不致于后傷情。知而慎行，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焉可等閑視之。意思是君子要遠離危險的地方。這包括兩方面：一是防患于未然，預先覺察潛在的危險，并采取防范措施;二是一旦發現自己處于危險境地，要及時離開。章瑩穎一案中，搭乘陌生人的車本身，不能不說有很大的危險因素，就好比將自己置于危墻，危墻不倒則大幸，而所謂危墻常常是危險的。搭乘陌生人的車，好比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予了他人而不再由自己掌控，顯然是不可取的。加拿大留學生裸死案的女主角劉乾，在深夜讓陌生人嫌犯進入自己的住處，直接導致悲劇的發生，同樣將自己置于了危墻之下，是一個不可取的反例。很多類似的不幸遭遇，事后分析起來，其中很多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只因為自身的幼稚無知或者是大意、輕信，一念之差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令人扼腕。

第二點是無論身處何處，我們應該做到對所處的環境要有一個正確的認知，要保持高度的敏感。記得在上大二時，暑假幾個同學結伴去北戴河游玩，每天在海邊玩到深夜才返回，在往回走的路上，大家都有說有笑滿不在意時，其中一位同學卻總是手握一把彈簧水果刀，警惕地環視四周，問他做什么，說防壞人的，他說如果忽然路邊跳出幾個打劫的，他便可以立刻進入狀態應對。他家里掛著一個大沙袋，平時喜歡練練拳擊什么的。同是這人，次年同學們組織去青島，乘游輪時，別人放下行李就去玩了，他卻在船上各處查看，問他在干什么，他說查看船上的安全出口都在哪里、熟悉地形，一旦出意外時，知道怎樣逃生。這是一個頭腦異常冷靜且有心之人，無論到哪里，對周圍環境都時刻保持高度的警覺，一旦大禍降臨，他也會從容不迫地應對。

暗流下的歐洲

對環境的認知和敏感還包括，有目的的去做一些調查了解。自去年隨著大批中東和非洲難民涌入歐洲，歐洲的治安形勢每況愈下，難民犯罪已不可否認地成為歐洲的新常態，不僅恐怖襲擊此起彼伏，而且殺人越貨、偷盜搶劫、強奸案頻發。2016年在瑞典斯德哥爾摩一艘渡輪上，四名難民輪奸了一位當地婦女;10月，一位座輪椅的殘疾女性因為在難民營附近使用廁所，遭到了6名難民輪奸;12月，在斯德哥爾摩北部的烏普薩拉市，一位15歲的男孩被5名阿富汗難民拖進樹林中輪奸。連續多發的強奸案使斯德哥爾摩被稱為“強奸之都”。作為接受難民最多的歐洲國家德國，治安形勢更加嚴峻。2015年跨年夜科隆發生了上千難民有組織的性侵案;2016年在布倫瑞克市一名難民在一所辦公大樓的衛生間里強奸了一名少年;10月16日在德國南部城市弗萊堡，19歲的女大學生瑪麗亞在騎車回家途中被一名阿富汗難民襲擊，強奸后將其拖入附近的德賴薩姆河中，使其溺亡，手段之殘忍令人發指。瑪利亞生前是醫學院高材生，積極參加幫助難民的工作，曾是當地難民營的志愿者，而自己卻死于難民之手。11月27歲的卡羅琳在30公里外被人強奸并殺害。位于黑森林中的弗萊堡一直以來是一座安靜祥和的小城，難民危機爆發后，那里接收了3000多名難民，城市的寧靜也隨之被打破，當地的女性居民更是惶惶不安。

來到德國的百萬難民已經并且將繼續給德國社會帶來深刻影響，而在德國的中國留學生也不能幸免，2016年11月18日在德國北萊茵-威斯特法倫州的波鴻市，一名中國女留學生劉某在返回宿舍途中，在離宿舍只有200米的人行道邊，大白天被來自中東的難民拖入草叢中強暴并遭搶劫。警方根據劉某的描述判定罪犯是阿拉巴裔或阿富汗男子。她說當時她還聽到路邊人行走和遛狗的聲音，當她試圖喊叫求助時，被罪犯用力掐住了脖子。她說若自己當時不是高度的冷靜，很可能早就被害死了。她所在的學校附近近一年修建了兩座大型難民營，周圍常常有三三兩兩的難民在附近無所事事地閑逛，而他們大都是20-30歲的青壯年男子。這里面就潛伏著危機，有心人對于這種環境的變化會高度敏感和警覺，而不會熟視無睹、等閑置之。事后劉某特意去查在當地究竟有多少難民營，結果沒想到周圍竟然有那么多難民營。她還從警察局了解到就在當年夏天，住在另一學生宿舍的一名同校女生，被難民強奸并打成重傷，而她的宿舍離難民營只有幾百米。她在網上呼吁無論男生女生一定不要單獨行走，不管白天晚上，另外大家一定要在網上查看駐地附近的難民營情況，做到心中有數。

事發后，當地的中國留學生表示大家都十分害怕和緊張，感覺意外隨時隨地都會發生。他們互相提醒出門要注意安全，結伴而行，不要太晚回家，盡量不讓悲劇重演。有的同學表示自己平時外出就很謹慎，盡量跟同學約好同行，不去偏僻的地方玩，天黑之前就回家。有人還表示最近在考慮去買一個防狼噴霧瓶。

在德國居住的我，自從去年的難民危機以來也自備了胡椒噴霧瓶和一種看似鋼筆的一種防身用具，獨自騎車外出時帶在身邊。要注意的是這些防身工具既然是用來防身用的，就一定要放在隨時觸手可及之處，而不能在發生意外時到處抓不到。去年我乘火車去科隆，中間經停時上來一個難民模樣的男人坐在我旁邊的空位子上，我馬上下意識地伸手在包里摸摸那個胡椒噴霧劑的位置，以防萬一。

平時喜歡獨自夜跑晨跑的人，更要特別注意，2016年5月11日傍晚在德國東部薩安州小城德紹，正在獨自慢跑的中國留學生李洋潔被兩名當地罪犯誘騙至一處空置屋強奸施暴致死。這種每天有規律的單獨行動，很容易成為某些居心叵測之人的襲擊目標，被人算計。

總之，人在國外，要謹記遠離是非之地，對環境始終保持高度敏感，做好自己能做的一切，學會保護自己，對自己的生命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