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旺“出海”，繞不過工會這道坎

萬喆

去年底，福耀玻璃集團創始人曹德旺去美國開工廠的消息曾引發高度關注，有分析稱他是由于“對中國的經商環境和未來發展很絕望”才走的，結果曹德旺自己出來辟謠，說在美國建工廠完全是經營和發展的需要，企業大本營仍然在中國。誰料剛過了半年，一則新消息又閃了大家的眼。

近日，《紐約時報》刊登文章，講述曹德旺在美國發展遇到的困難，尤其是與工會和員工之間的文化沖突。比如，曹德旺解雇了幾位美國高管，認為他們沒效率，拿錢不干活；美國人卻說中國工廠不注重員工安全，生產線還沒停就讓工人上去維修，等等。總之，曹德旺們雖然走出去了，但如何適應海外生產環境、工作習慣，的確值得關注和思考。

對“出海”的中國企業而言，如何與海外工會或類似組織打交道是繞不過去的一道坎。在不同國家和地區，“斗爭”的形態和渠道也各不相同。

比如在柬埔寨這樣的國家，工會組織處理問題的方式一般比較溫和，但在阿爾及利亞，工會能直接干涉中資企業的人事任命，一旦產生法律糾紛，中方基本不可能勝訴。美國工會則熱衷于政治活動，其領導者往往是職業政客，美國前總統里根就曾是好萊塢演員工會主席。1998年，時任美國總統克林頓本來計劃延長多國貿易優惠待遇、擴大北美自由貿易協定，結果都遭到工會“阻擊”。2004年以來，美國工會組織更是多次要求政府向中國施壓，迫使人民幣升值。

不過，2008年金融危機后，美國經濟持續不景氣，對外來投資者的態度有所緩和，一些州、市更是拿出十足誠意進行招商。能享受優惠政策正是曹德旺赴美建廠的原因之一，在勞資關系問題上，他也表示，當地政府是傾向于支持他的。

但是，美國工會的力量仍不可小覷。2002年，福耀在美國市場的份額達到12%，結果被美國商務部裁定“傾銷幅度11.8%”。當時形勢險惡，公司隨時可能被拖垮。曹德旺依靠正確的策略和堅持的決心打贏了這場官司，這是中國加入世貿協定后第一次贏得反傾銷訴訟。

可見，中國企業要想在海外運營順利，必須熟悉和適應當地法律法規。很多企業在海外的發展都經歷過從“信心很大”到“結果不妙”的過程，大多是由于對海外經商環境，尤其是勞工環境不了解。

事實上，每個國家的勞工制度都與歷史沿革、社會環境和政治背景密切相關，每個國家也都有其貿易保護壁壘，因此，被起訴不一定意味著被歧視。只要有充分的法律依據，我們完全可以通過應訴突圍。即使真存在歧視，也要積極應對，“怕”和“恨”是什么問題都解決不了的。商業本來就是強者的競爭，只有不退縮、不放棄的企業才能繼續前進，進而把挫折和教訓變成經驗。這是曹德旺們必須要過的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