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香
新生八月十六號就開學了,頂著炎炎烈日,伴著知知蟬鳴,先進行為期十天的軍訓,再開始學習新課。作為班主任,日未出而作,日已落還未息,早晚自習守著學生,背《弟子規》,寫軍訓日記;白天一整天看著學生,給受不了軍訓之苦的學生隨時做思想工作。一日三餐組織學生排隊,與學生共同進餐,幫助這些剛住校的孩子盡快適應住宿生活。陪別人的孩子是分內的事,陪自己的孩子簡直是奢侈。兒子放暑假還沒開學,他總是一個人在家,我時常有一種對孩子的愧意。
每天五點半出發時,兒子還沒睡醒,晚上九點半回到家,兒子已進入夢鄉。這天我照例九點半回到家,把電動車鎖好,按下防盜器,上樓準備開門,門從里邊被打開了,露出兒子甜甜的笑臉。我驚奇地問:“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睡?”兒子右手拉著我,左手指向陽臺,做出邀請狀,“媽媽,請——,給你一個驚喜。”我以為他要搞什么惡作劇,便隨著他走向陽臺,抬頭一看,原來是我昨天晚上換下的衣服晾曬在衣架上,昨天回到家已疲憊不堪,換下衣服沒來得及洗就睡了,今天一早又去學校。我納悶地說:“誰給我洗的衣服啊,你哥不在家,你爸上班了……”他笑著得意地說:“當然是我,你的小兒子啦。我今天睡醒一看,家里沒人,你房間里放了一堆衣服,我知道你忙,就想替你洗洗。你看洗干凈了沒有?”我一把把他摟到懷里,激動地說:“不管洗沒洗干凈,媽媽都非常高興,因為是我兒子給我洗的衣服,兒子長大了,會給媽媽洗衣服了。”兒子喜滋滋地望著我,仿佛干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接著故意問我:“那你還跟人家換閨女嗎?”我知道他明知故問,笑著對他說:“那是以前你淘氣時我說的氣話,你是我的好兒子,棒兒子,我怎么舍得和別人換呢!”“要是人家給你好多錢呢,你不想換?”我知道他故意考驗我,于是語氣堅定地說:“給我多少錢我都不換,到哪兒找這么好的兒子啊!”他一臉幸福,笑著去睡覺了,我想他今夜肯定睡得踏實、幸福。
推開衛生間的門,大洗衣盆里滿滿一盆肥皂水,準備沖便池用的,我似乎看到孩子每洗一遍就把用過的水吃力地倒到大盆里,水花可能會濺到小臉上、衣服上,這八歲的小家伙,還挺懂得節約用水。一身的疲乏頓時被一種感動所沖散。
以前每次睡覺前,不管我多累,他總要求我講一個故事,再纏著我陪他一會兒,現在他主動向我道聲晚安便乖乖地去睡覺了。看到我下班后疲憊不堪的樣子,還讓我坐在沙發上,給我捏捏肩捶捶背。
一次過星期天,我們家團圓了,受到表揚的小兒子更加勤快了,把我的、他爸爸、他哥哥的拖鞋都搜集到衛生間,哧啦哧啦,認認真真地刷著拖鞋,連拖鞋底都刷得干干凈凈,看著陽臺上排著隊的四雙拖鞋,看著日漸長大的兒子,我深深體會到,育兒難,養兒辛苦,兒子長大又會給我帶來多少快樂和幸福!
(作者單位:河南長垣縣第一中學初中部)
責任編輯 黃佳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