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力供給側 中國經濟的一場深刻變革

耿國彪

今年是黨的十九大召開之年，實施“十三五”規劃的重要一年，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深化之年……奮進的“中國號”，已駛入民族復興的關鍵階段。

3月3日至15日，全國政協十二屆五次會議和十二屆全國人大五次會議在北京召開。十幾天的時間里，代表委員圍繞政府工作報告和有關報告，認真履行職能，積極建言獻策。

在今年全國兩會上，李克強總理所作的政府工作報告再次將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放在了重要位置，報告明確指出，要堅持以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主線。必須把改善供給側結構作為主攻方向，通過簡政減稅、放寬準入、鼓勵創新，持續激發微觀主體活力，減少無效供給、擴大有效供給，更好適應和引導需求。這是一個化蛹成蝶的轉型升級過程，既充滿希望又伴隨陣痛，既非常緊迫又艱巨復雜。要勇往直前，堅決闖過這個關口。

這是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用辯證思維對經濟大勢作出前瞻判斷，因勢而謀，順勢而為，科學駕馭，引領中國經濟開始一場深刻的變革。

去產能、去庫存、去杠桿、降成本

2017年，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從“攻堅之年”邁向“深化之年”。政府工作報告列出了“三去一降一補”的路線圖：今年再壓減鋼鐵產能5000萬噸左右，退出煤炭產能1.5億噸以上；全年再減少企業稅負3500億元左右、涉企收費約2000億元……

瞄準焦點、回應難點、跟蹤熱點、直擊痛點，找準短板、補齊短板，當經濟發展進入關鍵期，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成為激發新動能的重要抓手，只有牢牢抓住，才能讓弱者變強，強者恒強。在代表委員們看來，我國經濟發展長期向好的基本面、基本特征、支撐基礎和條件以及前進態勢沒有變。以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主線的各項工作正在扎實推進，改革的紅利也在不斷釋放，所以我國經濟仍然具有強勁的動力和持久的耐力。

全國政協委員、甘肅省國資委主任李沛興說，李克強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出要用改革的辦法深入推進“三去一降一補”。我認為就是要我們把推動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作為全面深化改革任務的重中之重，全面落實“三去一降一補”任務，充分挖掘區位、資源、人才等生產要素優勢，突出創新驅動、堅持改革促動、促進消費帶動、強化開放推動，積極培育經濟發展新動力。

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核心是“三去一降一補”，而去產能，是“三去一降一補”五大任務之首，是實現經濟轉型升級、幫助產能過剩行業走出困境的不二之選，決不能淺嘗輒止、半途而廢。全國人大代表、中國石油蘭州石化公司總經理、黨委書記李家民說，去產能一定要抓住處置“僵尸企業”這個“牛鼻子”。“僵尸企業”不僅加大了國家金融風險，而且還嚴重影響我國經濟的健康發展。無論是地方政府，還是國有企業都要把思想和認識統一到黨中央要求上來，堅定不移處置“僵尸企業”。

“山西煤炭產能占全國1/4，去年壓減煤炭產量1.4億噸、占全國39.1%。退出煤炭產能2325萬噸，居全國之首。這為促進全國煤炭供求關系平衡作出重要貢獻。”全國人大代表、山西省委書記駱惠寧介紹，去產能使全省煤炭行業結束了連續26個月虧損局面，GDP增幅實現了逐季提升，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扭轉了山西經濟下滑局面，并推動經濟走上轉型發展之路。

“今年日子確實會比去年好過。”全國人大代表、同煤集團董事長張有喜深有同感。他認為煤炭去產能是“一石四鳥”，這塊“石頭”擊中了煤價回升、效益提升、產能置換和安全生產四大目標。

全國人大代表、河北省委書記趙克志指出，河北不再“一鋼獨大”，裝備制造業已經超過鋼鐵，成為河北第一支柱產業，預計今年這一趨勢將會更快。“去年，我們壓掉了1624萬噸煉鋼產能、1761萬噸煉鐵產能，實現了3家鋼鐵僵尸企業出清。鋼鐵產業不是不重要，而是需要轉型升級，發展優質鋼材，建設精品鋼基地。”他表示。

“港口雖然只是運輸中的一個環節，但是對經濟的冷暖感知最為明顯。”全國人大代表、唐山港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孫文仲表示，中央出臺的一系列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措施，加快了各地淘汰落后產能步伐。

“在新形勢下，消費結構、需求和價值鏈都在升級，作為企業，要迎接并引導這些改變。我們做了減法和加法來推動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減法是去產能，減少相對落后、低端無效的鋼鐵產品，放下包袱，讓企業瘦身；加法就是加大產品創新、研發、升級的投入，瞄準國內外市場，抓好隊伍建設，提高自身綜合實力。”全國人大代表、湖南冷水江鋼鐵有限責任公司董事長陳代富說。

全國人大代表、山東省濰坊市委書記劉曙光認為，“今年，我們要按照總書記要求，緊緊扭住處置‘僵尸企業這個‘牛鼻子，繼續深入推進去產能。‘小散爛的落后產能去掉了，‘中高端企業的市場環境得以改善，劣幣驅逐良幣的情況就會得到扭轉。”

“去產能僅用行政手段不行，報告提出要運用市場化、法治化手段，科學精準、有序有效、持續攻堅。”全國人大代表、本鋼集團董事長陳繼壯說，去產能攻堅需要久久為功，避免死灰復燃。同時，去產能不是簡單做減法，還要同步提升優質產能，推動行業結構整體升級。

全國人大代表、湖南省經濟和信息化委員會主任謝超英說：“我理解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就是減少無效和低端供給，擴大有效和中高端供給。做‘加法的關鍵在于補短板，擴大有效供給和中高端供給；做‘減法，就是努力去產能去庫存，推動湖南省水泥、玻璃、鐵合金、煙花爆竹、有色等產能過剩行業去產能。”

謝超英代表介紹，2016年湖南省圓滿完成了鋼鐵50萬噸去產能任務；關閉煤礦319處，化解產能2073萬噸，新型干法水泥占比和集中度分別提升到98.5%和74.8%。產能壓減了，效益怎么樣？謝超英代表舉例說，關掉50萬噸鋼鐵落后產能的中冶京誠（湘潭）重工設備有限公司，啟動了高強鋼IPD項目，專為全球500強、美國卡特皮勒公司打造“私人定制”產品，產能雖然下去了，但全年盈利超過2億元。

湖南省取得的成績可謂全國的縮影。全國鋼鐵行業通過企業主動壓減產能、兼并重組壓減產能和利用國際產能合作向海外轉移產能等方式，提前2個月完成4500萬噸全年去產能目標任務。全國煤炭行業超額完成2.5億噸去產能目標。產能去得快，但利潤也升得快，2016年全國工業企業利潤由2015年下降2.3%轉為增長8.5%。

就去產能深入推進，全國人大代表、民建中央副主席辜勝阻提醒，在去產能過程中兼并重組、破產清算等市場行為，都應從法律層面解決長期積累的債權債務關系、不良資產處置、失業人員再就業和生活保障等各項遺留問題。

全國人大代表、甘肅盛達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趙滿堂說，去庫存方面，房地產是重點，一定要堅持把去庫存與城鎮建設相結合，加大對農業轉移人口購房、城鎮居民改善性住房的支持力度，讓更多有需求的人買得起房，促進房地產庫存持續下降。

截至2016年末，海南商品住房庫存去化期下降了22個月。海南代表團媒體開放日，全國人大代表、海南省委書記羅保銘介紹，海南省通過暫停辦理新增商品住宅和產權式酒店用地審批、暫停新建商品房住宅項目規劃報建審批地產“兩個暫停”倒逼去庫存，實施一年以來效果明顯。

“我們采取鼓勵農民進城、工業園區租賃周轉房、棚戶區改造貨幣化安置等方式，消化商品房庫存483萬平方米；同時持續推進閑置土地清理處置，盤活土地庫存1.7萬畝。”全國人大代表、湖南省永州市委書記李暉表示，去庫存重在綜合施策。

不過，截至去年底，商品住宅待售面積仍高達4億多平方米。全國政協委員、中國財政學會副會長賈康表示，三四線城市去庫存不是簡單的拿一個標準去實施，各地需要根據實際情況制定相關的配套政策輔助，才能完成去庫存，絕對不能模式化，房地產政策要支持居民自住和進城人員購房需求。

對于去杠桿，全國人大代表、甘肅煙草工業有限責任公司黨組書記、總經理田成說，要在盤活存量資產、優化債務結構、有序開展市場化銀行債權轉股權、依法破產、發展股權融資等方面下大力氣，積極穩妥降低企業杠桿率。“積極穩妥去杠桿，難點是如何有效地、順利地、盡可能平穩地把去杠桿工作做好。”他提出，國有企業監管者要有資本意識，讓企業資本充足率保持在穩定水平，要和企業改革結合起來，布局優化，有所為有所不為，用改革的辦法積極穩妥地實施去杠桿。

全國政協委員錢穎一表示，用好債轉股這一工具，去杠桿的同時并不減低需求。政府工作報告非常明確地提出了更加積極的財政政策和穩健中性的貨幣政策，這兩個政策對穩定經濟增長是至關重要的。

全國人大代表、中國人民銀行副行長陳雨露表示，金融更好服務實體經濟，要堅持穩健中性的貨幣政策，堅持不搞大水漫灌；要千方百計地拓寬和疏導金融之“水”流入實體經濟之“田”的渠道，特別是要找到金融重點支持實體經濟的著力點。

新一輪東北振興中，重要命題就是降低市場主體面臨的各項成本，破除“投資不過山海關”的成見。全國人大代表、吉林省委書記巴音朝魯介紹，這兩年吉林省作了很大的努力，把發展軟環境擺在了重要的位置，發生了可喜的變化。

“通過深化放管服改革，構建政務信息一張網等重要舉措，在簡政放權方面，原來的590多個審批減少到192個，成為審批事項最少的省份。”他舉例說，初步了解，今年落實的1億元以上的項目有2800多個，10億元以上的項目有400多個，比去年大幅增加。投資者的信心也大大增加，去年在全國民資投資下滑、徘徊不前的背景下，吉林省民間投資增長了12%，占全部固定資產投資的74%。

談到降成本問題時，全國人大代表、江西省地稅局局長張和平說，減少企業的交易成本、制度成本等也是一種重要的減負，當前這塊還有很大的下降空間。

調結構、補短板

政府工作報告指出，去年我國著力抓好“三去一降一補”，供給結構有所改善，鋼鐵、煤炭去產能超額完成任務，房地產去庫存取得積極成效，工業企業資產負債率有所下降，出臺企業降成本多項舉措，補短板力度進一步加大。

隨著以創新引領實體經濟轉型升級、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被列入工作日程，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范圍更廣。代表委員們認為，補短板要從嚴重制約經濟社會發展的關鍵環節和人民群眾迫切需要解決的突出問題著手，既補硬短板也補軟短板，既補發展短板也補制度短板。加快提升公共服務、基礎設施、創新發展、資源環境等支撐能力。

全國政協委員、甘肅省農科院副院長馬忠明認為，農業供給側改革重點要推進三大調整，突出“優”字，調優產品結構；突出“綠”字，調好生產方式；突出“新”字，調順產業體系。主要目標是增加農民收入，保障有效供給。

在一線車床加工崗位工作了20多年的全國人大代表、陜西法士特汽車傳動集團公司首席技能培訓師曹晶表示：“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必須提高中國制造質量，打造中國制造品牌。我們有一支優秀的產業工人隊伍，我特別關注報告中提到的工匠精神，就是要追求卓越，精益求精，擦亮中國制造的招牌。”

當前，經濟增長內生動力仍需增強，部分行業產能過剩嚴重，但是我們要毫不動搖地堅持以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主線。正如報告所說，這是一個化蛹成蝶的轉型升級過程，既充滿希望又伴隨陣痛，既非常緊迫又艱巨復雜。要勇往直前，堅決闖過這個關口。謝超英代表表示。

陳代富代表則提出，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應該依法依規，依靠市場調節和政府調控“兩只手”，不搞“一刀切”，否則會壓制企業的自主創新和技術創新能力。政策的制定，必須有利于鼓勵企業多做高科技含量、高效率和高效益的產品，壓減各種沒有科技含量和技術水平、投入產出效率極低、能耗過大的產品。

作為一名來自基層的全國人大代表，陜西禮泉縣西張堡鎮白村黨總支書記李朝鮮十分關注農業供給側改革。“當前農業主要面臨產銷不對路問題。一方面，農民生產出來的東西市場不需要。另一方面，市場需要的東西農民生產不出來。要推進農業結構調整，引導農民根據市場需求發展生產，促進現代農業建設，打造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新格局。”

“實業是命脈，實干是基礎。”全國人大代表、泉州市委書記鄭新聰說，泉州已從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角度編制實施17個產業轉型升級路線圖，力求創新有進、結構有優、質量有升。

“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既要有戰略眼光，更要有責任擔當。”全國人大代表、國家金融與發展實驗室理事長李揚坦言。

全國人大代表、陜西省發改委主任方瑋峰說，去年，陜西煤炭、鋼鐵去產能提前三年完成任務，高技術產業增長了27%，這更加堅定了我們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決心。

張雨東代表說，“提升科技創新能力”的力度要像“多措并舉降成本”一樣；“辦好公平優質教育”部分更多強調的是公平，要更多強調通過教育提供人才隊伍。

“振興實體經濟，要依靠新舊動能轉換，實現優化升級。”江西團侯玉雯代表表示，這次她帶來了《關于支持萍鄉市列入國家資源型城市和老工業基地轉型升級示范區名單的議案》，旨在推動傳統煤炭企業轉型為現代化綜合性能源企業。

“我們企業主要生產煤礦機械設備，近兩年來，隨著煤炭領域去產能政策的推進，企業的生產經營狀況也遇到了一些問題。”全國人大代表，中煤張家口煤礦機械有限責任公司工藝員郭云鵬說，根據國家的政策，調整企業生產結構也是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重要方面。

“我們生產了污水處理設備、中水處理設備，還準備開始設計生產風電設備和冰雪運動項目的輔助設備。”郭云鵬代表認為，改革過程中，即使企業生產經營遇到一些問題，企業員工仍然要擰成一股繩，為企業發展出謀劃策，共渡難關。

王鳳英代表說，要以創新引領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認真落實“中國制造2025”戰略規劃，深度提升現代裝備制造業的競爭力，加快制造業由大到強的轉型。他建議：出臺具體、有力的支持政策，加大對新能源汽車發展支持力度。在技術創新上，堅持市場導向，依托大眾創業、萬眾創新，打破瓶頸制約，努力攻克一批具備世界領先水平的核心技術；在政策支持上，根治地方保護痼疾，構建公平競爭與標準統一的市場環境，為市場主體、產業發展松綁。

吳振山代表說，當前，新舊動能轉換成為轉型升級的核心戰略，發展方式轉變成為邁向高端的突破口，融入京津冀協同發展成為民營企業難得的發展機遇。他建議：一要加大產業政策落實力度，二要拓寬民營企業融資渠道，三要推動民營企業轉型升級，四要優化民營經濟發展環境。

安徽省委書記、省人大常委會主任李錦斌代表說，創新和改革是安徽最寶貴、最具優勢的遺傳基因。就安徽來講，創新理念上的差距是最大的差距，創新發展上的短板是最大的短板，大創新大發展，小創新小發展，不創新難發展。

中國工程院院士、河南農業大學校長張改平委員說，農業供給側改革怎么改，從外部環境要看國際市場上能提供什么，從內部條件要看消費者和市場需要什么，要根據消費者意愿、市場供應情況來改。農業供給側改革也會面臨品質提升、品牌樹立等問題，應發展傳統名特優產品，更加重視綠色種植和食品安全。

四川省廣元市市委書記王菲代表表示，資源優化配置打破了傳統農業產業的弊端，使特色現代農業興起。通過結構調整，廣元形成了結構合理、產品優質的農產品有效供給，預計到2020年，全市農業優勢特色產業產值將占農業總產值的70%以上。

甘肅省農科院副院長馬忠明委員認為，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要研究、建立和完善綠色生產技術體系，制定綠色農產品生產技術標準，改進綠色農產品生產監測和評價體系。同時，要扶持龍頭企業參與，優化農產品結構，建設農產品綠色生產加工基地。要建立綠色農產品的大數據云平臺和商貿中心，抓住國家建設“一帶一路”經濟走廊的機遇，使綠色農產品走出國門。

孫文仲代表表示：“這幾年，唐山港下大力量建設深水碼頭，以適應船舶大型化趨勢。比如，上世紀90年代初建設的1.5萬噸級深水碼頭已經很少有船舶停靠了。現在從2萬噸級到25萬噸級的輪船都能停靠。此外，臨港地區應該大力發展臨港產業，從等業務上門到主動出擊。”孫文仲代表感慨地說：“只有產業短板補齊了，臨港產業發展好了，港口經濟才能獲得真正的提升。”

吳向東代表說：“我投資的花炮企業中洲煙花，以前全靠勞動力，一個車間幾百人，安全隱患也很大，我們花了8年時間從事自動化安全生產，建立起一個安全生產的自動化體系，讓危險的行業也變得智能化，補齊了安全生產、智能制造的技術短板。在滿足傳統消費的同時，開拓新消費群體，更好滿足新需求。”

京津冀協同發展中，河北省面臨著霧霾治理、脫貧攻堅等多項艱巨繁重的任務。對于打贏治霾這場硬仗，趙克志代表表示，要改變產業結構，從源頭上控制污染；改變運輸結構，降低污染物排放；改變用礦結構，提高礦山地質環境質量，對露天礦山進行統一規劃、統一整治，保留少數之外，原則上都要關閉，全部進行修復綠化；改善用地結構，增加濕地、綠地、湖泊等生態建設用地供應。

“京津冀區域常住人口約1.1億人，其中城鎮人口約7200萬人。面對這么龐大的消費群體，發展鄉村旅游產業大有潛力，去年我們搞休閑旅游，全省旅游業總收入增長了34%。”趙克志表示，旅游扶貧、光伏扶貧、特色養殖扶貧，效果明顯。

面向未來 綠色發展

“把改革方案的含金量充分展示出來，讓人民群眾有更多獲得感。”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在2015年底提到“獲得感”時這樣說。2017年，是中國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關鍵之年，也是改革走向縱深之年。今年全國兩會，在談到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時，代表委員不約而同地將目光對準了綠色發展。

全國政協委員、香港中華總商會會長蔡冠深表示，中國過去幾十年中實現了經濟的高速增長，經濟總量躍居世界第二，但也在環境、資源方面付出了很大代價。因此，現在中央特別強調經濟發展的質量和效益。對不符合綠色發展理念、環境污染較嚴重的工廠采取堅決治理措施，就體現了發展理念的轉變。

“如今，我們中國民眾早已經解決溫飽，寧愿經濟增速本身慢一點，也希望能夠擁有更多綠水青山，生活得更舒心。”蔡冠深說。

“綠色發展是一種全新的發展理念，融入經濟、社會、政治、文化、生態等各個方面，融入發展的全過程和每個環節。同時，綠色發展也是一種全新的經濟發展模式，注重經濟社會和自然環境的綜合發展。”全國人大代表、四川省環保廳巡視員鐘勤建對記者表示，綠色發展的核心是綠色經濟，建立綠色的產業體系，這一方面包括對傳統產業進行綠色化改造，發展循環經濟，推行清潔增長；另一方面也包括大力發展綠色的制造業和服務業。

全國人大代表、上海市社科院副院長張兆安對記者表示，今年政府工作報告中對生態環保提出了很高的要求，給出的目標和措施也很細、很實。落實“綠色發展”的理念時，只要方向正確、群眾就會支持；只要敢于擔當，就能啃下硬骨頭；只要綜合施策，就能取得顯著成效。“例如，上海提出禁止燃放煙花爆竹之后，當時有人擔心可能做不到，但近幾年來的實踐表明上海市民確實做到了。再例如，上海推行‘河長制以來，黃浦江周邊環境明顯改善，得到了上海市民的肯定。這表明，實現綠色發展符合人民群眾的利益與期待。”張兆安說，未來在推進保護生態環境時，國家應該以完善相關法律法規為重點，進一步綜合運用市場、行政、宣傳等多種手段，最終增加廣大民眾在經濟發展當中的獲得感。

全國人大代表、四川省僑聯副主席成甦表示，綠色發展能變原先被認為是污染環境、破壞生態的“廢”變成“寶”，例如，生產循環再生衛生紙，其原料就是原先廢棄的紙張，通過加工處理后再生利用，避免了對樹木的過度砍伐。

全國人大代表、華峰集團董事局主席尤小平表示，推進綠色發展同樣需要政府的“強力治污”，對違規排放污染物、環保要求不達標的企業進行關停、責令整改。“最近環保部在各地的督查就體現了‘強力治污的作用，面對這種情形，企業自然感到了壓力，要想繼續經營就必須改進生產，做到綠色發展、安全發展和創新發展。”

快遞業高歌猛進，但持續繁榮的背后，存在快遞過度包裝、循環利用率低下等問題，有些包裝物甚至會產生大量污染，給環境帶來巨大壓力和沉重負擔。對此，全國人大代表、黑龍江省齊齊哈爾市龍江縣環衛處工人王月清感同身受。她每天和各種各樣的垃圾打交道，“快遞包裝填充物等垃圾隨處可見，不僅占用空間，也浪費資源，更給城鄉環境造成污染。”

“我國作為世界第一快遞大國，提高快遞包裝回收率，推廣和使用綠色包裝，推進快遞企業向綠色物流轉變，十分必要且迫在眉睫。”調研后王月清認為，“確實到了必須要立法予以解決的時候了。”

對于綠色化生產，全國政協委員、開灤集團有限責任公司董事長張文學深有體會。他向記者說，開灤集團作為特大型煤炭能源企業已經進行了礦山、廢水、廢氣的綠色化改造。同時，將產業鏈拉長，將燃料變成原料，原料變成材料，發展循環經濟。張文學也表示，目前改造過程中也存在審批周期長的問題，希望今后政府在資源配置、稅收、信貸方面對傳統企業轉型升級給予更多支持。

民建中央的提案指出，新能源革命是未來資源發展的新道路，也是必然要走的方向。實施清潔能源優先發展戰略，加快發展風能、太陽能、生物質能、水能、地熱能等清潔能源，這是需要走的政策。在這方面，國家一直都在發展和建設，需要持之以恒的進行，也需要這些能源的使用能夠不斷的優化和調整當下國人各方面能源使用的占比，只有這樣，才能在綠色發展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2017年是實施“十三五”規劃的重要一年，也是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深化之年。中國經濟進入新常態，中國的改革進入深水區，需要爬坡過坎“啃最硬的骨頭”，中國的經濟列車引擎會增添哪些新動能？中國百姓的社會生活將有哪些實實在在的獲得感？這一切，讓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