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者文之極
——讀朱萬章的畫

文_林木

畫者文之極
——讀朱萬章的畫

文_林木

中國美術家協會理論委員會委員

國家近現代美術研究中心專家委員

國家畫院理論院研究員、中國畫學會理事

朱萬章Zhu Wanzhang

朱萬章，四川眉山人。1992年畢業于中山大學歷史系，獲學士學位；2011年畢業于中國藝術研究院明清美術研究專業，獲博士學位。現為中國國家博物館研究館員，中國美術家協會理論委員會委員，中山大學特聘教授。從事明清以來書畫鑒藏與研究，著有《書畫鑒考與美術史研究》《銷夏與清玩—以書畫鑒藏史為中心》《書畫鑒真與辨偽》《畫林新語》等論著20余種，撰寫美術史與書畫鑒定論文近百篇。同時兼擅書畫，尤以畫葫蘆著稱。作品被四川博物院、廣東省博物館、廣東省檔案館、山東青州博物館等多家單位收藏，出版有《一葫一世界—朱萬章畫集》《學藝—朱萬章和他的藝術世界》等。

萬章兄自認為他的畫應是文人畫。這里有一份謙遜，又有一份自信。說其謙遜，是因為文人畫為詩之余，文之余，并非專業；說其自信，又因為這要真正的文人才有此資格。這位著述等身的著名學者，專門研究古代美術史，研究古代繪畫之鑒賞與收藏的學者的畫當然應當是文人之畫。當然，萬章兄不僅具文人之身份，其畫又具典型的文人情趣、文人筆墨的意味和文人畫風格的若干特征。一如鄭板橋一生自稱專寫蘭竹不治他技一樣，萬章兄作畫至今，則專寫葫蘆。板橋寫蘭竹是喻示明潔清正、剛直不阿，萬章兄寫葫蘆則喻示福祿壽喜、子孫吉祥。此乃中國意象藝術象征文化之意蘊。此豈非文？萬章眉山人，其老鄉蘇軾是文人畫理論之開創者奠基人，其文人畫論中一要點，是“論畫以形似，見與兒童鄰。作詩必此詩，定知非詩人”。其意一不求形似，二不泥真實。萬章畫葫蘆其寓意一如前述，其造象則簡之又簡。往往一兩個葫蘆，兩三根瓜藤，四五片瓜葉。但細讀其畫，葫蘆一二，卻處處見筆；藤蘿數根，亦濃淡枯濕，虛實變幻；瓜葉幾片，卻濃淡相生，虛實相映，奠定章法之大勢。這里有筆墨的修養，有分章布白的技藝，又有在簡淡虛實鋪排中的文人雅致。此豈非文？然萬章此文又非東坡彼文。生于當代的萬章兄又分明有當代的情趣。你看他的分章布白，瓜藤葉之安排卻并非蘇軾“常理”之講究。萬章的瓜、葉、藤蘿之處理，卻主要依據點、線、面之現代構成而為之。萬章兄畫面大塊墨團似葉非葉，其色墨點點，似雨非雨。恰如惲南田所言：畫有用苔者，有無苔者。苔為草痕、石跡，抑或非石非草，卻似有此一片，便應有此一點。又說：須知千樹萬樹，無一筆是樹；干山萬山，無一筆是山；千筆萬筆，無一筆是筆。有處恰是無，無處恰是有，所以為逸。以此觀之，萬章兄在葫蘆筆墨的虛實有無之中，成就的是文人現代版之逸情雅趣，其畫意與其學術又統一于文了。南宋鄧椿著《畫繼》，稱：畫者，文之極也。萬章兄之畫可當之。

約稿、責編：金前文、史春霖

1.朱萬章 紫藤葫蘆圖紙本設色 68.5cm×46cm2012

2.朱萬章 白石遺韻紙本設色 69cm×50cm 2012

3.朱萬章 有此通大道紙本設色 97cm×53cm2015

4.朱萬章 獨立深秋紙本設色 96cm×53cm2014

5.朱萬章 夏景圖紙本設色 69cm×50cm2012

6.朱萬章 夏秋之間紙本設色 68.5cm×46cm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