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作者簡介：周麗莉（1980.7-），女，漢，吉林省農安縣人，學士，長春汽車經濟技術開發區第三中學中教一級教師，研究方向：語文。

日頭東升西落，季節春夏秋冬，生命開始結束，似乎這一切都不用什么原因去解釋。可是仔細去想想，似乎每個中的“后者”的出現總是以前者的“殞命”為代價。

曾聽說這樣一個故事，那是關于一種名為大馬哈魚的。母魚產子，小魚孵出。想不到的是小魚竟是靠嚙噬它們的母親而長大的。母魚痛苦地翻滾著，扭動著，眼睛放大，嘴、腮張張合合，水中一片通紅。可是她卻并不逃生，直至奄奄一息，直至狼藉成骸……

作為萬物靈長的人類自然不必這樣的，我們吮吸著母親的乳汁逐漸長大，可朋友們，仔細想想那又何嘗不是母親的“血”呢？但母親就是母親，代代相傳，代代不變。那份給予孩子的無私的愛是亙久不變的。

我的母親是世界上所有母親中普通的一員。不記得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每每談到母親的時候就會動容。似乎那是一種內心早已就有而如今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逐漸顯現的情愫。總會經常的掛念母親，即使在身邊時也那樣的思念。前幾日，愛人出差，從未獨守空房超過兩天的我自然是受不了，于是哭著叫住在縣城的母親來陪我。來的第二天，婆婆也過來了，兩個生活在同一時代的女人自然是一番憶苦思甜，剩下的話題也自然是放在了我的身上。母親向婆婆講述著我小的時候，家里很困難，母親又是很拮據，錢非在刀刃上是不花的。單位的同志便勸說母親別那么“細心”，給孩子也買點水果。母親也覺得心里難過，便在下班的時候買了六個小小的蘋果，我想肯定是“國光”不是“富士”的。回到家的時候便分給我們姊妹三個每人兩個。小小的我以為吃完了還會再有，于是很快的吃完了，沒想到只有這么幾個。我便天真地問母親，為什么只有這么幾個呢？母親回答太貴了（其實那是根本算不得貴的），沒有那么多錢。等媽發工資了就買。于是我很快說道：“好的，等媽發了錢，拿著我爸那個電工兜子，買它一下子……”媽媽講到這里的時候和婆婆說每當想到這些事情的時候都覺得對不起孩子，而此時的母親的眼中已經閃現出了淚花。我在旁邊聽著，眼睛已濕潤，內心有泉流。

還記得那是我上高中時候的事了，鄰家的一個比媽媽小很多的我們的小阿姨問媽媽：“三嫂，年輕的時候你也沒穿過什么漂亮衣服，現在想想沒有什么遺憾么？”母親說：“沒什么遺憾的，看她們姐妹三個都成長的挺好的就心滿意足了！”我想這就是母親吧，只要兒女能過得開心幸福，他們就可以付出所有。

母親的腳指頭上有很多老繭，有的長得很厚很硬。從上大學開始，每次回家我都有一個任務，給母親剪腳趾甲，但似乎從未認真的觀察過。這次母親來我這里，我每天都給她倒洗腳水。一天，聽了一個關于親情的演講，里面講述了讓你給媽媽洗洗手腳的事情。那天晚上，正好給母親洗了腳。我才真正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母親的腳。那雙腳呀！大腳趾肚上，長了一個好大好大的繭子，從第二個開始腳趾均偏向一側，腳趾甲的厚度似乎已經超過了腳趾肚。小腳趾上是一個大大的筋包，像正常的骨骼一樣明晃晃的杵在那里，走路的時候肯定很疼吧！腳后跟更是皸裂的嚴重，那樣干巴巴的會不會很痛呢？當她奔走于家和學校食堂之間的時候這樣的腳會給她帶來多大的痛苦呢，這或許又是那雙腳之所以成為這樣的原因吧。我在低頭認真觀察著這雙腳的時候，母親卻在旁邊不停地說，好了，好了，都上了一天的班了，怪累的！母親呀，媽媽呀！跟你多年為了兒女操勞的，我這點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長得很白凈，這是遺傳了母親的基因。在我的腦海里，母親的皮膚總是滑滑的、白白的。記得上大學時，每次回家母親都會和我同時把手伸出來放到一處，看看我嫩嫩的小手爪，媽媽便會說：“看我老姑娘的手，多漂亮，像年輕時的媽媽。”如今很少比了，似乎嫩嫩的很勉強的能用到我的手上，而母親的手卻已變得干瘦如柴了。媽媽的手腕上也同樣杵著兩個筋包。看到那兩個大大的包，仿佛就看到了媽媽寒來暑往都會將食堂里的那個大鐵盆搬來搬去的情形。冬天天很冷，媽媽很早就要到食堂去做飯。每天早晨都要做饅頭，媽媽要將手放到結了冰碴的面里去和面。由于太冷了，她只能在手旁放一碗熱水來暫時緩解那刺骨的涼意。其實我們現在都知道，那樣子只會更加的傷害身體。我想媽媽也是知道的，但……

都說美容可以讓人看上去很年輕，但無論如何手腳是遮不住年齡的，我的母親的手腳呀！我的媽媽的手腳呀！

如今母親已經退休了，每個月可享受兩千多的退休工資。女兒們都各自有了幸福的家庭，有了穩定的工作。可是她對女兒的記掛、惦念卻從未因此減少過。今年寒假，我休息了二十幾天。這樣的幾天里，往返于農安和長春之間三次。不是因為別的，父母們日見老了，在人群中，你會發現他們真的是老人了。似乎人越近老年，就越思念孩子。即使身處一個城市，即使經常能見到，也總是那么的思念。我在顧及著兩方老人的感受，只能這么辦。我以為這么做就是對的，可每當我再一次“離開”的時候對母親都是一種“折磨”。現在的我，最希望的是父母能夠身體健健康康的，讓我能有更多的時間在他們膝前盡孝，回報他們這么多年的養育之恩。

我的母親很平凡，甚至是平凡中的平凡。但就是一個這樣的母親，把我們姊妹三個拉扯大了，而且即使過了那么多年苦日子姊妹三個都是很健康。

我寫不出梁曉聲的《母親》更寫不出高爾基的《母親》，只能于此，用我羞澀平淡的語言寫我的母親。但我想天下疼愛兒女的母親是一樣的，天下敬愛母親的兒女也是一樣的。作為一個這樣女兒的代表，祝愿我們的媽媽永遠健康、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