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民俗扎馬角

◎文·圖/山西·荊衛定

黃河民俗扎馬角

◎文·圖/山西·荊衛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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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西省臨猗縣黃河岸邊的南趙村一帶,至今流傳著一種古老的民俗——扎馬角。筆者曾于前兩年在南百底村和安昌村拍攝了這個帶有神秘色彩的春節民俗活動。在和村民的交談中,大家對此活動各有說法,但都肯定地說,這項活動源于古代的祈雨儀式。周照明老人是這樣講述的：古代在黃河邊居住的先人，每到大旱之年便舉行求雨儀式,首先在村中找一個屬龍之人（意為龍王）,將其滿身捆綁鐵鏈（怕其逃跑）,在數十個光膀赤腳嘴插鐵釬（扮馬的角色）人的押送下來到黃河邊上取水,將水盛在插有柳條的瓶樣器皿內,扮做馬角的人手揮長鞭將龍人護送回村中的廟里,再將裝滿水的瓶子供奉于觀音像前,以求天降甘霖。因古人對大自然的認識有限,往往在回村的路上可能遇到頭戴帽子之人，認為有避雨之嫌，對求雨不太吉利，就讓扮演馬角之人揮鞭驅趕。有時候求雨時兩個村可能路遇,所以扮馬角嘴插鐵釬以示威,顯示其強悍勇猛,并以此感動上天。這項祈雨時舉行的祭祀儀式，隨著社會的發展逐漸演變，現在已經成為黃河岸邊春節時的一種群眾活動,人們以此歡度春節,讓馬角鞭打人以求打掉邪氣,福佑百姓。

扎馬角活動分為上馬、跑馬、下馬三部分。“上馬”指漢子們用筷子粗細的鋼釬從臉部穿過，成為“馬角神”。馬角們頭裹黃巾，胸纏紅布，臉上涂有紅色顏料，形象兇惡。“跑馬”為“馬角神”邁著馬步，邊奔跑邊用麻鞭抽打眾人，村民們爭先恐后去挑逗馬角用鞭子抽打自己，以求驅趕邪氣、晦氣，祈求來年事事順心。現在也有家里蓋了新房，或是生了小孩，或者想來年保平安的鄉鄰，為取興頭、沾喜氣，爭相要求“扎馬角”一行人進家入戶“踩院子”，給小孩“披花紅”。“下馬”指活動結束，“馬角神”們拔掉釬子，對傷口稍作處理，據說，三四天就會愈合。整個表演將黃河沿岸人民的彪悍民風體現得淋漓盡致。

馬角們開始走街進戶的時候，村民已經做好各種準備。村民在馬角踩院子前，要祭拜天地神靈，擺放好鞭炮禮花，桌上祭拜的供品是在踩完院子后全部讓馬角們享用的，踩完“院子”后，主人一般都會給馬角們披紅，答謝他們。馬角們走街串戶，肆意揮舞著鞭子，打的人威武得意，被打的人高興幸福，圍觀的人更是群情激動，歡叫聲不絕于耳。

“扎馬角”這一古老民俗體現了當地人的多元信仰，具有寶貴的文化價值，但因其裝扮時的血腥，有人認為“不文明”，應該被廢除。但當地村民認為，“馬角”代表著勇敢和吉祥。一些歷史研究者認為，“扎馬角”有上千年的歷史，已成為當地群眾一項民俗活動，不能全部否定，應改良形式后進行推廣，使其更加符合現代人的審美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