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隨著女權主義運動如火如荼的發展和女性主義的繁榮,許多女性主義批評家從女性主義的角度重新解讀《時時刻刻》,但她們都集中在分析女性主體意識,女性的生存狀態和女性命運的悲劇性。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著重從女性主義批評視角闡釋《時時刻刻》中三位女性的迷失形象。
關鍵詞:女權主義;邁克爾·坎寧安;父權制
作者簡介:郭榮瓊(1983-),女,陜西西安人,碩士,講師,研究方向:英語語言文學。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7)-15--01
在父權制社會中,女性被視為從屬地位,也就是他者和第二性。本文從女性主義批評視角重新解讀《時時刻刻》以此來分別分析三位女性的反抗并迷失的形象,旨在指出在強大的父權制的背景下,作為他者和第二性,弗吉尼亞,勞拉和克拉麗莎,三位具有女權思想但覺醒不徹底的女性對她們的悲劇命運進行了頑強的抗爭和努力,雖然取得一定程度上的自由和獨立,但并不徹底。通過分析三位女性在反抗父權制和追求自由的艱難歷程以及三位女性抗爭和追求的過程中,反抗與妥協并存造成她們迷失的形象的分析,找到造成女性悲劇的原因,即根深蒂固的父權制和不徹底的女性意識覺醒。
二十世紀初的英國作家弗吉尼亞·伍爾芙,在嚴重的精神疾病的困擾下創作?達洛維夫人?承受著巨大的壓力與被束縛感行走在絕望的邊緣,對她來說,文學創作在她的生活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這不僅因為寫作是表達她的情感、思想和她探索她所生活的世界的一種方式,而且是她逃避精神錯亂的港灣。邁克爾·坎寧安在書中這樣寫道“文學創作不僅僅是她智慧和情感的總和,更是她經歷的總和,通過她的創作能使人認識到這個世界的神秘性,而且非常幸運的是她能夠通過這種內在的功力去創作,在這種狀態下寫作她深感滿足。”她有意識,她必須扮演其他社會角色,不僅僅只是一個作家。她必須服從倫納德的命令盡一個妻子需盡的責任,例如作為家庭主婦她讓她的女仆聯系客人等等。但是這些社會角色就像鐐銬禁錮著她,她試圖去逃避自己的職責和角色,她逃到了火車站,但是她沒有勇氣。在她與倫納德一起回家的路上,她一直想“火車站的另一頭是倫敦,倫敦意味著完全的自由、愛和瘋狂的藝術。”(邁克爾坎寧安,1999:172)在自由和在里士滿的禁閉之間,這種兩難狀態驅使著的痛苦和瘋狂。來自她內心深處的聲音不斷的呼喚她去倫敦呼吸自由的空氣,但她的腳卻沒有走出一步,她必須履行她的角色和職責,為了她的丈夫和她的家人。
二十世紀中期美國家庭主婦勞拉,正懷著她的第二個孩子,讀了伍爾夫的小說后對自己所選擇的生活產生了懷疑。作為一個家庭主婦,她反對監禁尋求自由的方式是讀書。繁瑣的家務,照顧丈夫,扮演一個好妻子諸如此類的社會職責令她深感窒息。她與她的朋友凱蒂的吻沖擊了她的意識加速了她的出逃。她企圖自殺,逃避自己作為一個好母親和好妻子的角色和職責,但因為她子宮里的孩子而放棄了,雖然她決定了選擇生存,但是生存在自己的世界里。
生活在二十世紀末的美國編輯克拉麗莎是現代版的達洛維夫人,女性主義運動經過多年的抗爭,終于為女性爭取到了在經濟以及工作上的獨立和在行動與心靈上的自由。作為一個同性戀,她和她的女性朋友生活在一起,在當時是非常進步的,體現了半個世紀以來女性解放運動的可喜成果,女性的獨立必須以死亡或出走相抗爭到可以自由追求任何一種生活方式。然而,她刻意沉迷插花、辦派對和照顧她的前情人查理斯,這一切都是為了證明自己生活的意義從而逃避去思考社會習俗和權威。
在時時刻刻中,坎寧安描述的三個女人都有強烈的追求自由和改變生活境況的渴望,但同時這種渴望是藏匿的。克拉麗莎總是回想起她與理察年輕時的那個吻,她回想如果理察選擇她而非路易斯那么她將會成為一個家庭主婦,她會比現在更幸福。勞拉不愿意做家庭主婦,但她卻懷孕了困在一個世人都羨慕的房子里。他們都希望他們現在的生活可以改變,弗吉尼亞急于回到倫敦的生活,勞拉只是希望自由的讀書和獨處,克拉麗莎希望她能完全擁有理察并和他結婚。
查理斯死了,這一天結束了,在某種程度上,這意味著理察所代表的父權制的崩潰。然后三個被抑制的女性都走上了自由之路。在一天結束的時候,弗吉尼亞終于知道如何去安排她小說中達洛維夫人的命運,勞拉在她的寶寶將要出生時決定離開家人尋找她真實的自我。克拉麗莎認為,在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讓她難以承受,同時她感覺前情人的死亡讓她從中解脫了。然后她說“現在”時間(邁克爾坎寧安,1999:224)“一切都準備好了”( 邁克爾坎寧安,1999:22)。小說將近結尾時年暮的勞拉與克拉麗莎不期而遇,一番懇談后,勞拉對當年遠離家庭的桎梏,選擇獨立的生活無怨無悔,而克拉麗莎也終于頓悟:面對真實的自我,勇于面對自己的人生,了解人生的本質,真正熱愛生命才能拿得起放得下。
這三位女性反抗與妥協并存的抗爭之路的原因既有牢固的父權制制度也有女性自身局限性。小說站在女性視角,以女性為敘述主體和情感重心,三位女性所做出的思考與斗爭,代表了近一個世紀以來女性主義運動的發展歷程,從伍爾夫的死亡到勞拉的出走,最后克拉麗莎終于公開的同性戀身份完成了對男性秩序的毀滅性反抗。本文為女權運動和婦女的真正解放有積極意義。不僅為女性解放提供新道路——女性結盟徹底推翻父權制,而且也引發人們對婦女問題的思考并為女性真正解放繼續抗爭。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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