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祖大師煉成記

張斌

2002年5月15日，格拉斯哥。歐冠決賽，齊達內“天外飛仙”般的進球，成就皇馬歷史上的第九座歐冠獎杯。賽后，《馬卡報》記者飛快地記下來這位法國巨星的一段“最偉大預言”——“我要為皇馬贏得第10、第11和第12座歐冠獎杯。”15年前，那不過是雄心。如今，已成偉業，如隊長拉莫斯所言，“我們在與歷史約會”。

6月3日，皇家馬德里以4比1戰勝尤文圖斯蟬聯歐冠冠軍。圖為齊達內捧杯

預言足足等了12年終于靈驗。2014年5月25日，齊達內協助安切洛蒂將皇馬送上歐洲之巔。又過了兩年，2016年5月28日，一場并不完美的對決，讓成為主帥不足五個月的齊達內，帶給皇馬第11座歐冠獎杯。再過一年，第12座帶著改寫歷史的神奇，讓白色新王朝怒放著紫色的芬芳。這一刻，是未來注定將會以齊達內名字命名的皇馬新時代整整512天，匆匆歲月中，還有西甲冠軍、歐洲超級杯以及世俱杯冠軍閃耀其間。

大師，這一頂級贊譽，齊達內身為球員時似乎就曾無愧領受。但蟬聯歐冠冠軍后，享受世人送上的大師稱號又有了別樣的意蘊，甚至有人斷言，齊祖大師的執教功業已超越了球星時代的璀璨。何以巨星能夠終成大師？皇馬眾將認定，齊達內自帶“光芒”，自然而然像燈塔般引領眾人穿越千難萬險，拉莫斯在卡迪夫場邊感慨萬千——“他讓我們每個人都感到被信任著”，這種感覺在渴望勝利且注定贏得勝利的隊伍中至關重要。雖然身為法國人，但齊達內早已被視為皇馬基因內核，老皇馬人贊譽“華內托精神”被其點燃，華內托幾十年前的皇馬傳奇，以其名字標注的精神類似于我們熟悉的“女排精神”。還有人說，當下恐唯有齊達內的盛名，可以降住飛龍在天的C羅，讓其與團隊相互成就。

齊達內內心篤定，一定要在退役后統率一支強大的球隊。波爾多隊念及齊達內曾經有四年的效力因緣，主動接觸，無條件將球隊未來托付給尚無執教功力的退役巨星。幾經接觸后，波爾多隊主動放棄，因為他們意識到，自己根本無力支撐齊達內的高遠夢想，他要的只是“銀河艦隊”。

此番蟬聯歐冠冠軍，皇馬主席佛羅倫蒂諾直接為齊達內送上終身合同，望其在白色傳奇里終老。主席逢人便講，在皇馬閱人無數，但唯有簽下齊達內才是最具“歷史標志意義”。15年前的“天外飛仙”讓主席迷醉，深信齊達內必是創造奇跡之人。有主席垂青，退役后，齊達內迅速出任皇馬體育經理，負責穆里尼奧與主席之間的業務溝通。安切洛蒂時期，齊達內直接進教練組，接受大師熏陶。

2014年6月，齊達內決意單飛，執掌皇馬B隊——卡斯蒂利亞隊，在低級別聯賽中歷練。此時距離齊達內重歸皇馬懷抱已有五年，但他始終未曾學成歐足聯職業教練證書，因此無法名正言順擔任主教練，只得用各種障眼法。想當年，桀驁不馴的克魯伊夫就是這種招數。在卡斯蒂利亞隊之初，齊達內戰績糟糕至極，苦心調整戰術后，球隊成績發生巨大反轉。但因有人舉報其“無證執教”，齊達內只得臨時離崗，執拗地拒絕了西班牙足協的考證特殊通道，回到祖國像個虔誠的小學生四處觀摩名帥訓練。取得證書后，恰逢皇馬有難，貝尼特斯離職，齊達內“幸運地”一步登天。

512天來，齊達內每天8點半前必然駕車趕到皇馬訓練基地，開始一天工作，其勤勉有口皆碑。在技戰術方面，齊達內深得安切洛蒂真傳，內心中不斷追求極致完美。平日里，他常用李小龍的一句話來激勵左右：安心做好本分，讓專注成就完美。那句話是這么說的：“我不怕練過一萬種踢法的人，但我害怕一種踢法練過一萬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