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文化影響下的薩滿面具圖案形式內涵研究

李姍姍+李東娜

摘 要：（1）目的：以長白文化為背景，分析和研究薩滿面具圖案形式的內涵。（2）方法：結合現有薩滿面具圖案的案例，從長白文化的影響入手，來分析和闡述薩滿面具圖案的形式內涵。（3）結論：在此基礎上，得出了薩滿面具圖案的形式內涵與長白文化的影響是密不可分的，換句話說，長白文化既造就了薩滿面具圖案的形式美，薩滿面具圖案的形式內涵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長白文化中的風情民俗。

關鍵詞：長白文化；薩滿面具；圖案；形式；內涵

中圖分類號：J5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7）15-0129-01

長白文化其實是一種多源性的復合文化。長白之域曾是肅慎、貊以及東胡等諸多族系角逐之地，這導致了各族文化的互相融合。例如薩滿文化，它是肅慎、挹婁、勿吉、女真的延續，是融合了周邊各族系文化而形成的新民族文化。在薩滿文化中，薩滿面具圖案是滿族文化的珍貴遺產，它開啟了長白文化研究的新領域和方向。所以，本文主要研究在長白文化影響下的薩滿面具圖案形式內涵，從而找出二者更為深層的聯系，進而剖析出長白文化更加細致的一面。

一、長白文化的概述

長白文化具有鮮明的區域特征，它位于祖國的東北部地區，形成了獨具魅力的區域文化。長白文化之名啟源于東北最高峰——長白山。長白山不僅是東北地域的重要標志，更是東北政治和文化的象征。到了清代，長白山作為滿族先人的發祥地，一直享有“長白山之神”的美譽 ，地位十分顯赫。長白山“崔巍磅礴蜿蜒于亞細亞東北海隅” ，其山脈綿延至遼、黑二省甚至朝鮮半島，是東北水系的發源地。因此，把長白山作為東北的象征，早已達成共識。

我國東北之域號稱“白山黑水”，其地域范圍伴隨著各個時期有增有減。古代的東北地域概念與“東北夷”有著密切的關系，而肅慎、夫余、高句麗、貊、女真等族系統稱為“東北夷”，他們都曾活躍在這白山黑水之間，先后建立了夫余、高句麗、渤海、遼、金、元、清等民族政權，并產生了豐富多彩的民族文化。古代東北隨著各少數民族勢力的消長，各個政權控制程度的強弱而產生了區域范圍的變遷，進而劃分出了鮮明的區域文化。區域文化是由核心區、外圍區以及波及區所構成的。長白文化的核心區是長白山區，以位于東北中部的吉林為中心；其外圍區則包括現在的東北三省以及內蒙東部，波及區則遠遠涉及到我國華北、俄國遠東和朝鮮半島部分地區。①

長白文化是十分豐富且多樣的，主要包括：農業、狩獵、畜牧業相結合的物質文化；軍政合一、尚武崇實的政治文化；內涵豐富、善于騎射的民俗文化；重視祭祀、信仰萬物的薩滿文化；歷史悠久、豐富深沉的考古文化。而本文主要研究的是長白文化中的薩滿文化，而最具代表性的文化是薩滿面具圖案，通過對幾個面具圖案案例的形式內涵剖析，讓我們對長白文化有了更深一層地理解。

二、薩滿面具圖案的文化背景

滿族面具以女神為主，因形成于原始母系社會繁榮時期，即公元4000-5000年以前，黑龍江流域廣為傳播的神話《天宮大戰》展示了滿族三百女神最為典型的形態。滿族面具以超自然的狀態表現恐怖形式，是內心的反抗、奮力的抗爭、充滿期盼、充滿理想的一種外部表現。縱觀滿族面具圖案造型，符號性、想象性、抽象性較強，符號形象生動、質樸、可愛、活潑、看后令人浮想連篇，印象深刻；財神、鷹神、鳥神、冰神、方位女神等等都是這些符號的代表。滿族的先祖們在研究顏色時注意到，顏色之間的相互混合都不能得出青、赤、黃、白、黑，并將這五種顏色確定為原色，象征地位和權力。對五色的崇拜同時也逐步滲透著滿族人的生活，滿族面具在色彩的拼搭上艷麗而不落俗，層次分明，統一中求變化，色彩的純度、明度比較高，顏色與面具內容相關聯，凸顯了自然界獨有的變化規律。面具色塊與色塊之間對比強烈，色彩雖艷麗但不張揚，以自身特有的五色的關系完成了崇尚神靈、崇尚自然的膜拜之情。滿族面具是人們精神的寄托，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步消除了內心因無知而產生的恐懼感后，才逐漸發展成具有娛樂性的物品。面具內容的背后包含了宗教、民俗、歷史、文化等，是滿族先人生存史和審美觀的逐步發展體現。

三、結合案例，剖析受長白文化影響的薩滿面具圖案的形式內涵

薩滿面具圖案內容廣泛，涉及較廣，有風、雨、雷、電，有禽、獸、神的各種象征圖形，反映了人們對寄托面具的崇拜宗教觀念。同時，薩滿面具圖案還具有色彩艷麗、明快，圖案造型抽象生動、神秘粗礦、憨態可掬的特點。在這些異彩紛呈的形式美背后，薩滿面具圖案具有著古老而又深刻的文化內涵。下面通過對幾個薩滿面具圖案案例的內涵剖析，從而找出長白文化更為細致的一面。由于薩滿的多神崇拜非常鮮明，尤其是祖先神、守護神、文化英雄神面具的數量眾多，既有滿族神話中傳頌的創世神和英雄神，又有滿族民間各個姓氏歷來供奉的神祗，在滿族人們的心中有著舉足輕重的位置②。如代表守護神的天花媽媽面具象征著滿族的醫神，如圖1所示，從天花媽媽的面具圖案可以直觀地看到面具臉上布滿了黑色的斑點，代表的就是天花。可見天花在當時是非常嚴重的疾病，能治愈天花的只有“醫神”了，所以把天花媽媽面具象征成醫神，絲毫也不為過。

鷹神嘉渾恩都哩是鷹神面具的主要創作來源，由于我國如滿族、鄂倫春族、赫哲族等北方少數民族都曾以神鷹作為徽銘圖騰，所以關于神鷹的信仰可謂是源遠流長。如圖2所示，此薩滿面具圖案中的鷹神主要來源于滿族的創世神話，由此反映出薩滿文化對民族文化藝術的影響是亙古不變的。由柔和的曲線和簡單的幾何圖形構成生動形象的鷹神面具圖案，巧妙地抓住了鷹的特點，可見我國北方民眾對鷹的熱愛和對自由、飛翔的向往。

七乳媽媽（那丹忽渾赫褐）面具的主要特征就是其具有眾多的乳房（如圖3所示），讓我們直觀地了解到當時的滿族先人對母親的乳房有一種特殊的崇敬之情，母親的乳房有著哺育的含義，哺育從古至今都是一件高尚而偉大的事情，自然而然，對于滿族先人也是極其重視的事情，是具有深刻的文化底蘊和重大意義的。

從上述的案例可以看到，從薩滿面具圖案的形式上，可以找出其背后的內涵，也能反推出當時滿族人們的民俗風情和信仰，進而研究出更深一層的文化底蘊。從天花媽媽面具圖案中，我們了解到當時的人們對天花的恐懼，以及對能治愈天花有著無限的期盼；從鷹神面具圖案中，我們了解到當時的人們對飛翔的敬仰，以及對雄鷹的孤傲、自由的向往；從七乳媽媽面具圖案中，我們了解到當時人們對哺育的重視，以及對母親這一身份的敬愛。這都是有著緊密的聯系的。

四、結語

長白文化是從古至今由東北各個少數民族共同作用而產生的區域文化。各族文化既能互相融合，又能保持著獨立而鮮明的個性，從而呈現出豐富多彩的民族風情，構成了長白文化的一個主要特征。其中薩滿文化是長白先民在自然和社會中提煉和演變出的生產和生活的觀念。薩滿教的祭祀活動滲入東北各少數民族生活的方方面面，有的是為了祭奠祖先垂念根基，有的是為了祈禱天地豐收，有的是為了祛病消災，有的是為了祈求平安美滿。而祭祀中必不可少的就是薩滿面具，而薩滿面具圖案也充分反映著長白先民的民俗文化中的點點滴滴。

★基金項目：課題：吉林省教育科學規劃課題，課題名稱“以民俗文化實踐教學推動長吉圖文化旅游可持續發展研究”編號GH16157；吉林省教育廳“十三五”社會科學研究重點項目，課題名稱“以滿族旅游產品設計推動‘長白文化旅游可持續發展研究”，編號2016第352號。

注釋：

①衣保中，吳祖鯤.論長白文化的內涵與特色[J].長白學刊，1997（06）：87-90.

②王莉.中國北方薩滿面具藝術研究[D].南京：東南大學，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