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圭
梁文道家訓
◎玄圭

作為一名跨媒體文化人,以寫作出道的梁文道現在有著評論員、主持人等多重身份。這個每天只能休息兩三個小時的大忙人在很多人眼中是“有求必應”的老好人。
我見到的梁文道謙遜又平和,比如給粉絲簽名,他一筆一畫都非常認真,每個字都如刀刻一般;有人合影他也從不拒絕,而且一定會站起身來;他習慣認真傾聽,也不吝嗇說“謝謝”。溫良謙恭、彬彬有禮在梁文道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但誰能想到曾經的梁文道是十足的“小混混”,是很多人眼中不成器的存在。
1970年12月,梁文道出生在香港一個普通的家庭中。父母工作忙碌,沒時間照顧他,在他4歲時就把他送到了臺灣的外祖父家。
“用薩特的話說,‘由祖父母一輩養(yǎng)大的孩子,一開始思想就比同齡人落伍六七十年’,我也不例外。”梁文道說外祖父是十足的老學究,愛看書,也保持著很多古人的禮儀。兒時的梁文道非常淘氣,喜歡惹是生非,外祖父說:“只要你堅持讀書,其他的我可以不管。”
受外祖父和古書的影響,梁文道上小學時就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外祖父介紹長輩給他認識,他會說“久仰久仰”“幸會幸會”,所以雖然梁文道學習成績一般,但因為知書達理而深得長輩喜歡。
14歲那年,梁文道認了一個社會上的人做“大哥”,從那以后,他曠課、早退,在外惹是生非,讓老師和外祖父傷透了腦筋。有人問他為何結交社會混混,梁文道說:“大哥是愛書之人,他推薦我讀川端康成、胡適和羅素的書。”言下之意是盡管他是小混混,但他愛讀書。
初三那年,梁文道因為涉嫌“破壞學校公物”而被開除,不得已回香港。臨行前,外祖父對他說:“喜歡讀書這個唯一的好習慣你一定要堅持下去,即便不能成大器,至少能養(yǎng)活自己。”外祖父的這句話對他影響深遠。回到香港的梁文道依然不喜歡學校,偶爾還會打架惹事,但把更多的時間放在了讀書上。“因為香港的書實在是太多、太吸引人了,我覺得把時間花在讀書上更有趣,自然很少干壞事了。”梁文道說。
17歲那年,梁文道給《信報》投了第一篇文章。他的字跡娟秀工整,以至于報社編輯打電話到家里時問:“請問梁文道小姐在嗎?”梁媽媽說他上學去了。“教書去了?”“不,他念書。”“念大學嗎?”“不,念中學。”這是梁文道第一次被外祖父以外的人肯定。這樣一來二去,他成了多家報刊的專欄作家。
當了作家的梁文道開始了脫胎換骨的蛻變,也越來越理解外祖父話中的深意。至少,即便他的學科成績依然不理想,但因為寫專欄而小有名氣,最終被香港中文大學哲學系破格錄取。
大學畢業(yè)后,梁文道穿梭于作家、主持人、商人、大學講師甚至古跡研究員多重身份之間,問他為何能在這么多重身份間游刃有余,他說:“因為我在過去的每一天都堅持讀書,讀書是我從未放棄的好習慣。我很慶幸在我很小的時候,外祖父就身體力行地告訴了我這個道理!”
(摘自《婚姻與家庭》2017年第3期圖/陳明貴)